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歡掉下去前,大罵一聲。
蘇景翊在看到宴清歡掉下去的那一刻,幾乎沒有猶豫,飛身跳了下去。
“蘇公子,不必感謝本公子。”
周顯說完,拍拍手下了山。
周顯回京後直接去了霍家,霍繼善招待的他,霍繼善剛看到他的時候一臉驚訝,畢竟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
霍繼善知道爹去過周家,也大概猜到了爹的用意,但是他沒想到周家派出去的人會是他。
“本少爺今日有事沒回來,都沒來得及與周少爺說一聲恭喜呢。聽說周少爺娶的這位佳人那可是京都城裏有名的才女,多少富家公子想要求娶都沒成,最後人家獨獨看上了你。”
周顯夫人的孃家是商賈,京都城裏但凡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找的都是門當戶對的官宦之後,很少有人會找商賈的。
周顯當初定親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看過他的笑話,現在霍繼善這麼說,周顯明顯不相信他的說辭。
不過也沒有非要計較,只見他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
“霍將軍所託,在下已經辦到,還請霍家也能及時履行承諾。”周顯簡單說了一下剛纔的事情後,提醒霍繼善。
霍繼善聞言,皺起眉頭,“你說你把宴清歡打下了懸崖,可有看到她的屍體?”
“霍公子,那可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本公子又不是身懷絕技之人,如何能到下面確定她的生死?”
周顯不悅道,“若是霍公子不相信在下,那就請霍公子派人過去看看,不過,人如果被野獸吃了,或者叼走了,霍公子因此沒有找到人,可不能冤枉本少爺沒有完成任務。”
霍繼善臉色越發的難看,“本少爺怎麼知道到底是野獸叼走了,還是你在撒謊。”
“霍公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今日你就算沒有回京都城,也應該知道周家因爲想幫霍家出氣,鬧出了多大的笑話。”
“今日可是本少爺大喜之日,婚宴上,因爲你們霍家的事情,周家成了京都城的笑話,現在,本應該是我的洞房花燭之夜,我卻依然在幫霍家做事。”
“殺人可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可我還是做了,如此誠意,難道還不能夠換來霍公子的信任嗎?”
“若是如此,本公子只好去求見霍將軍了。”
周顯一臉不悅,說完轉身要走,霍繼善見狀,趕緊上前把人攔下,“本公子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還真生氣了。”
“你說的話本公子都記下了,明日一早本公子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周公子放心,霍家承諾的事情絕對不會言而無信。”
周顯得了他想聽的答案,轉身離開了霍家。
霍繼善確定周顯離開後,轉身去了裏屋,霍將軍坐在桌前,正在翻看桌上的軍務,見他進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那小子明顯就是來要答覆的,你直接順着他的意思走就是了,何必提出什麼質疑。至於他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明日自然會有分曉。”
自從坐上侯爺的位置後,霍將軍越來越發現,從前的很多思維都是錯的,好在他現在知道也不遲。
只是這個兒子,他都教了多少遍了,怎麼就是教不會呢?
“可是爹,萬一他在撒謊呢。軍機大營的小隊長看似職位不高,可那是實打實的軍職,當初我想進去的時候,蘇將軍還不肯,非讓我當了一年大頭兵纔給提上去的。”
“憑什麼現在周顯只是幫着爹殺了一個人,爹就給了他這樣好的位置。”
“對於周家來說,即便是一個大頭兵的位置,就已經是霍家給他們的恩賜了。”
“你閉嘴。”霍將軍啪的放下摺子,擡頭不悅的看向他,“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回去好好想想,別什麼都不想就出來丟人現眼。”
“現在是什麼時候,從前是什麼情況?你怎麼總是拿過去和現在比。”
“再說了,你真以爲宴家的女兒好殺?宴大人是個老狐狸,他如果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怎麼可能坐在那個位置這麼多年都沒有下來過?”
“還有陛下,三番四次斥責他,卻從不提降職的事情,可和他差不多年紀,犯了錯的官員,現在在朝堂上的還有幾個?”
“宴清歡可是他的女兒,就算他平日裏不聞不問,但是她如果真的出了事,你覺得宴大人會什麼都不做?”
“到時候,你覺得宴大人會如何做?”
“周顯殺了宴家姑娘,到時候,只怕誰都救不了他,如此以來,你還覺得這個位置是個好的嗎?”
霍繼善想到什麼,驚訝又佩服的看向霍將軍,“爹,兒子從來都是走一步看兩步,你這是走一步,已經把之後的事情都想好了。”
“爹,兒子剛纔確實是魯莽了。”
霍將軍見他是真的知道錯了後,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此時,懸崖底下
蘇景翊拉着宴清歡去了最近的一處山洞,把她安頓好後,起身準備去外面撿些柴火,後半夜的時候這裏會很冷,如果不燒點火,他們怕是都撐不住。
“你去哪裏?”
宴清歡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我去撿點柴火,別怕,我就在附近,不走遠。”蘇景翊看出她的不安後小聲安撫,“這裏我檢查過了,很安全,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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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放心。”宴清歡嘴上說着放心,可是依舊不肯鬆手。
蘇景翊見狀,寵溺的笑道,“若是還有力氣,你可以陪我一塊去撿柴火。”
“好。”桑穆晚想也不想站起身,然後抓着他的衣角就要往外走,走了兩步發現蘇景翊還站在眼底,疑惑的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蘇景翊笑着走過去,然後拉過她的手,去了洞口。
宴清歡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塊的手,下意識想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對方握的更緊了。
“別動,小心摔倒,我拉着你會安全一些。”
宴清歡其實知道這是他找的一個藉口,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把手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