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銀屑病

發佈時間: 2025-08-09 18:5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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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神醫分辨不出此解藥的成分嗎?”

褚黔禮十分實在地搖頭,“分辨不出!”

不但他分辨不出,相信任何一個大夫也分辨不出,但那側妃確實無礙了。

活蜈蚣可沒有如此強的效用,所以他要見一見這個人。

阡陌寒蹙眉,他本想着拿到解藥,讓諸神醫調配出一份,白清漓那裏便再也威脅不到他。

如今,諸神醫也分辨不出,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嘴上應着,心中將白艽遠祖宗十八代罵一個遍。

原以爲弄個不受待見的庶女,換膚後可隨意丟棄,由他處置,沒想到竟是個會使毒的,他白家想做什麼?

想拿捏他?

他心下惱怒地想殺人,半點看不得白清漓。

“趙荃,你帶諸神醫去衡蕪苑,順帶拿一千兩銀票過去,告訴那個女人,她的要求本王可以應下,但本王要見到依依的病有起色。”

趙荃領命下去支取銀票,諸黔禮拿眼打量阡陌寒。

“宥王府內既然有如此能人,爲何還要不惜重金請老夫出山,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阡陌寒後槽牙不知都要咬碎多少次了,他也是一肚子不解。

“本王…”

諸黔禮擺手,“算了,宥王的家務事老夫也不想多問,老夫去與那人探討一二,說不定可以爲王爺的側妃根治此症。”

阡陌寒拱手,“如此便再好不過。”

此時,白清漓手杵下額,右手食指輕輕撫摸窗櫺上喜鵲的羽毛。

憐馨苑的一舉一動皆由鵲兒告訴了自己,她拿出一滴百花凝露倒在掌心,鵲兒喝完歡快地飛走了。

白清漓思忖片刻,將窗扇關緊,躺回牀上。

“該來的,終於來了。”

趙荃取了銀票,拿了出府的令牌,已是戌時,天色漸晚,下人提着燈籠來到衡蕪苑。

“諸神醫,裏面住的女子便是給解藥之人。”

諸黔禮明知故問道:“既然老夫有求於她,總要曉得此人如何稱呼。”

趙荃過了好半晌,纔不情願地介紹,就好似這裏的人上不得檯面。

“此處住的是我們王妃。”

“哦?竟然是宥王妃!”

諸黔禮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那個用毒高手,先一步進了院子,“哎呦,怎麼王妃住的院舍如此破敗,纔不過戌時,連個光亮和伺候的下人也沒有?”

他諷刺道:“早聽聞宥王寵妾,這院落比起憐馨院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褚黔禮雖沒見到宥王妃本人,可他就是對這個會用活蜈蚣來解毒的女人莫名有親切感。

趙荃臉色不好,也不多解釋。

進了院子,他高喊,“王妃,老奴給您送出府令牌和銀票。”

許嬤嬤被白清漓屏退不用伺候,此時滿院寂靜,只有她慵懶的聲音從內室悠悠傳來。

“本王妃歇下了,你將銀票和令牌從門縫裏塞進來便下去吧,明日未時再來取藥。”

趙荃暗恨,自己來送令牌和銀票,這女人倒端起了架子。

諸黔禮這時卻一改先前的玩味性子,語氣有禮道:“在下姓褚,手中有一顆深海寶珠,可解毒生肌,想用來換王妃一見。”

趙荃面皮抖了抖,王爺從貴妃娘娘那裏才求來的寶貝,請得諸神醫下山,轉手就送給王妃,只爲了一見?

門扇吱呀一聲開了,白清漓一身素雅出現在廊前。

此時月光初上,燭光熠熠,白清漓一臉促狹地看着面前鶴髮童顏的男人。

諸黔禮同樣也在打量這個會用毒的女人。

一個姿容天成、皎若秋月,饒是身姿過於清瘦,可週身氣度遠不是那憐馨院滿身小家氣女子可比。

而白清漓也在詫異,鵲兒傳遞回來的消息,此人便是西周醫術最爲了得,堪稱神醫的男子,竟然生得如此俊美!

阡陌寒的容貌已是京都豪貴公子當中翹楚,可二人若真比較起來,這個神醫更是耐看三分。

白清漓淡淡地掃了一眼趙荃,“這裏沒你什麼事了,滾下去吧。”

趙荃當即胸膛起伏,卻敢怒不敢言,只在走前叮囑。

“王妃,王爺交待,您的要求皆可滿足,但王爺要側妃娘娘身體康健起來,否則後果如何您心中有數。”

白清漓輕蔑地白了他一眼,“那你也轉告你家王爺,只要他出得起銀子,我便能讓那個踐人表面看起來無事,若想讓她徹底好,除非應了我先前的條件,否則沒得商量!”

其實她如今的處境並不適合和離,離開這個宥王府,是個人都能拿捏死她。

唯有慢慢圖謀,在這京中有了立足之地,讓阡陌寒再不敢動她之時,再提和離。

到那時,纔是真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趙荃在這裏討不到半點好,轉身讓下人盯着這裏,自己回去覆命。

白清漓把玩着手中令牌,看着諸黔禮,直入主題。

“你想要解柳氏踐人的毒藥方?”

諸黔禮詫異自己還未提只字,她竟然曉得了?

他連忙擺手,“在下與宥王和柳丞相皆無交情,一切憑我的能力治人,斷不會爲難王妃。在下前來只爲好奇一件事,你爲柳側妃解毒,爲何藥引用的是活蜈蚣?”

且奇效顯著!

他將那顆深海珍珠送上,鴿子蛋大小,攤開在他掌心,其形滾圓,成色流光溢彩,說不出的好看,是百年難得一件的世間奇物。

白清漓挑眉,“你確定給我這麼一顆好寶貝,就問這麼一個問題?”

一不問是何毒,二不問藥方,這個褚神醫還真古怪。

她說着,自顧坐在廊下,根本沒有這裏女子見外男該有的拘謹,而是拿着那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在手心把玩,眼中即無貪婪也無喜悅。

諸黔禮見她隨性,便也近了一步,坐到對面,“我對這毒自然好奇,但若這是他人倚賴活命的本錢,我便不會去問。”

白清漓上上下下打量他,此人倒是通透,什麼都看得清楚。

既然性格與她相投,容貌也生得俊美好看,尤其是他那一頭銀髮,總是不自覺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那她便好心情地與他多交談幾句也無妨。

“也沒什麼,我不過是隨手調配出的小玩意,若是毒,我起名叫落梅,若說是病,也可以理解爲,銀屑病。”

她手指輕輕撩動髮絲至耳後,不經意間露出小臂處早已癒合的累累疤痕。

諸黔禮只是瞥了一眼,便錯開目光,卻將她一身的疤痕看了個清楚。

早聽聞宥王寵妾滅妻,今日見到真人,才發覺自己看到的竟比聽到的還要沒人性。

他點了點頭,無意道:“與我猜想的一樣,是銀屑病,只是此病藥方當中,並不該用活蜈蚣做引,王妃可能爲老夫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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