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次的妥協與委屈後，這一刻，蘇雲煙想要自私一次，於是她在蘇喬氏罵人之前站了出來。
“娘，我想讓那些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雲煙，你瘋了？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蘇家現在只能靠你二哥了，若是得罪了霍家，你二哥如何有出頭之日？”
蘇喬氏又氣又急，覺得都是宴清歡夫妻教壞了蘇雲煙，一邊罵蘇雲煙一邊瞪宴清歡。
“母親先彆着急，你仔細想想，霍家剛剛封了侯，而且霍家能有今日靠的都是爹的提拔，這個時候，霍家可以和任何人鬧出事情，唯獨不能是蘇家。”
“而且，這件事情原本就是霍家不對在先，我猜，他們現在應該比我們更着急，更怕事情鬧大才是。”
蘇喬氏剛纔就是太着急了，現在聽到宴清歡的話冷靜了下來，稍微思量後就明白這其中的利弊了。
“你的意思是說，或許我們可以利用此事，跟霍家要點好處？”
蘇喬氏見宴清歡不說話，頓時笑了。
“老大媳婦，還是你聰明啊，要不是你咱們可就錯過這麼大一個好機會了。”蘇喬氏完全忘記剛纔自己是怎麼訓斥宴清歡的了。
有了好處就是老大媳婦，沒了好處，就是宴氏。
她還真是現實啊。
不過，最後的目的是好的，宴清歡也就懶得和她計較了。
“夫人，京兆司來人了，說是請四小姐去公堂指認兇手。”管家帶着衙役進來，衙役進來後簡單說了一下今日過來的目的。
蘇喬氏已經有了盤算，熱絡的招待了這些人後，立刻帶着蘇雲煙坐着馬車去了京兆司。
宴清歡和蘇景翊坐在後面一輛馬車上。
“你說，霍家的人現在到了嗎？”宴清歡看着白茫茫的街道，心情越來越好。
她喜歡下雪，尤其是喜歡看着白茫茫的景色，彷彿在這一刻，白雪可以遮掩世間一切醜陋，也可以遮掩住她最不想提起的過往。
灰濛濛的天色，看上去又要下雪似得，小攤販今日沒出來擺攤，街道上難得安靜，馬車的速度都比尋常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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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到了。”
“那你說，霍家來的是誰？”宴清歡覺得不會是霍思思，雖然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霍思思定然不會讓霍將軍出面幫他解決麻煩，但她一定不會自己出面。
畢竟，誰都知道王府最講究清流門第，霍思思只要還想要這個未婚夫，就絕對不會自己出面。
不是霍將軍，也不是霍思思。
霍家現在留在京都城的，能毫不猶豫站出來爲霍思思收拾麻煩的，就只有霍家二少爺霍繼善了。
“景翊，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宴清歡推着蘇景翊一進公堂，霍繼善便走了過來，一臉熱絡的和蘇景翊寒暄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感情很好呢。
虛僞。
若是真的關心蘇景翊，當初蘇將軍去世的時候也沒見他露過面，現在在人前倒是知道裝模作樣了。
“老樣子。”蘇景翊笑着抽出自己的手，隨後看向蘇雲煙。
霍繼善見狀，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在霍家人眼裏，蘇家今非昔比了，從前是霍家仰仗蘇家過日子，如今大變天了，霍家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那個，蘇家變成了謹小慎微的那個。
這個時候的蘇家就應該像當初的霍家一樣，必須府邸做小，看霍家人的臉色過日子。
誰知道，這麼久了，蘇家非但沒有府邸做小的意思，今日居然如此打霍家的臉，他們就不怕與霍家撕破臉，從今往後再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嗎？
霍繼善滿滿握緊拳頭，但是爲了霍家的將來，眼下她只能嚥下滿心不滿，轉身去了蘇喬氏那邊。
“夫人，雲煙妹妹。”
蘇喬氏依舊熱絡的和霍繼善打着招呼，隨後就看向了蘇雲煙，“煙兒，還疼嗎？我讓衙役給你搬個凳子。”
徐大人聞言，立刻讓衙役去搬凳子。
等衙役把凳子給了蘇雲煙，正式開堂。
衙役帶着王大幾人進來時，王大看了霍繼善一眼，然後快速低下了頭，他們的眼神交流雖然很短暫，還是被宴清歡看到了。
宴清歡笑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站着。
“開堂。”
驚堂木一敲，堂審正式開始。
“王大，蘇雲煙狀告你們毆打她，此事你們可認？”
王大幾人先是看看蘇雲煙，然後再看看徐大人，隨後一臉不屑道，“我們幾個什麼爺們都打，就是從來不打女人。”
“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沒有打過她？”徐大人皺眉。
蘇雲煙和蘇喬氏都變了臉色。
蘇雲煙最沉不住氣，聞言不等王大他們開口，立刻焦急的說道，“就是你們打的我，當時巷子裏還有其他人，你們要是不認，我就找人證。”
“王大，聽到了嗎？本官勸你最好老實一點，若是等證人過來，親自指認了你們可就不止坐牢這麼簡單了。”
圍觀的百姓看不下去，大聲說道，“王大他們這些年可沒少打女子，就是今年都發生過五六次。”
“就是，他們這些人簡直是沒有人性，老人小孩，婦人他們統統不放過，年初的時候還差點打死一個孕婦。”
“徐大人，這樣的惡人你可千萬別放過他們啊。”
“就是，從前的大人害怕他們背後的勢力，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徐大人，你可千萬別和他們一樣啊。”
百姓們生怕徐大人也和從前那些官員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最後又不了了之，齊聲說着。
徐大人也早就聽聞過這些人做過的惡事，今日他之所以接這個案子，爲的就是這個，所以當百姓們紛紛請求他的時候，他想也不想應了下來。
霍繼善見狀，不高興了，“徐大人，凡事講的是證據，這些人既然看到了，爲什麼從前不說，現在說可有證據？”
霍繼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的宴清歡極其憤怒。
但是想到接下來的計劃，她再一次忍下。
“霍大人彆着急，王大他們若是需要證人，本官現在就讓人去找。”
霍繼善給王大使眼色，王大立刻說道，“那就找吧，大人也看到了，現在老子都快成爲十惡不赦的罪人了，今日要是找不到整人，老子還要狀告蘇家冤枉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