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宴楚歌出來,安郡王妃和顧神醫爭先恐後的上前。
“宴楚歌,他們都說你會治療鼠疫,你救救寒兒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宴楚歌……”
安郡王妃嚎的沒有感情,全是技巧,那嗓子裏像是裝了一百個大喇叭。
南宮雅捂着肚子站在一旁,只嚶嚶哭着。
比起他們,顧神醫就真情實感多了。
只不過是怒的真情實感,一看到宴楚歌,就氣勢洶洶道:“妖女,趕快交出解藥救我霜兒,否則,老夫讓你不得好死!”
宴楚歌眼睛一眯,好整以暇道:“我說諸位,我與你們雖然都有些不大不小的恩怨,但你們也不至於千里投毒吧?
頂着一身的數以病毒跑到我門前如此鬼哭狼嚎,還要我不得好死。
我是刨你們祖墳了還是絕你們子孫了啊?
咱們之間沒這麼大恩怨吧?”
宴楚歌此言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南宮雅。
她驚悚的看着宴楚歌,“你什麼意思,誰身上攜帶鼠疫病毒了?”
宴楚歌手指隔空虛點顧神醫和安郡王妃,神神叨叨的,“還能有誰?
你瞧瞧這位顧神醫,腳步虛浮、面色發黑,眼睛發紅,一看就是發熱燒的站都站不穩了。
還有你的好婆婆,說兩句咳三下,喘息聲重的像是在打呼嚕。
如此明顯的症狀,不趕緊去防疫官署進行干預和治療,跑到我門前來鬧事,你們是嫌鼠疫擴散的還不夠快嗎?”
聽到宴楚歌這話,周圍人都驚的連連後
退。
“不會吧?
安郡王都感染了鼠疫?”
“就是,這可是顧神醫啊,他不是御醫院院正嘛,主官的就是防疫之事,怎麼可能自己染上鼠疫?”
……
圍觀的百姓們不願意接受自己只是喫個瓜,竟然一不小心就和鼠疫感染者密接了。
不用顧神醫和安郡王妃辯解,一個個的就主動替他們否認。
只有南宮雅連忙後退幾步,避如蛇蠍似的盯着安郡王妃,滿臉的恐懼遮也遮不住。
宴楚歌則優哉遊哉的看着顧神醫和安郡王妃,“他們說,你們沒感染鼠疫。
安郡王妃不通醫理,我就不多問了,顧神醫,你也覺得自己沒有感染鼠疫,是嗎?”
顧神醫雖然腦子看上去的確有點什麼大病,但能在江湖上混上個神醫之名,豈會真的連自己感染了鼠疫都不知道。
想到在防疫官署裏發燒驚顫到昏厥的顧霜霜,他倍感心痛。
但是讓他一代神醫跟宴楚歌這麼一個黃毛丫頭低頭,他還是覺得不甘心。
想到那個隱晦的傳言,他一咬牙,指着宴楚歌的鼻子怒道:“是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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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故意將鼠疫帶到盛京的!
目的就是看着整個盛京因爲鼠疫陷入混亂之中後你再跳出來解了鼠疫,讓所有人都對你感恩戴德。
這樣你就可以洗刷大婚當天與人私通,還勾飲太子的污名了!”
污衊宴楚歌的話說出口的瞬間,顧神醫好像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他於是更爲激動的指着宴楚歌的
鼻子叫囂道:“還有你那表兄東方裕和外祖父東方雲起,他們爲了東山再起,重歸朝堂,不惜與你狼狽爲間,將鼠疫帶到盛京來!
你們一家子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老夫勸你乖乖交出方子,救我霜兒!
否則就算朝廷不追究,老夫和江湖上的各路英雄亦不會放過你們這羣狼子野心之徒!”
義正詞嚴的一番話說出口,顧神醫站在那兒直大喘氣。
宴楚歌一臉冷漠的問道:“說完了嗎?”
顧神醫被她周身的凜冽氣息嚇到,“你想幹什麼?”
