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宴清雪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她也着實是……佩服。
“剛纔妾身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柳姨娘身邊的丫鬟，其實此事並不難查，殿下只需要把守門的護衛叫進來稍加詢問就能知道實情到底如何了。”
宴清雪心裏一緊，扭頭狠狠地瞪了宴清寧一眼。
宴清寧裝作沒看到，依舊笑眼盈盈的看着太子。
宴清雪見太子一直不說話，擔心他真的相信宴清寧的話，萬一真的調查起來，那她今日做的事情太子豈不是都知道了？
“來人，帶門口的護衛進來。”
宴清雪剛準備開口，太子搶先一步開了口。
宴清雪見狀，焦急的說道，“殿下。”
“雪兒，怎麼了？”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宴清雪見狀，滿心話語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沒什麼。”
這時，管家把門口的護衛叫了進來，並且當着太子的面詢問了下午的事情，護衛如實作答，等太子讓管家帶着護衛離開後，宴清雪臉色蒼白，淚流滿面的看向太子。
“殿下不相信雪兒？”
“本宮並非這個意思。”太子皺眉，“那雪兒呢，爲何要攔着柳姨娘身邊的丫鬟，還是說，宴夫人今日的計策也有你的一份。”
“什麼算計。我娘爲什麼要算計這些，太子可想過？”宴清雪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一把推開太子，“二妹是宴家人，就算不是我孃親生的，也是從小在我娘身邊長大的，我娘如此對他，太子覺得我娘心裏就不難過嗎？”
“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太子可想過？”
太子皺眉，宴清寧卻笑了，“大姐不會想說母親和大姐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太子把。”
宴清寧說了宴清雪的臺詞，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宴清雪突然卡在原地，好半天沒有想到接下來要說什麼。
宴清寧見狀，笑了，“看來我猜對了。只是妹妹有一點想不明白，姐姐口口聲聲說爲了殿下好，爲什麼要聽霍家的話，難道是太子和霍家有什麼關係？”
太子有心拉攏霍家的事情太子並沒有在外面說過，這些都是宴清寧的猜測，既然是太子沒有承認的事情，在宴清寧看來就不是真的，就不能作爲幫助太子的理由，更不是他們爲此爲難宴清歡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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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宅心仁厚，若是知道因爲她害得二姐差點丟了性命，殿下往後餘生豈不是要活在愧疚裏。”
“大姐你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何不提前和太子說一下。”
宴清雪明明都算計好了一切，哪怕東窗事發她也有足夠的能力讓太子繼續相信她，繼續愛她，可她這些計策裏不包括宴清寧這個意外。
現在因爲她的出現，她之前的想好的計策全不能用了。
氣的她恨不得掐死她。
“雪兒，是這樣嗎？”太子不理會宴清寧，盯着宴清雪的眼睛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宴清雪被太子看的渾身發毛，最後一氣之下，捂着臉哭着跑了。
她說什麼，她想說的話宴清寧都幫他說了。
太子從未當着他的面說過要拉攏霍家，此事就算她猜到了，也不能和太子放到明面上來說，即便太子愛她，也不是她隨意干涉朝政的理由。
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生氣離開。
宴清寧看着宴清雪落慌而逃的樣子滿意極了，轉身準備帶下人離開時，太子一把抓住了她，“本宮沒想到你與宴家二小姐關係如此的好。”
“我們是一家子姐妹，關係自然比旁人親近。”
“是嗎？可本宮爲何沒有看到你對雪兒有半分的姐妹之情。”太子把玩着她的頭髮，臉上明明都是笑意，眼底卻冷的嚇人。
宴清寧轉身抱住太子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處輕笑道，“我與二姐這麼能和大姐相比，大姐一出生就是嫡女，身份尊貴，前途無量。”
“我和二姐就算是竭盡全力的討好嫡母將來也不一定能得一個良人，這樣的我們，關係能不好嗎？”
“你在怪宴夫人對你們不好？”太子皺眉，他也是嫡出，是不是下面的弟弟妹妹也都是這麼想他的。
宴清寧看出太子的心思後，笑着吻上去，“好與不好，其實沒有那麼重要，而且我現在就過的很好，有殿下，有這個家，足夠了。”
宴清雪離開太子府，上了馬車後便砸了裏面所有的東西，發泄之後還覺得不解氣，扭頭看向丫鬟，“冬至，去打聽一下宴清寧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她都已經是太子的人了，難道不應該處處討好她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嗎？怎麼她處處護着宴清歡，現在連那個踐人的姨娘都要救。
“奴婢等下就去。”
宴清雪原本想去霍家門口看看宴清歡如何了，但是想到父親離開太子府時的臉色，又立刻改變了主意。
都怪宴清寧，若不是她突然冒出來，太子一定會讓她帶人回來，如此以來，爹爹看在太子的份上也不會對他們母女真的做什麼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宴家，前廳
“柳姨娘，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她明知道你在本夫人手裏，也明知道她只要不按着本夫人的心思去做你就會倒黴，可她還是選擇了不聽話。”
“就像你一樣，你說你一個妾侍，就不能好好的在後院待着嗎？就不能像別人家的妾侍一樣安慰一些嗎？這麼多年了，你處處與本夫人做對，本夫人就不明白了，本夫人到底哪點對不起你？”
柳姨娘滿身是傷的躺在地上，手被宴夫人踩着，大概是身上太疼了，眼下她一點知覺都沒有，就這麼傻傻的看着她的腳，一動不動。
“又裝可憐不說話？可惜，今天老爺要很晚纔回來，說不定到時候你的屍體都冷了，你這是什麼眼神，你該不會覺得老爺會因爲你休了我吧。”
“你可真可笑，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夫人是周家的女兒，只要老爺一日需要周家，她就一日不會休了我。”
“倒是你，死都死了，老爺還能拿我如何。”
想到這裏，宴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殺意，隨後蹲下身子，挪開腳，盯着她即便受傷了依舊可以看出的精緻無比的臉，看了又看。
“確實很美，要不然老爺也不會被你迷了這麼多年了。”
“可惜啊，以色示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可惜，你看不到那一日了。”
“哦，對了，本夫人聽說你剛來宴家的時候時常想尋死是吧，想來你也是不怕死的，本夫人其實不太喜歡殺一個木偶人，看着你無動於衷的樣子，本夫人就覺得心生煩躁。”
“對了，你在乎宴清歡啊，那我不如和你說點宴清歡的事情吧。本夫人聽說她昏迷了過去，到現在都沒醒呢。”
“大夫說，她很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後你有什麼感想？柳姨娘啊柳姨娘，你說你，和我鬥了半輩子，你最後得了什麼？”
“身份，孩子，你一個都沒有得到。”
宴夫人越說越開心，彷彿這麼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脫。
柳姨娘原本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可是當他聽說宴清歡有可能會死的時候，她終於有了反應，只是她傷的太重，費盡全力也只是動了動手指。
宴夫人見狀，開心不已，“動了動了，你有反應本夫人就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