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的將軍居然是天啓皇帝的暗樁?
宴楚歌簡直不敢相信。
爲了印證這個恐怖的可能,她故作淡定道:“說的再好聽,不還是空口無憑?
名單呢,拿出來讓我看看,我看過,自然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了。”
說完不給安郡王磨蹭的機會,又大力彈了一下紮在安郡王膝蓋縫裏的金針。
後者直接疼出了痛苦面具。
“名單被樓太后獻給大玄攝政王了!”
他語出驚人,“還有南宮家在太康的地下金庫和十三個商行都被獻給大玄攝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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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鳳翼寒聲嘶力竭的怒罵出聲,“你這個軟骨頭,你敢出賣皇祖母?!”
又驚又氣,鳳翼寒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殺氣。
可在宴楚歌看來,那股殺氣背後,更多的是絕望。
她探究的眼神在父子之間來回巡視,“把天啓的護國寶藏獻給大玄攝政王,是樓太后的主意?
還是你們的主意?”
能稱之爲護國寶藏的東西,其價值絕對不是一般人的思維能衡量的。
可就是這樣的兩份寶藏,竟然被人悄無聲息的獻給了大玄攝政王。
宴楚歌甚至覺得鳳玄冥想殺南宮家和西門家都不需要理由了。
安郡王沒說話,卻扭頭看向了鳳翼寒。
宴楚歌心領神會,手中金針又抵在了鳳翼寒手腕的脊椎縫隙上,“將西門家和南宮家的護國寶藏獻給大玄攝政王,是你的主意?”
鳳翼寒被注射了安非他命,又飽受酷刑。
這會兒即
便宴楚歌不再繼續施刑,他也抖的跟篩子似的。
見一切敗露,他乾脆不辯解了。
只發狠道:“宴楚歌,識相的趕快放了我。
否則,一旦大玄攝政王看到你這雙鬼一樣的異瞳,你只會比我更痛苦!”
朱顏聞言一驚,顧不得鳳翼寒滿身髒污還感染了鼠疫,一把揪住鳳翼寒的頭髮,厲聲質問。
“你連二小姐是異瞳的消息都告訴大玄攝政王了?”
她一直跟隨宴楚歌左右,太清楚鳳玄冥有多緊張宴楚歌的異瞳了。
今日爲了阻止安郡王妃將宴楚歌是異瞳的事情泄露出去,甚至不惜親自出手殺人滅口。
結果鳳翼寒竟然早就將宴楚歌是異瞳的消息泄露給了大玄攝政王可還行?
不去想宴楚歌是什麼心情,朱顏反正已經氣的想殺人了。
“是。”
鳳翼寒毫不掩飾道:“宮變失敗的當晚,西門家的祕密名單和南宮家金庫的位置、以及十三行的印信皆已經送往大玄。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天,大玄攝政王已經收到消息了。
你猜,到那時候,鳳玄冥還會不會護着你?
亦或者,他還有沒有能力護着你?”
宴楚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
劈手奪過身旁侍衛腰間的佩刀,手起刀落,直接砍了鳳翼寒的腦袋,反手一個刀花,刀鋒抵在了安郡王脖子上。
“還有什麼沒說的,一併說了吧。
若是坦然交代,我會讓南宮雅將那個孩子生下來。
少說、或者
說錯一個人,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安郡王應該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吧?”
一直都慫的很有節奏感的安郡王渾身一抖。
“你、你在胡說什麼,本王聽不懂。”
宴楚歌手中的刀鋒入肉幾分,“南宮雅在王府多年,你和她之間的苟且之事你以爲真的沒人知道嗎?
榮親王府百十來號下人,總有那麼幾個嘴不嚴的,要不我讓京兆尹審審他們?”
“別!”
安郡王急急打斷宴楚歌,“你想知道什麼,本王都說,放過那個孩子。”
鳳翼寒已死,他又沒別的孩子,南宮雅肚子裏的孩子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那就從八年前詐死說起吧,八年前你和鳳翼寒爲何詐死,這期間你們都做了什麼。
還有四年前二皇子謀逆案,不管跟你有沒有關係,知道多少說多少。”
她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指,示意安郡王看門外。
那裏,南宮雅正被兩個侍衛押着,嘴裏塞了布團,她說不出話來,只撲簌簌流着淚,倒真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宴楚歌聲音無比涼薄。
“記住,那個孩子的性命,掌握在你的嘴裏。”
安郡王神情慼慼,“那南宮雅……”
“別得寸進尺。”
宴楚歌毫不留情的打斷他。
“當初給我的恥辱,有她一份。
能容忍她活到孩子出生,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南宮雅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禍首之一,宴楚歌連騙都不願意騙一下安郡王。
她就是要
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南宮雅,必須死。
安郡王雖然失望,但也沒有太鬧騰。
相反,正是宴楚歌這鮮明的態度讓他確信了宴楚歌的確會說到做到,饒過那個孩子。
於是他開口了。
“母后,哦,也就是樓太后生前爲了保住我們這一脈的確留了些後手……”
安郡王已然鬆口,宴楚歌不欲再浪費時間,示意疾風做記錄,自己則出了刑房。
“備馬,我要回城見太子殿下。”
朱顏二話不說,讓下屬去牽馬,心裏將鳳翼寒罵了個狗血淋頭。
居然那麼早就將二小姐是異瞳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這下殿下得發飆了!
策馬疾馳回太子府,問及門房,後者果斷道:“殿下在書房裏。”
宴楚歌馬不停蹄的直奔書房,卻難得的被離火攔了下來。
“殿下在和幾位大人聊應對東海之事,請二小姐稍候,容屬下去通報一聲。”
理所當然的事情,宴楚歌也不能刁難離火,只催他儘快。
少時,宴楚歌應聲進入書房,卻愣住了。
獨孤尋、南宮肆、還有許多往日裏看上去似乎和鳳玄冥處在敵對陣營的人無比和諧的坐在鳳玄冥的書房裏。
看到宴楚歌,衆人齊刷刷站起來,“參見太子妃!”
恭恭敬敬,無一絲怠慢。
甚至宴楚歌覺得那些自以爲隱晦的打量着她的眼神中帶了些許新奇和敬佩。
宴楚歌無暇分析那些眼神具體是什麼成分,直直看向鳳玄冥,後者溫柔道:“
不是要處理鼠疫之事,怎的又進城了?”
便是詢問的話語,也異常溫柔。
相比較之下,宴楚歌反倒看上去就冷酷多了。
“臨時出了些事情,需要向太子殿下當面稟報。”
她說着,眼神毫不遮掩的看着那些大臣,希望鳳玄冥屏退左右的意思很明確,後者卻坦然道:“無妨,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直說吧。”
他既不在乎,宴楚歌自不會藏着掖着。
大大咧咧的語出驚人,“鳳翼寒和安郡王的口供,西門家和南宮家的護國寶藏已經在宮變當晚就被樓太后差人獻給大玄攝政王了。
南宮家的護國寶藏是一個金庫和十三家商行,還好說。
但西門家的護國寶藏卻是高祖皇帝還在時就派遣到各國三教九流之中的暗樁名單。
據安郡王說,其中甚至有大玄的幾個位列朝堂的將軍和朝廷大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