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血里加了酒

發佈時間: 2025-08-09 18:4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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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道人見人被抓來了,朝柳氏示意了一下。

柳依依對他點頭,他忙打拂塵,走到案臺後面振振有詞大唸咒語。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破!”隨着他的一聲大喊,白清漓面前一片火光襲來,如果不是她及時躲避,火團就把她的眉發都燒光了。

她氣憤地大罵,“狗屁!”

天機道人瞬間臉色漲紫。

“你——大膽孽障,佔用人身禍害宥王府,還敢在本道人面前大放厥詞,今日看我如何收了你!”

白清漓感官超人,從進入這個院子,她就聞到了異樣的血腥味。

她視線落到案臺上那只碗。

血里加了酒!

這些人還真是用心險惡,明知道她全身是傷,故意在狗血裏兌上酒。

她睨了柳依依一眼,見她一副悠然看熱鬧的姿態,心下了然,是折磨她不夠,想取樂?

她手指轉動,藏在二指間的刀片搭在繩鎖上,她面色如常,手已掙脫了束縛。

保持着反綁的姿勢不變,她大喊,“等等,道士你要收我之前,也要允許我說一句話吧!”

她自信而又邪魅的笑裏滿是挑釁,哪裏有害怕的樣子。

柳依依心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倒是可以滿足你!

“讓她問。”

白清漓看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側前方的柳踐人,雲淡風輕地口吻道。

“哦,其實本王妃也沒什麼想問的,就是想知道這位道士出自何處啊,在哪裏修行,你的道行深不深,對我下手的時候,手速如何,是讓我痛苦很久呢,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呢?”

柳依依氣笑了,“姐姐你的話可真多啊,一會你就知道要不要痛很久了。”

她一個眼色甩過去,“施法吧!”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聽到白清漓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了。

天機道人端着黑狗血繞過案臺,嘴裏念念叨叨,擡手就欲往白清漓頭上潑血。

白清漓早防着他呢,如今曉得柳氏要做什麼,她也不演了,屈指一彈,靈力化針,趁着老道經過柳踐人身邊,靈針射入道士膝蓋骨環跳穴內。

道士腿一抖,身子往右傾斜,端得好好一碗的血,兜頭兜臉淋了柳氏一身。

“啊!”

“啊呀!”

柳氏的尖叫聲,混雜道士驚恐到底聲,衡蕪苑不大的小院,被二人震得蟲鳥盡散。

“你,你在做什麼?”

天機道人從地上爬起來,人也傻了。

他右腿痠脹使不上力氣,可更多的是失手潑了側妃娘娘一身的血,他害怕。

白清漓的手,瞬間譏笑出聲,“嗨喲,原來這煞氣已經轉到妹妹身上了嗎?瞧這一身的血腥,嘖嘖嘖,咋那臭啊!”

柳依依快要氣死,饒是身邊的人不住地拿帕子替她擦臉,眼皮上依舊黏稠得睜不開眼。

“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去打水!”

道士雙腿打戰,終於想到一個藉口,“剛剛那煞氣確實跑到了側妃娘娘身上,不過髒東西都怕黑狗血,此時它已經離開了,側妃娘娘再無危險。”

柳依依被淋得狼狽不堪,偏道士是她命人請來的,又發作不得。

“那現在呢,煞氣跑哪了?”

道士裝模作樣的掐咒,指向白清漓,“王妃是厄運之體,如今煞氣再次依附上身。不過大家都不要怕,剛煞氣被狗血所傷,只需我再貼上一道符咒,煞氣便可消失無蹤。”

“那還等什麼,還不速速動手。”

她一刻都忍受不了了,但她一定要親眼看着白清漓死在眼前。

白清漓動了動手腕,原本不想那麼早暴露雙手已鬆綁,聽到要徹底破除煞氣,應該是要對她下殺手了。

她譏笑出聲,看着一身狼狽的柳踐人。

“你請來的這位道士還真是法力高深啊!”

天機道人怕這一次再失手,從法案後走出來,要將帶着骨釘的符籙打入白清漓的眉心。

他眼露兇戾,嘴裏碎碎念,“別怪我心狠,是有人讓我要你的命,做鬼你找她報仇去!”

他手捏符籙,雙指中夾着透骨釘,舉手之時,手腕被人狠狠捏住。

“你!”

白清漓那雙琉璃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他,天機道人心下莫名地打了一個冷戰。

這女人的眼睛好可怕。

就在他愣神時,白清漓對着他也一字一句道,“同樣的,你也別怪我心狠,想要我命的人,通常都會不得好死!”

那張原本該釘在白清漓額頭的符籙,釘在了道士頭上,屍身隨即倒地。

所有人反應過來時,道士已經死了。

柳依依從凳上站起來,“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不可能!”

那女人明明被束縛在木樁上,怎麼就能殺了人?

白清漓擺脫身上的繩索,腳下如踩蓮花一般,漫步輕移到柳依依面前,猝不及防地掐住了柳依依的脖頸。

“妹妹,你說什麼不可能呢!”

柳依依徹底怕了,面前這個女人絕對是鬼!

“咳咳!”她死死拍打白清漓的手腕。

“你放開我!”

白清漓勾脣,笑得妖嬈又嫵妹,“放開?你認爲,對於想要我命的人,我會輕易饒過嗎?”

春嬤嬤見狀不對,招呼着所有人,“還愣着做什麼,快把那妖孽拉開,拉開啊!”

碧桃害怕,轉身就跑,“我去叫王爺!”

白清漓根本不管衆人如何傷她,她只死死地掐着柳氏。

“說我是妖孽?那吸我血、用我肉的你又是什麼?你的病早就好了,還不肯放過我,日日命人取我皮肉,如今你這身細皮嫩肉用得可還舒坦?”

她手上抹了粉,在柳依依的臉頰,脖頸,外露的手指處都輕輕地拂了一遍。

她知道,今天掐不死這個踐人,但是“落梅”卻正式派上用場。

她心道,柳依依,我等着你跪在我身前,主動認錯。

春嬤嬤見拉不開人,就拼命地朝她的胳膊處,腿處猛掐,她知道王妃哪些地方有傷。

白清漓堪堪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扯開,血瞬間透過薄衫,在白色的長裙上暈染開梅花。

“狗奴才!”她迫不得已鬆手,反手颳了春嬤嬤一個耳光。

這時,院門口一道戾聲。

“住手!”

阡陌寒原以爲只是普通的道士作法,聽到碧桃的哭訴,曉得依依有危險,迫不及待往衡蕪苑趕,這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他的依依如今滿身髒污,髮髻蓬亂,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他當即心如刀絞。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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