宴楚歌纔不與他囉嗦,直接下令。
“來人,即刻將他們三人送至防疫官署,沿途不許讓他們下車。
所有與他們接觸過的人,將他們送達防疫官署後自行到憫生堂接受隔離和治療。”
話說完,神機營的將士們迅速上前將顧神醫和安郡王妃、南宮雅迅速拖走。
宴楚歌則朗聲道:“封鎖巷子兩端,在場之人,全部不許離開。
即刻着人安營紮寨,就地隔離七天。
每天着人安排量體溫、發放試紙,有感染者就及時治療,沒有感染者,七日後再放行。”
朱顏詫異的看向宴楚歌,“二小姐,這麼多人,全部就地隔離嗎?”
顧神醫和安郡王妃都不是等閒之輩,他們跑到聖文公府門前鬧事,來看熱鬧的人少說也有二三百。
將這麼多人隔離在公府門前,朱顏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言官會如何抨擊宴楚歌。
後者卻一臉嚴肅
道:“顧神醫和安郡王妃都感染鼠疫多時,南宮雅也有初步感染的症狀。
他們都曾與那三人近距離接觸過,誰能保證他們沒有感染鼠疫?
這麼多人,但凡中間有一兩個感染了,竄到盛京的大街小巷去,跟投毒有什麼區別?”
聽到喫瓜羣衆們不滿的抗議聲,宴楚歌直接無視。
“即刻着人查清楚顧神醫和安郡王妃、南宮雅三人七天之內的行動軌跡,所有與他們接觸過的人全部隔離起來,有事兒我擔着。”
朱顏見宴楚歌不是一時衝動,便應了她所有的命令。
而當宴楚歌安排好這一切,正準備去找鳳玄冥打探事情進度時,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聖文公府門前的喧鬧。
“聖旨到!”
獨屬於太監的尖銳嗓音傳來,“聖文公府嫡次女宴楚歌接旨!”
在場的人聞聲齊刷刷跪了一地。
宴楚歌亦不例外,“臣女接旨。”
話說完,保持着跪拜的姿勢,揚聲道:“此地衆人皆與鼠疫感染者接觸過,煩請公公就地宣旨,莫要上前。
以免將鼠疫過給了陛下,那我等就罪不可赦了。”
太監聞言連忙叫停了車伕,遙遙停下。
看到門前這一幕,面露驚訝,卻還是沒忘了自己的任務,清了清嗓子,揚聲道:“聖諭,傳聖文公府嫡次女宴楚歌即刻進宮面聖,欽此!”
“臣女遵旨!”
宴楚歌叩首謝恩。
才起身,那太監就滿臉驚愕道:“二小姐,這是出了什麼事?
怎的聚集了這麼多人,還驚動了神機營。
可是這些刁民鬧事?”
宴楚歌是鳳玄冥的未婚妻,未來的太子妃,腦子沒毛病的人都想討好他一二,這個太監也不例外。
宴楚歌則據實道:“顧神醫和安郡王妃、南宮雅方纔來找過我,他們都染了鼠疫。
這些人是來看熱鬧的,我擔心他們再把鼠疫傳染給別人,所以就讓神機營的將士們守着他們就地隔離。
正準備託我祖父進宮向陛下稟報,請陛下指示下一步安排呢,公公就來了。”
那太監聞言驚道:“安郡王妃染了鼠疫,二小姐沒騙雜家吧?”
宴楚歌一臉認真,“安郡王和鳳翼寒已於昨日確診,在防疫官署接受治療。
公公以爲,日日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安郡王妃和南宮雅會是例外嗎?”
那太監面上一驚,趕忙道:“請二小姐即刻隨雜家進宮,雜家得儘快向皇帝稟明情況纔是。”
宴楚歌依言上了宮裏的馬車,心下卻是不由狐疑起來。
那太監可是皇帝身邊的人,聽到安郡王妃感染了鼠疫就緊張成那樣,難不成,安郡王妃最近還進過宮?
心下各種胡亂猜測,宴楚歌卻沒料到,這一次,還真被她的烏鴉嘴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