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雙臥虎藏龍

發佈時間: 2025-08-09 18: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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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玄冥面上幾乎沒有任何微表情,一雙盲瞳又斷了旁人窺探他情緒的最後一個渠道。

宴楚歌唯一能感受他情緒的,便是手指和心跳。

雖然那微弱的心跳變化幾乎捕捉不到,她還是感受到了鳳玄冥的情緒變化。

擡眼望去,卻聽風玄冥好奇道:“不是蠱毒?

怎的又叫絕情咒?”

疾風和徐林、朱顏幾個也都跟好奇寶寶似的盯着她。

宴楚歌無奈,只得臨時給幾人開一個科普小講座。

“絕情咒的確是蠱,但跟別的害人的蠱不同的是,絕情蠱往往是由至親下至愛之人下給載體的。

雖然是蠱,可下蠱之人在給目標下蠱的時候,往往帶着深深的怨恨和詛咒的,所以纔會得了絕情咒這麼一個名字。”

宴楚歌完全是覺得自己爲了救東方家,給自己洗刷冤屈,將鳳玄冥坑到遼東去有點不好意思,纔會如此有耐心。

朱顏聽着卻是疑惑了,“二小姐,您說的不對吧?

這絕情咒,屬下也聽說過。

聽說歷任南疆聖女都肩負着爲南疆祈福的重任,南疆上下爲了避免她與人生情,禍害蒼生,從而會在聖女出生之時就給聖女下絕情咒。

但咱們殿下是男人呀……”

她說着,非常疑惑的看了一眼鳳玄冥,感覺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宴楚歌倏然噴笑,鳳玄冥面無表情,但冷氣颼颼的冒了出來。

“孤離京後,樓太后黨定會想方設法反撲。

一旦動武,公府將毫無優勢。

孤會留朱顏保護你們,如有人強行傷人,不必擔心什麼,先自保爲要。”

……

在鳳玄冥難得的絮叨中,宴楚歌捂着耳朵離了太子府,卻不知,她前腳離開太子府,後腳鳳玄冥就直接出了盛京。

樓太后當衆丟了大丑,榮親王豢養私兵案基本證據確鑿。

收編六萬私兵的任務還落在了極具爭議的鳳玄冥身上。

任誰都會覺得樓太后黨應該按捺不住了,一定會在鳳玄冥正式收編那股私兵之前有所動作。

要麼想方設法救榮親王父子,要麼不擇手段阻止鳳玄冥收編私兵。

結果,樓太后黨像是憑空蒸發了似的,連日以來,未有絲毫動作。

這種反常的寧靜非但沒有讓宴楚歌放下戒心,反而生出了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直到樓太后身邊的貼身默默拿着宴楚歌的婚書和庚帖到公府召她入宮,這種不詳的預感當今得到了驗證。

只見那威嚴和朝中貴婦們有的一拼的老嬤嬤拿着裝有宴楚歌的庚帖和婚書的錦盒,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讓宴楚歌清晰的看到裏面的東西,遂啪的一下扣上蓋子。

“太皇太后說了,二小姐想要婚書和庚帖沒問題,她會讓翼世子寫下放妻書,不會損害二小姐的名聲。”

明明是個看上去和墨慈夫人年歲相當的老婦,便是素不相識,宴楚歌在外面遇到了也要稱一聲阿婆的。

可眼前的老嬤嬤卻跟一條陰鷙的毒蛇一般,面上表情大方得體

,無甚差錯。

那雙眼神,卻比宴楚歌見過的許多專業的殺手還要令人不適。

居然有人想用眼神向自己施壓,宴楚歌只覺得有意思極了。

“太皇太后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看了,還有空來跟我探條件。

看來我對她還挺有用的。

玉嬤嬤不妨先說說樓太后的條件是什麼?”

玉嬤嬤眼神直勾勾盯上了宴楚歌頭上的掐絲九瓣蓮嵌寶石華盛上。

眼神不閃不避,語氣甚爲強勢,甚至有一些不容置疑的意思。

“太皇太后的東西很簡單,只是想要回當初您和翼世子訂婚的信物而已。”

她說着話,竟是伸手就要拔下宴楚歌頭上的華盛。

宴楚歌生性警惕,豈能容忍一個不相干之人在自己動手上手動腳。

下意識的避開,就聽宴母厲聲道:“你休想!”

