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晚那副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來的樣子,着實是惹惱了墨辭夜。
“魎影,將狗牽進來。”
墨辭夜說出來的話不容置疑,這一點葉遲晚深有體會,所以她乾脆閉上了嘴,說再多也照樣沒用,還不如省省力氣呢!
“是,主子。”
魎影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帶着狗回來了。
“汪汪汪……”
套着繩套的大狗被魎影牽在手裏,它環視一週,最終將目標定格在葉遲晚身上,朝着她不停的嚎叫。
“咯吱——”葉遲晚咬緊了後槽牙,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輩子還長着呢,這世上的狗也是滅絕不了的,所以這輩子跟狗打交道的日子還多着呢!
她總不能一直都怕狗,總不能一看到狗就落荒而逃,她必須要克服對狗的恐懼,不然這將會變成一個致命弱點。
對,就把這次當作一場鍛鍊膽量的經歷,這是在給自己壯膽呢!
“怕了還不正經起來?”墨辭夜穿上了裏衣,眼神落在了葉遲晚不自覺發抖的小腿上。
抖成這個樣子分明是怕的厲害,這樣也好,有狗在身旁監視着,諒她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雖然他不知道葉遲晚怕狗的原因,但是葉遲晚有弱點就是好事,這樣她才能好好的給他做事。
“正經正經,我什麼時候不正經了?”葉遲晚下意識的反譏回去,她就是不想慣着墨辭夜!
墨辭夜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出聲。倒不是因爲想不起來葉遲晚不正經的事情,是因爲葉遲晚不正經的時候太多了,他怕自己一說就停不下來,反倒是耽誤了蠱毒的清治。
“本王現在該做什麼?”墨辭夜將話題拉了回來。
而葉遲晚卻緊緊的閉着眼睛,壓根不敢睜開眼睛看那條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大狼狗。
可是狼狗喘氣的聲音還是一直在她耳邊迴旋,讓她時刻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只危險的活物。
腦子裏一直有一根弦繃的很緊,這讓葉遲晚壓根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只能是墨辭夜問什麼,她答什麼。
“脫衣服,下鍋煮。”
“葉遲晚!咳咳咳……”
墨辭夜聽到這話就被氣的不輕,都到這個時候葉遲晚還在胡編亂造,是不是非得讓他放狗咬她個半死她才肯好好的給他治療?
“主子!”
“哎哎哎,激動什麼?”
兩道擔心的聲音此起彼伏。
忻方平看到墨辭夜抖咳血了,連忙走到葉遲晚身邊當和事佬:“你們小夫妻有別扭也得分個時間場合吧。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墨辭夜要是再不醫治,他這條命還能撐多久,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耍脾氣也得有個度,你把墨辭夜弄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話一套一套的把葉遲晚弄得是雲裏霧裏的,這都是在說什麼?她耍什麼脾氣了?她這不是在盡心竭力的治療墨辭夜的蠱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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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視一圈,見他們都是用看不懂事的熊孩子的眼光看着自己,葉遲晚表示……冤枉,真就是冤枉的要死!
墨辭夜不理解她也就算了,還不懂裝懂的牽條狗出來嚇唬她,真當她是個包子,隨你揉搓扁圓了?
“你到底治不治病?治病就把衣服脫了進去,不治就別耽誤我的工夫!真當我天天閒着沒事幹,就等着陪你吵架鬥嘴啊?”
葉遲晚半靠在柱子旁,環抱於胸前,一副“你愛治不治的樣子”,懶得伺候你。
“葉遲晚!”
“喊什麼喊,有什麼好喊的?你還不如留點力氣一會兒跟蠱毒做鬥爭!”
葉遲晚瞥了墨辭夜一眼,看他攥緊的雙手,冷嘲道:“想幹什麼?放狗咬我?來啊!看疼的是誰!”
“還有,我告訴你,咱倆現在是合作關係,我可不欠你的,少對我發脾氣,惹急了我小心我一針扎死你!”
看到葉遲晚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墨辭夜真恨不得讓她喂狗得了!
墨辭夜看了看鍋裏滾燙的開水,又看了看懶散的葉遲晚,咬了咬牙,給魎影使了一個眼神,讓他過來替自己更衣。
“是,主子。”
魎影連忙放下手裏的燒火棍子,小心翼翼的幫他家主子解衣服。
“嘖嘖。”
衣服解開後,葉遲晚堂而皇之的瞄了好幾眼,這次是半點也不避諱着墨辭夜了。
葉遲晚臉上擺明了一副“看了,我就看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墨辭夜頂了頂後槽牙,行,等着,早晚有一天他要把今天受的屈辱全都討回來!
“魎影,你記着,今日過後本王若不省人事,便賞王妃日日與狗作陪。本王若死,王妃便葬身狗腹。”
魎影目不斜視,低頭答應:“是,主子。”
狗!大黃都沒你狗!
葉遲晚默默的吐槽,這不孝子真是半點虧都不喫,擺明了既不信任她,也不讓她好過!
“把人扔下去!”葉遲晚的語氣也算不上好,燙死你得了!
聽到這話,魎影不敢動了,那鍋裏面全是滾燙的沸水,人要是下去,皮肉都得給燙沒了,這種治療方法當真不是在開玩笑嗎?
“小王妃,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忻方平也有些費解,着實是葉遲晚的治療方法太過匪夷所思,即使他行醫這麼多年,也是從未遇到過這種事事情。
“這個問題你問了很多遍了。”葉遲晚舔了舔嘴脣,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他們壓根就不理解她的做法,還不如等墨辭夜下去之後有了效果,她再來跟他們解釋。畢竟人嘛,總是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沒有開玩笑,信不信由你們。”
墨辭夜若有所思的看着葉遲晚,良久,他說道:“扶本王進去。”
“主子?”
魎影驚了,王妃胡鬧也就算了,怎麼主子也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啊?
墨辭夜一個眼神掃過來,魎影便低下了頭,只能是扶着墨辭夜往熱鍋裏面走去。
“嘶——”
忻方平緊緊的抓着葉遲晚的衣袖,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嘶什麼嘶,又不是讓你進鍋煮!”葉遲晚不同於他們的緊張,她泰然自若,活像這不是在煮人,只是讓人進去洗個熱水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