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打完一巴掌還不解氣,一腳踹在女人腿窩處,讓她跪在自己面前。
“踐人,既然曉得我的身份,還敢當中忤逆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能當衆處置了你。”
梅姨娘不甘心,扯着下人的手就想站起來。
白清漓哪能如她意,敢當衆找事,定是受了那位的挑唆。
她手中靈力化針,按在梅姨娘的肩膀處,瞬間銀針落入她肩頸穴中,疼得梅姨娘全身一陣顫抖。
“啊——”
“現在可知道錯了?”
梅姨娘的手臂便擡不起來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只是讓你長一點小教訓,下次受人挑唆之前,先看看對方你能否得罪得起,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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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一翻操作,不止梅姨娘憤恨又害怕地離開,整個一層的客人都傻了。
縱人紛紛猜測這個看起來寒酸的小婦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侍女小心地問:“夫人是纔到京城嗎?”
白清漓點頭。
“您這一次,怕是給自己惹上大麻煩了。”
白清漓無所謂道:“我麻煩不少,也不怕多她一個。”
一個小小的侍妾,爲難她也不過是讓她在大廳廣衆之下難堪,有什麼可擔心的。
她問:“剛剛上樓的那位郡主是哪府上的?”
想在京都混,自然是瞭解的越多越好。
侍女忙介紹,“華陽郡主出自渦陽王府,渦陽王手握兵權,母親是正陽公獨女,家世顯赫,在這京都無人能比。”
“哦?這麼好的出身嗎?”
“是的,京都她看中的東西,基本沒有人敢奪,所以夫人您也別太在意,畢竟她也得罪不得。”
白清漓面上表現出理解,心中冷笑,不能得罪嗎?
上一世,她是風光無兩,人人追崇的治癒系大法師,只有被別人求上門的份,從未受過半分委屈,這一世,就算出身再低微,處境再難堪,她也絕對不許別人肆意踩壓一頭。
那個華陽仗勢搶走衣服就算了,她不該再出言羞辱人,既然那麼喜歡出風頭,那就宮宴上好好出出風頭,算是自己給她的小小回禮。
沒買到心儀的衣服,她隨便選了幾件,付了錢讓人送去宥王府。
至此,彩綾閣的人才知道,這位看起來清瘦病弱的女子,竟然就是傳聞中那位不受寵的宥王妃。
白清漓買完衣服,不耐煩在彩綾閣等着,徑直向停轎的地方,許嬤嬤卻氣喘吁吁地回來。
“王妃,銀錢找回來了。”
白清漓越開她,看向許嬤嬤身後跟來的少女。
許嬤嬤介紹道:“就是這位姑娘好心幫我,她還記得王妃您賞的銀袋子,老奴才經過那,這姑娘就出手幫忙了,沒幾步就將偷兒給抓住了,她哥哥已經將人送官了。”
少女向白清漓點了點頭,“錢送到了,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
少女不解,“夫人還有事嗎?”
“姑娘的父親生病了?”
少女原本稚嫩的臉上瞬間落寞,眼底見紅,“父親感染了痢疾,已經病了五日,今日終於有錢抓藥了,就怕……”
少女說着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夫人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白清漓拿出一個白玉瓷瓶,“你把這個拿回去,兌在你父親喫的藥裏,應該會有效果。”
少女看着那小藥瓶,“這是什麼?”
許嬤嬤卻是像是自己的寶貝送出去一樣心疼,“姑娘,你可別不將這瓶藥當回事,那可是我們家夫人的寶貝,我們夫人的醫術那絕對是這個。”
她豎起大拇指,比了個厲害的表情。
“是真的嗎?”
白清漓給出的是一瓶百花凝露,雖不能讓人起死回生,卻是能吊住人的生機,合在藥裏也能加大藥效。
“如果你有問題,可以到宥王府西角門找許嬤嬤,到時候我自會出手再幫你一次。”
少女聽了,高興不已,怎麼也沒想到順手幫一次小忙,對方竟然是宥王妃。
她謝了又謝,這才一步三回頭走了。
白清漓這邊追回銀票,也沒閒着,將華南大街逛了個夠,小到茶杯茶盞,大到楠木傢俱,貴妃榻椅,銀錢不夠,她乾脆就記阡陌寒的帳,讓對方到王府裏取。
反正柳依依想治病,她就要乖乖送銀子,她根本不擔心會賴賬。
她們大肆採買了一通,最後僱了三輛小轎子,連帶着許嬤嬤也享受了一回,一起回了宥王府。
這邊纔到府上,那邊物品便接踵而至地送到了,玲琅滿目的東西送進衡蕪苑,整個宥王府都驚動了。
憐馨院裏,柳依依憤恨地又砸了一只上好的汝窯茶盞。
“不是說好了讓她出醜的嗎,爲什麼沒成功?”
春嬤嬤也是牙疼,“今日不巧,華陽郡主去了,搶了她看中的衣服,她又提前曉得自己丟了銀錢,並沒有買下吳大娘子的衣服,這才讓計劃有變。”
“廢物,全是廢物!”
安插的人手沒成,讓她丟大臉的事也沒成,反而變成了讓梅姨娘怨怪自己。
雖說父親的一個小小姨娘她不在乎,可總歸要找個由頭好好安撫一下。
“現在怎麼辦?這一點小事都砸了,我就平白受她的欺辱,眼睜睜看着她安逸享受得坐在王妃位置上嗎?”
春嬤嬤勸道:“其實側妃您不必如此在意,以老奴這段時間的觀察,王爺對那女人當真是厭惡至極,王爺早已生了讓您取而代之的想法,不如咱們靜等王爺想對策,您先養好身子。”
柳依依也明白,王爺請褚神醫過府,還不是想除掉白清漓。
是她太沉不住氣了,如果這一年沒有不停的割那女人的皮肉,讓王爺誤會自己離不開白清漓,說不定她早就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了。
“得想辦法,想辦法要來真正的解藥纔行。褚神醫的方子太疼了,我受不了。”
“老奴省得,咱們得從長計議纔好。”
寶翰堂
倩碧端了一盞加了料的碧螺春來到阡陌寒近前。
她沒有說話,只是小心地立在一旁,如從前那般安靜地給王爺研着墨。
阡陌寒因找神醫落了許多公務,正在處理。
摺子看累了,他端起茶水啜了一口,隨後擡頭。
“怎麼是你?”
倩碧慌亂地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太過思念王爺,聽聞您今日公務多,便如從前那般想給您泡一盞茶。王爺若覺得奴婢礙眼,奴婢這就離開。”
阡陌寒擺手,“那倒不必,只是今日這茶似乎和從前不一樣。”
倩碧心咯噔一下,那茶水裏加了東西,難道王爺喝出來了?
她聲音都打顫了,“有,有什麼不一樣?”
“好似更甘甜醇香。”他抿了一口,一陣神清目明。
“又好像更提神了一些。”
倩碧重重鬆了一口氣,“王爺沒有騙奴婢吧,真的覺得好喝嗎?”
阡陌寒挑眉,有了興趣,“你做了什麼?”
倩碧扯謊道:“也沒什麼,只是奴婢清晨去後園取的松枝上的露水,用那水烹煮的茶,王爺覺得受用,奴婢日後常煮來給王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