宴清歡不知道來人是周崇明,可週崇明卻知道出事的地方是宴清歡的鋪子。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來人,把宴清歡拿下。”
周崇明進來後,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就要抓人。
一瞬間,鋪子裏被衙役包圍,衝在最前面的衙役走到宴清歡面前,伸手準備抓她時,宴清歡閃身躲開,“周崇明,就算你現在是京兆司的人,也要按照律法辦事,你一進來,什麼都不問就要抓我,你可知道事情經過?”
“按照陳國律法,冤枉他人也是罪,你就不怕我反過來告你嗎?”
宴清歡沒想到周崇明爲了報仇,連律法都不顧了,眼看着衙役又要衝過來,宴清歡已經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店小二見狀想要衝過來護着她,周崇明看到後,立刻讓人把店小二扯到了一旁。
霍思思本來還擔心京兆司的人插手此事後會對她不利,沒想到宴清歡仇人這麼多,巧的是來的還是她的仇人。
看到宴清歡倒黴,她的心情瞬間好了。
“宴清歡,看來你做人很失敗啊,隨便去官府叫個人都能叫到你的仇人,這運氣,恐怕也只有你能遇到了。”
宴清歡現在沒心情理會霍思思,此時她已經被衙役抓住,衙役力氣很大,扯着她就要往外走,她想拽開,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幾次之後,宴清歡徹底惱了,“周崇明,今日你最好把我的罪名釘死,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好啊,本少爺等着。”
出了鋪子,宴清歡看到鋪子門口停着一輛囚車,她心裏剛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衙役就推搡着她來到了囚車跟前。
到了這一刻,如果宴清歡還看不懂這根本就是周崇明提前設計好的,她就是蠢了。
“周崇明,你還沒有定我的罪名,我也還不是囚犯,你不能這麼對我。”宴清歡不肯上囚車,站在囚車旁死死的抓着囚車。
奈何她的力氣有限,衙役見兩個人拖不動她就又找了兩人過來推她,不過片刻功夫,宴清歡就被推到了囚車上。
此時,四周站滿了圍觀的百姓,宴清歡站在囚車上,看着圍觀的百姓對她指指點點,她聽不到這些人說了什麼,她只知道她現在一定特別狼狽。
活了兩世,她從未這般狼狽,這般丟人過。
上一世,就算是死,她也儘量讓自己保持體面,可是現在,她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生死在別人手裏決定着。
她想逃,可是雙腿像是沒了知覺一般,怎麼都擡不動。
她想低下頭,把自己藏起來,可是她的雙手被綁着,她根本沒有辦法扯起衣服擋住自己。
她想哭,更想祈求她們放了她……
這一刻,所有的情緒涌上心口,她覺得鼻子發酸,眼眶發脹,可是眼淚卻怎麼都掉不下來。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到了蘇景翊,向來溫文爾雅的他此時一臉陰沉的坐着輪椅從人羣中而來,元寶推着他,雲墨拿着劍跟衙役動了手。
不一會,剛纔還抓着她的衙役也鬆了手,再後來,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別怕,我來了。”
短短一句話,宴清歡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兩世的委屈,害怕,無助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她死死的抓着蘇景翊的胳膊,儘量想讓自己體面,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
“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大概是覺得有了靠山,她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整個人也開始從壓抑的情緒裏抽離出來,等她哭夠了,擡頭看向四周時,周崇明已經被雲墨逼着跪在了她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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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宴清歡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起身走上前,伸手就給了周崇明兩個耳光,“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這纔過去幾日,你好像什麼都忘記了。”
“周崇明,我剛纔說了,這一次你最好釘死我的罪,要不然,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我宴清歡與你不同,我向來說到做到。”
宴清歡說完,不理會她的求饒,挺起身子看向店小二,“去大理寺,我要狀告京兆司衙役周崇明濫用職權,公報私仇。”
大理寺少卿是皇上的人,宴清歡知道,周崇明也知道。
所以宴清歡的聲音一落,周崇明立刻慌了,整個京都城的人誰不知道大理寺少卿不講情面,只看證據,要是此事交到他手上,他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表姐,別,別報官,你想打想罵都由你,只求你別報官行嗎?”
宴清歡不爲所動,店小二見狀,快速鑽入人羣消失不見。
周崇明生無可戀的站起身,想說什麼,又咽回去,半響之後,冷冰冰的說道,“你真的覺得,你把我送去了大理寺,你就能給自己報仇了?”
“若不是,你這般怕做什麼?”宴清歡反問。
周崇明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餘光掃過霍思思時想到什麼,又說,“你可以把我送進大牢,但是你沒辦法把所有想要對付你的人都送進去。”
“如今的蘇家,能得罪的起我周家嗎?”
“表姐,你啊,別爲了一時之氣,毀了蘇家,這樣就得不償失了,還有,你這個瘸子相公身邊有這麼一個高手,蘇家的人知道嗎?”
“怪不得你這般護着她,他對你確實不錯,只可惜,現在他爲了幫你暴露了他唯一的底牌,我今日不好過,你們今日的日子只怕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只要一想到你這日子也不好過,本少爺這心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