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這一次是又給本小姐帶了什麼好東西嗎?”
宴清歡早就猜到霍思思會在這裏等着她,所以來到家門口看到她時並不驚訝。
霍思思在這裏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原本就因爲宴清歡沒有按照計劃行事而不悅,現在看到她這幅沒事人的模樣,怒從心中來。
“你去哪裏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霍思思指責宴清歡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有什麼關係呢,再加上霍思思說話的時候異常大聲,很快四周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宴清歡看了一眼四周,隨後笑着反問,“如果本小姐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和你並不熟吧,而且前些日子,你府中的下人還因爲栽贓陷害本小姐咱們當時鬧的可不太愉快啊。”
她是霍家小姐,可不是天下的主子,憑什麼趾高氣昂的站在這裏質問她。
“宴清歡,你別不識好歹,本小姐就是看你可憐想幫你一把沒想到你這般不識趣,早知道這樣本小姐就不應該來找你。”
霍思思一副真心錯付的樣子,引得圍觀的人紛紛站到了她那一邊。
宴清歡倒是不知道霍思思也是個有腦子的,她還以爲剛纔那番話後她會惱羞成怒,然後對着他就是一頓謾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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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要打起精神來了。
“霍小姐是把我當傻子了嗎?”宴清歡瞬間紅了眼眶,隨後不等霍思思說話,轉身看向圍觀的百姓,“相信大家都聽過蘇家的事情了,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夫家如何我沒辦法干涉,甚至連我的去留,他們都不曾問過我的意見。”
“蘇家遭難,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誅九族,夫君憐惜我,便一紙休書休了我,放我自由。”
“不知情的人因爲此事編排我,說我薄情寡義,在蘇家遭難的時候不想着如何護着他們,卻是轉身就走。”
“對此,我滿心委屈卻無處傾訴,我原本想着,沒了夫家我至少還有一個孃家,回到家,痛快的哭一場,明天一早日子還是要過。”
“可我沒想到……孃家因爲流言蜚語,怕我毀了家裏姊妹前途,將我拒之門外,我走投無路,來到這裏租了一個宅子打算苟且度日。”
宴清歡說到傷心之處,還擦了一把眼淚。
圍觀的百姓見狀,紛紛閉了嘴,人生無常,這樣的經歷如果放在他們身上,只怕他們也沒辦法一時間接受這麼多的事情。
宴清歡還是一個富家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更是比他們難適應這樣的變故,於情於理,他們可以理解。
“你說是休妻就是休妻,你有證據嗎?”霍思思可是聽京兆司的獄卒說的,絕對不會有錯的,要他說,眼下根本就是宴清歡在撒謊。
爲了混淆視聽,引得衆人的同情就想編造這樣一個謊言來扭轉局面,也要看本小姐答不答應。
霍思思說完,人羣裏立刻有人附和道,“對,拿出證據來,要不然我們可不相信。”
“休妻是有休書的,宴小姐,你只要把修書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我們就相信你。”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裏話外都是讓宴清歡拿休書。
霍思思站在一旁,一臉得意的看着她,那模樣似乎是篤定了宴清歡拿不出休書,就在這時,宴清歡突然伸手,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一張紙,隨後當着大傢伙的面打開,又把紙張內容面向了衆人。
人羣裏很多人不認識字,不過有人認識。
紙張上大大的休書兩字,有人看到後立刻就念了出來。
“真的是休妻啊,爲什麼外面的人都說是和離。”
“幸好宴姑娘自己站出來澄清了,要不然我今天還要跟着妹妹一塊罵她呢。”
“誰說不是呢,這麼說起來她還真是可憐,夫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不是夫君憐惜她,只怕她也要跟着蘇家人丟了性命。”
“這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結果又被孃家人趕出了家門,被迫無奈來了這麼一個地方還要被人污衊,可憐,真是可憐啊。”
霍思思不敢置信的看着宴清歡手裏的休書,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是和離嗎?怎麼就變成休妻了。
她爲了買到這個消息,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沒想到她居然被騙了。
不過不要緊,今日她過來的目的也不是這個,就算宴清歡澄清了這個誤會又如何,她還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她名聲盡毀,生不如死。
“原來真的是休妻啊,是本小姐誤會你了。”霍思思居然當着衆人的面給宴清歡道歉,衆人看向她的眼神友善了不少。
宴清歡見狀,配合着她的口吻一邊擦眼淚,一邊搖頭說這沒關係,“霍小姐身份尊貴,能在我落魄的時候過來瞧我一眼我已經很感激了。”
哼,算你識趣。
霍思思得意不已時,宴清歡再次開口,“昨個夜裏,霍小姐在我最無助絕望的時候出現,霍小姐就是天上明月,照亮了我生命裏所有的黑暗。”
“霍小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
世人都喜歡旁人的讚美,霍思思也不例外,她見宴清歡這麼識趣,說話的語氣都比剛纔輕緩了不少。
“本小姐什麼都沒做,宴姑娘太客氣了。”
“霍小姐怎麼是什麼都沒做呢,昨晚霍小姐不是帶來了一份禮物給我嗎?爲此我開心的一整晚都沒睡。”
霍思思聽他提起木匣子的事情,心裏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她張口想轉移話題,宴清歡根本不給他機會,“在場的各位,你們有沒有經歷過如此消沉的機會,那個適合,是不是身邊人的隨口一句話都可以溫暖你所有的不愉快。”
有過同樣經歷的人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沒有過這種經歷的,稍微思量後表示可以理解。
當所有人都覺得霍思思是個很好的姑娘時,宴清歡卻哭着說,“當初我真的以爲霍小姐是來幫我的,那怕我們從前有過過節,那怕我現在什麼都不是,她是侯府小姐。”
“直到我今天早上去牢房看我夫君,差點被躲在暗處的假獄卒殺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錯的有多離譜。”
說到這裏,宴清歡痛心疾首轉身看向霍思思,“霍小姐昨天晚上給我的那裏是什麼救贖,而是要我性命的一把利刃。”
“這把利刃不僅可以要了我的命,還差點害得蘇家所有人蒙冤。”
什麼?
衆人雖然不知道霍思思給了宴清歡什麼,可是聽着這些話,下意識看向霍思思,眼裏有探究,有八卦,衆人各懷心思,卻把霍思思看的渾身不自在。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過是給你送了一些銀子罷了。”
宴清歡根本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些書信就是她送來的,所以霍思思堵她不敢拿出那些書信。
宴清歡確實不會在這個時候拿出那些書信,而且,她現在只是想敲敲竹竿,讓藏在草叢裏的蛇都動起來罷了。
不過霍思思今日反應能這麼快,她倒是沒想到。
“霍小姐身份尊貴,我不過是個被人拋棄的可憐人罷了,無權無勢,能說什麼,能爭辯什麼,霍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宴清歡一副委屈又不敢反抗的模樣引得衆人紛紛開始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