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歡見蘇景翊也贊同她的想法,開心的繼續說道,“蘇雲煙這個人,雖然囂張跋扈,也不怎麼聰明,可是她不是一個胡鬧之人。”
“再者,她在京都城裏的名聲一般,她的長相也一般,一個外地來的書生,對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肯定要找人打聽一下她的事情纔會對這份關係做出決定。”
“可那個人居然完全沒有因爲這些事情拒絕蘇雲煙,反而和蘇雲煙私定終身。”
“還有,都說文人有傲骨,可這個人,居然大大方方表示願意住到岳家生活,他就這麼確定自己能考中?”
“就算他考中了,他身無分文的,怎麼在京都城買房子,給蘇雲煙一個家。”
“困於情網的女子總是癡傻的,咱們不過聽蘇夫人說了一句,就能看出這麼多問題,蘇雲煙卻什麼都看不出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宴清歡笑笑,抱住他的脖子,“不過,如果這個人是真心對她,哪怕窮一些也沒什麼,希望是我們想多了。”
蘇景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想好找誰調查這位胡公子了嗎?”
宴清歡盯着他好看的側臉,突然說,“沈世子如何?”
她的話音一落,兩人同時閉了嘴,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互相看着彼此,卻又睡也不說話,彷彿在揣摩彼此的心思,又彷彿在較勁。
不知道過去多久後,宴清歡躲開他的視線,準備站起身,蘇景翊收緊手臂,把她重新困在懷裏,“爲什麼昨天不問我?”
宴清歡低着頭,看着他線條流暢的手臂,有些不安的小聲說道,“不敢問。”
“爲何不敢?”蘇景翊不喜歡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曾經的自己,患得患失,只是爲了留住他在乎的那些東西或者人。
可是最後,不管他多在意那些東西或者人,他們還是離開了他。
漸漸的,他開始不抱有期待,開始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他以爲只有這樣,他纔不會再失去,直到他的出現……
宴清歡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便強迫她看着自己,這一刻,蘇景翊固執的可怕,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固執什麼。
“我與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作數,我也都記得,而你,不管擔心什麼,害怕什麼,你都可以告訴我。”
蘇景翊近乎祈求的看着她,這一刻,宴清歡所有的不確定,害怕,擔心都消失不見了,她的眼裏只有他。
“我不問,是因爲我相信你,我害怕的是……昨天看到你和沈世子坐在船上,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彷彿從未認識過你。”
“那個時候的你,光芒萬丈,而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從前不管宴家對我多不好,我好歹還有一個孃家,可是如果我與他們斷絕了關係……”
“你還有我。”蘇景翊抱住她,雙手緊緊的抱着她,“沒有了宴家,你還有我,離開了蘇家,我們還有彼此。”
“夫人,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之人,永遠都是。”
這一刻,蘇景翊做了一個決定,他拉着宴清歡去了書房,然後當着她的面打開書房密室。
書架緩緩移開,密室顯露出來。
宴清歡驚訝的看看密室,再看看蘇景翊。
“你是要帶我看你的祕密?”
“是。”蘇景翊十分肯定的告訴她,“我現在已經確定了,我喜歡你,我想讓你永遠做我蘇景翊的夫人,所以,我打算把自己所有的祕密都告訴你。”
“不過你不必有壓力,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你再和我說你的祕密。”
蘇景翊拉着宴清歡去了密室,隨後密室大門關上。
這間密室很大,裏面四周是書架,密室正中間的位置是一個沙坑,沙坑上面標註着大陳的土地,以及四周三國的土地。
“這是父親讓人給我做的。”說起蘇將軍,蘇景翊眼底滿是懷念,可見,他對蘇將軍情誼斐然。
“從小到大,不管是識字,還是習武,都是父親手把手教給我的,從前,我以爲我可以像他一樣,當將軍,保家衛國。”
“但是你知道父親是怎麼說的嗎?”說起此事,蘇景翊眼底滿是嘲諷。
“父親卻說,他希望我開心,希望我這一生只爲自己而活,若是可以,他永遠都不希望我帶兵出征,甚至是去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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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麼多年,我從未離開過京都,也從未去過父親呆了半生的地方。”
“你會武功?”
蘇景翊說了這麼多,宴清歡只記住了這一句,“可是你的腿……”
“我的腿能治好,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治罷了,而且,父親教給我的武功,即便不良於行也能自保。”
“不過,若是我想保護你,就需要治好雙腿,重新習武。”
“那會不會很辛苦?”宴清歡捨不得他這般辛苦,“如果太辛苦就算了,我可以賺錢,到時候我賺好多的銀子,給你多買幾個護衛。”
“到時候,誰欺負我們,我們就讓護衛打他們,對了,雲墨不是會武功嗎?讓她保護我們。”
蘇景翊看着他處處爲他着想的模樣,無聲的笑了,“不累,而且,我希望自己親自保護你。”
隨後蘇景翊拉着宴清歡去了旁邊的書架旁,然後隨手拿起一本書冊遞給宴清歡。
宴清歡不明所以的打開,等看清楚裏面的內容後,呆住了,“你別告訴我,你整個密室裏放的這些看似是書冊的東西其實都是賬本。”
“你猜對了。”
蘇景翊見她很喜歡這些賬本,小聲告訴她,“如果你喜歡,以後經常可以過來,若是你喜歡銀子,我也可以讓他們給你送一些……”
“不對,蘇景翊,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你已經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教給我了嗎?那這些是什麼?”宴清歡伸手打了他一下,“你騙我,你不是說你不會騙我嗎?”
“那些都是我明面上的賬,而且,當時是你說,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祕密,我本來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
蘇景翊委屈,“娘子,你這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我就欺負你怎麼了,你是我相公,我不欺負你欺負誰。”兩人說笑完,蘇景翊帶着她從密室出來,說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之前我便一直覺得父親的死有些奇怪,但是我沒有證據,所以一直什麼都沒做,但是前幾日安王告訴我,父親的死有可能和霍家有關係。”
“霍家?”宴清歡喫驚。
蘇景翊拿出安王上午給的東西遞給他,宴清歡打開快速看了一眼後,臉色變的凝重起來,“若是這個上面寫的是真的,霍家必須付出代價。”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如今的霍家可謂是如日中天,而蘇家,已經是落魄之相,再加上上一次的事情,只怕咱們就算想接近霍家,霍家也不會答應的。”
提起此事,宴清歡懊悔不已,“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若是我早知道這裏面還有一段血海深仇,我即便再委屈,也會去霍家道歉的。”
蘇景翊拉過她的手,搖搖頭,“不必,父親在天有靈,他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般的,而且,我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剛纔我和你說過,霍家人已經和蘇家有了隔閡,這個時候過去,霍家定然什麼都不會說,可如果是別人去霍家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