宴楚歌愕然回頭,就看到素日裏溫婉賢淑的宴母腳下生風的走來,眼神兇狠的瞪着玉嬤嬤。

“我還道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榮親王府送來的訂親信物竟跟我東方家的傳家之寶一模一樣。

果然,這世上哪有什麼巧合,分明是蓄謀已久的算計!”

宴母行至宴楚歌面前,氣勢洶洶道:“我還真是小瞧太皇太后了。

連我東方家不爲外人所道的傳家之寶都摸清楚了,到現在都不忘來騙我兒。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只要我晏家還有一人存活,你就休想帶走我兒的九葉重樓!

來人,送客!”

宴夫人一聲令下,胭脂

幾人匆匆應聲而來。

海棠不客氣道:“玉嬤嬤,請!”

到底是太皇太后的人,在樓太后黨沒有真正被清楚之前,宴母還是忌憚着對方沒有把場面鬧的太僵。

只可惜,有些人的臉生來欠抽,不捱上兩巴掌,總是不得勁。

就像現在,宴母都已經那般明確的下了逐客令。

玉嬤嬤卻彷彿聽不懂人話一般,非但不走,還不管不顧地衝上前,步伐刁鑽的繞過宴母,雞爪子一般乾癟的手直往宴楚歌頭上摸。

宴楚歌不知道自己從穿越之初就一直戴着的簪子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她知道,能讓樓太后從交還她和鳳翼寒的訂婚信物之時就開始算計,又被宴母稱之爲東方家傳家寶的東西必定意義非凡。

所以她下意識的閃躲,避開了玉嬤嬤的手。

卻不料玉嬤嬤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跟在她身後,無論她怎麼躲,宴母和胭脂幾個丫鬟怎麼阻止,玉嬤嬤總能與她保持一臂的距離。

要知道,宴楚歌常年習武,身法非比尋常。

就方纔那簡單的幾次閃避,她都是動用了迷蹤步的。

詫異的發現樓太后派來要這勞什子九葉重樓的老嬤嬤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宴楚歌暗道不好,她方纔的身法想必是被對方看出破綻來了。

果然,再次躲避之時,玉嬤嬤忽然調轉方向,反手扼住了宴母的脖子。

尖銳的匕首尖就抵在宴母的頸動脈上,玉嬤嬤冷聲道:“別動,再動老身就

殺了她。”

“閉嘴!”

宴楚歌果斷阻止胭脂幾人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冷眼看着玉嬤嬤。

“我說呢,樓太后怎敢派一個毫無所長的老嫗來奪東方家至寶。

我還當是欺負我聖文公府無人呢,卻不曾想,原是樓太后身邊臥虎藏龍啊!”

玉嬤嬤冷哼一聲,反脣相譏,“宴二小姐也不遑多讓!

失傳多年的迷蹤步竟在你身上重現了,二小姐真是讓老身長見識了!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善於僞裝,倒是教老身佩服極了!

只可惜,你我各爲其主,今日,這九葉重樓,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話音落下,她威脅似的劃破了宴母的脖子。

細長的血痕瞬間浮現在宴母白皙的脖子上,宴楚歌怒喝一聲,“找死!”

素手微擡,玉嬤嬤握着匕首的手腕上赫然浮現了一個黃豆大小的血窟窿。

與此同時,聞訊而來的朱顏迅速奪走了她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刀紮在了玉嬤嬤的胳膊上。

照着玉嬤嬤的腿彎踹了一腳,把人摁在地上,朱顏才愧聲道:“奴婢來遲,請二小姐恕罪!”

宴楚歌一邊給受驚的宴母順氣檢查傷口,邊道:“確認過了嗎,她來的時候可有隨從?”

朱顏搖頭,“確認過了,的確只她一人。”

宴楚歌聞言樂了,“如此便好,即刻着人將她帶下去,嚴加審問。

務必要讓她吐出樓太后黨的所有計劃,順便將我的庚帖和婚書的下落也問出來。

住,別讓她筋骨受損,留着她這一身功夫,我還有重用。”

朱顏應聲,卻並未敢離宴楚歌的身。

一個手刀將人打暈,擊掌三下,兩個黑衣蒙面的暗衛從天而降,“二小姐的話都聽到了吧,下去審。

着重問二小姐的庚帖和婚書,一有下落,即刻着人彙報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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