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運氣不錯,徐林和黎九淵也給力。
天亮的時候,徐林快馬加鞭至寧州,“殿下、郡主,北辰宮的人員名單拿到了。”
宴楚歌跟鬼似的從裏屋鑽出來,“給我看看。”
鳳玄冥好笑的拿了名單與宴楚歌一起看,這一看之下,卻是心驚不已。
“這麼多官員夫人和心腹丫鬟,甚至青樓名技都是皇后的人,她也太恐怖了吧?”
宴楚歌看着上面那些熟悉的名字,只覺得後背發涼。
“秋泓姑姑居然是皇后的人,這怎麼可能呢?”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鳳玄冥,“她是外祖母配給我孃的陪嫁丫鬟啊!
據我所知,她進公府之前,是東方家的家生子啊!”
鳳玄冥搖頭,“這何足爲怪?
林婉還是孤從燕北帶回來的女奴呢……”
不只是宴楚歌,鳳玄冥亦在徐林帶回來的名單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名字。
宴楚歌算是徹底領教了皇后這位將門虎女的智慧。
迅速將成員名單瀏覽了一遍,與鳳玄冥商量道:“先讓人將你我身邊的蛀蟲控制了吧。
再同時對北辰宮和皇后身邊的勢力展開打擊。
這場仗,我看沒必要再過於迂迴了。”
鳳玄冥不失贊同的點頭,“名單丟失是大事,獨孤愈定會在第一時間向皇后稟報,的確不能再拖了。
傳孤命令,將名單上我們的人全部控制起來。
無聲捉拿獨孤愈,待孤回京後再行發落。
華無相,即刻召集人馬,天黑後對北辰宮發起攻
擊。”
話說完,他筆走龍蛇寫了一封信,“徐林,以孤的名義進宮,將這道手諭呈給皇帝。
你親自負責看守皇后,在孤回京之前,皇后宮中一只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就在這時,朱顏趕來,“殿下,郡主,二殿下能說話了!”
宴楚歌蹭的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殿下跟我一起?”
鳳玄冥默不作聲,腳下卻誠實的跟了上去。
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個二皇子。
只不過這回再沒有一看到宴楚歌就哭,只是眼神複雜的看着宴楚歌和她身側的鳳玄冥,似是懷疑,又似忌憚,總歸不是什麼善意的眼神。
宴楚歌只當沒看到,一臉耿直道:“你不是說二殿下能說話了嗎,怎麼又沒聲兒了?”
朱顏能說什麼,只能低着頭保持沉默。
二皇子被宴楚歌這麼一點,倒是開口了。
“本王倒是不知楚楚竟然還有一手好醫術,這回真是多虧了你了,我母妃怎麼樣了?”
驟然被餵了啞藥,又服解藥,二皇子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已經不影響正常交流了。
而且他那種令人不適的眼神也遮掩的很好,開口的時候,已然與常人無異了。
甚至還帶了符合他當下處境的慶幸和感激。
宴楚歌見他這樣,也就當沒看到他方纔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淡定的搬出和鳳玄冥商量好的說辭,“我自幼身體不好,爺爺擔心我,就給我找了個師父。
只是這些年也沒什麼展示
的機會,此番桃溪爆發鼠疫,纔不得已獻醜了。
二殿下和賢妃娘娘當前的下落不宜爲外人所知,太子殿下才帶我過來的。
二殿下可以放心,賢妃娘娘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外加被煙嗆到,眼下被煙嗆到的傷已經無礙了。
至於她的臉,我會想辦法讓她恢復如初的。”
聽到這話,二皇子表現出了和鳳玄冥他們一樣的驚訝。
“母妃的臉,還能治好?”
“當然。”
宴楚歌毫無負擔的指着風玄冥的傷,“還是那句話,太子殿下那麼重的傷我都能治好,賢妃娘娘的一點皮外傷算什麼?
何況二殿下您自己不也是一個鮮活的例子麼?
想必您之前也差不多認命了,覺得自己這輩子只能當個啞巴加殘廢了吧?
眼下您的手筋還在恢復期,沒什麼說服力,但您的嗓子不是已經差不多恢復正常了嗎?
這樣,您還不相信我能治好賢妃娘娘的臉麼?”
二皇子忙搖頭,“本王沒有懷疑你的醫術,只是有些驚訝。”
他說着,眼神最終還是落在風玄冥和華無相身上,“你們,爲什麼要救我?”
他話說完就定定的看着風玄冥,審視的意味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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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玄冥則直接語出驚人道:“四年前,你謀逆逼宮,被皇帝貶爲庶人,軟禁在隆安北宮。
那件事跟皇后有關吧?”
二皇子瞳孔微縮,生硬的否認,“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一聽到四年前的謀逆案就氣的渾身發抖,卻
還是本能的否認風玄冥的話。
足見他對風玄冥這個太子不怎麼信任。
宴楚歌遂搶過話頭,“就在方纔,我們拿到了皇后私自建立的江湖阻止北辰宮的所有名單,殿下的人馬已經厲兵秣馬,準備今晚突襲北辰宮。
很快,皇后私自調兵,勾結民間組織,企圖搶奪護國寶藏的各種罪證就會呈到御前。
二殿下確定,要錯過這個扳倒皇后的絕妙機會嗎?”
二皇子當然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他遲疑半晌,還是開了口,“爲什麼?”
怕鳳玄冥不明其意,他特地追問道:“皇后是你的親生母親,當年故意污衊我謀逆,不就是爲了讓我們所有皇子爲你這個太子讓路嗎?
爲什麼要幫着我對付皇后?”
鳳玄冥眉頭微擰,有些疑惑,“什麼叫誣陷你謀逆,是爲了給孤讓路?
孤憑一己之力打下燕北四十八州,帶回十萬冥王軍,無數天材地寶,太子之位,孤實至名歸,哪裏用的着跟你們爭?
你們誰又能爭的過孤?”
這還真不是鳳玄冥自戀,天啓九個皇子中,他的實力絕對是斷層式甩別人一大截的。
他的太子之位,完全是焊死在他身上的。
只要他想,別說是這些皇子們了,便是元順帝親自出馬,都不見得能奪了去。
二皇子深知鳳玄冥的話沒有半分誇大之處,心裏卻更爲惱火。
“本王知道你厲害,所以從未想過與你爭太子之位。
甚至就算是四年前,本王
也從來都只想和外祖父、舅父們一樣,當個縱橫沙場的將軍,所以本王才自請從戎。
若不是有人假傳聖旨,說樓太后謀逆,需要本王和外祖父他們帶兵勤王救駕,本王又怎會擅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