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有一個提議。”宴清歡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蘇景翊見狀,笑了,“娘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爲夫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半個時辰後,霍思思前腳回到霍家,後腳就收到了小廝送來的書信,“一個乞丐送來的,說是給小姐的。”
霍思思疑惑的接過書信,快速打開等看完裏面的內容後,變了臉色。
“快,備馬車,本小姐要去一趟京兆司。”下人離開後,霍思思一臉焦急的往外走去,丫鬟見狀,趕緊跑過去阻攔。
“小姐,此事你不能出面。”
“蘇家都已經把王大他們告到官府了,我若是不過去,王大那些人萬一把本小姐供出去怎麼辦?”昨天晚上父親才說過,眼下是他最重要的時候,霍家無論如何不能出任何岔子,萬一這件事情影響了父親的官運,影響了霍家,豈不是也會影響自己的婚事?
想到這些,霍思思越發焦急了。
她原本以爲,以蘇雲煙現在這處境就算知道那些人是她找去的,也只能嚥下這個委屈,沒想到她居然報官了。
“小姐,你真的不能去。”丫鬟跑上前攔下她,“奴婢聽說二少爺回來了。”
霍思思停下腳步,眼前一亮。
一刻鐘後,霍家二少爺霍繼善帶着護衛來了京兆司,霍繼善現在在北郊大營當總教頭,這個職位雖然不高,權利卻不小,因此只要霍繼善去六部,六部的人多少都會給他些面子。
而且霍將軍剛剛被封了侯,眼下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想要巴結霍家的人自然就更多了。只是這個案子有些特殊,徐大人又是陛下的人,京兆司非要調查,霍繼善也不好強迫徐大人放人。
不過,不能放人也有不能放人的辦法。
“王大這些人最近去北郊大營透了不少東西,本官一直都在找他,奈何這些人十分狡猾,一直沒找到他們的下落,眼下聽說徐大人抓到了他們,便厚着臉皮上門來要人了。”
徐大人意味深長的看着霍繼善沒說話。
霍繼善見狀,略有不滿,“怎麼,徐大人不肯放人?”
“並非下官不肯放人,王大他們這一次得罪的是蘇家,蘇家大少夫人前兩日鬧的哪一齣不知道霍大人可聽說過?”
“因爲她這一鬧,京兆司上上下下剛剛經歷一場換血,眼下就是下官也不敢得罪蘇家。”
徐大人一臉爲難。
“今日來衙門報官的是蘇家大少夫人?”霍繼善當然知道那件事情,父親就因爲那件事情被陛下斥責了。
他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沒想到她這麼快又來找霍家的麻煩了,看來這一次她必須做點什麼了。
“不是,是霍家大少爺。”徐大人解釋,“蘇四小姐被人打的慘啊,他這做哥哥的沒辦法爲自己的妹妹報仇,只能用這個辦法給她討要公道了。”
“說起來也是下官運氣好,剛帶人過去王大他們也會來了。”
徐大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看着霍繼善的臉色,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後,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霍大人莫要着急,此案其實很清楚,本官已經派人去請蘇四小姐了,只要她指認了這些人,此案就可以結案了。”
“到時候,霍大人隨時可以來京兆司提人。”
霍繼善看出來了,徐大人無論如何是不肯放人了,既然如此,那他乾脆不走了。
“說起來,霍家和蘇家關係匪淺,蘇四小姐遭了這麼大的罪,本少爺既然知道了,若是瞧也不瞧一下就回去,父親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責罰本少爺的。”
徐大人聞言,笑着應下。
“那就請霍大人休息一下,等蘇家的人過來後就可以開堂了。”
蘇家
“你說什麼?你們報官了?”蘇喬氏剛剛回府,還沒坐下喝一口水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她頓時拉下臉來,一臉不滿的看向宴清歡和蘇景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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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瘋了,既然你們找到了兇手,那你們應該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你們這麼做豈不是讓霍家和蘇家徹底撕破了臉?”
蘇喬氏雖然也氣惱霍家這一次對蘇雲煙做的事情,可蘇家現在式微,爲了以後,她現在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何況,蘇長青將來是要做官的,到時候少不得霍家的提攜,若是因爲這麼點小事就把兩家的關係給搞僵了,簡直是損失巨大。
蘇喬氏那麼精明的人,如何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她一邊罵人,一邊扯着宴清歡往外走,“趕緊去把案子扯了,你四妹是自己摔得,和霍家沒有關係。”
“母親,已經來不及了。”宴清歡提醒蘇喬氏,“算算時間,京兆司的衙役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蘇雲煙剛纔一直坐在一旁,聽到宴清歡和蘇景翊報官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一斯開心。
沒有人知道昨日她經歷哪些事情的時候有多絕望。
那個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這些人,然後讓她們付出代價。
可是後來,她無意間聽說他們是霍思思找來的,她便開始猶豫,退縮了。
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蘇長青比她重要,可她心裏清楚,只有蘇家好了,她這個外嫁女兒才能好。
所以,爲了蘇長青的未來,她選擇咬牙忍下一切。
昨天她對母親說出真相的時候,心底裏不是沒有期待的,可是最後的結果和她想的一樣,她明知道孃親爲何答應陪她去找胡恩,可是她卻沒有再計較。
可這些不計較不代表不失望,不難過。
她還以爲,她昨日遭受的一切註定要自己忍下了,這個時候,宴清歡站出來說,他們報官了。
那一刻,蘇雲煙彷彿從滿天烏雲裏看到了晴空萬里。她的心開始雀躍,開始期待,甚至希望霍思思因爲這件事情名聲受損,丟了那一門好親事。
可是這個時候,孃親站出來再一次阻攔起了他們……
她又開始失落時,聽到了宴清歡說的那句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