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關於鎮元石

發佈時間: 2025-08-09 19: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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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拉開那人,親自試探了一下脈搏,還有救,在看到他乾裂的嘴脣,她在猶豫要不要給他喂百花凝露。

“把鐵鏈打斷,先揹出去再說吧!”阡陌禛道。

出了山洞,阡陌禛命人給妖人餵了水,讓人將其吊回山上。

阡陌禛有一肚子話想問,他知道白清漓做事目的性極強,從不是爛好心之人,她的茶水、湯藥都有極強的特殊能力,其實他早就懷疑白清漓有異能。

今日她又對鎮元石有反應,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想。

話到嘴邊,又怕交淺言深說多了,讓清漓誤會,只說了一句他最擔心的話。

“清漓,無論怎樣,記得保護好自己。”

白清漓似是聽出了他的那份擔憂,心下有一瞬不安。

幽王是知道了她的祕密?

回去的路上,白清漓讓人將病人擡上自己的馬車,她主動上了幽王的車駕。

“打擾你,不介意吧?”

阡陌禛指了身側的位置,“你有話要問我?”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男人的眼晴。

她斟酌片刻,感覺根本隱瞞不了,乾脆問:“關於鎮元石知道的人多嗎?”

阡陌禛神情莫晦,寬慰她道:“不多,千年前流傳的故事,只出現在戲本里,早已經沒有人當真。”

“那爲何你知道的這麼清楚,而且那人是你關押在那裏的吧?”

阡陌禛不知如何給她解釋,只道:“當日,此人忽然出現在辭慶宮,很不巧的是,我的人踫到了他……”

白清漓知道,辭慶宮是已故皇后,阡陌禛母后的宮殿,一直荒棄着,他的人會在那,不會是密謀什麼事吧?

這個“叫花子”還真倒黴,碰到了槍口上。

羿陽澤不知道別人在討論他,他躺在馬車上,昏昏沉沉間有了淺淺意識,一年了,他被人送在暗無天日的山洞當中一年之久,竟然還有重見天日之時嗎?

看着小几上插的一枝白梅,他想碰觸,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還是彌留之際存在的幻想。

東吳皇子羿陽澤被皇兄逼迫,入西周做質子,失了皇位,又失了自由與尊嚴,這個自私的傢伙不顧兩國安邦選擇自盡,而他就是這個時候來到了這個沒有靈力的大陸。

撿回一條命,卻失了自由,羿陽澤與侍衛換了身份。

沒成想,他低估了這個世界的靈力匱乏對他施展空間術的壓制,方向出現錯亂,被抓了。

羿陽澤在車上有短暫的清醒,視線模糊,意識同樣不清,但他記得自己發過的毒誓。

在他最初絕望之時,若有人救他,他願意傾其所有報答。

然後沒有,那些人像狗一樣對待他。

後來,他感受到體內靈脈乾涸,他急於擺脫黑鐵鏈,求取自由。

只人有人放了他,他願還那人三次恩情。

結果,還是沒有。

最後,他靈脈盡廢,就算有天才地寶也不可逆,他立誓,若死前有人救他,他必奪此人一切,來報復這世間對他的不公。

羿陽澤再次陷入昏迷,嘴角卻藏着嗜血的笑。

回到幽瀾山,白清漓坐在榻前看着眼前的男人,蓬頭垢面滿身污穢,若不是百花凝露吊住此人一口氣,這會應該見閻王了。

“看你這頭髮,都生了蝨子,和外面的叫花子有什麼區別。”

她說這話時,男人的眼睫毛動了。

“真沒想到,生命力這麼強,五臟六腑都受損了,只餵你喝了口水就有知覺了?你命這麼硬,不如以後就你叫花子吧,叫花子的命都很硬。”

靈珊端了盆,眉頭擰得死緊。

“姑娘,要不讓無風來替他清理吧,這人比之前送來的死囚還髒。”

一身膿瘡,滿身惡臭,她都受不了,姑娘怎麼忍受。

“我來吧,無風現在怕是脫不開身。”

靈珊執拗不過姑娘,扭身去找褚黔禮,再怎麼說他是男人,總不能讓姑娘給一個男子清理身子。

白清漓對榻上的人有一肚子好奇,感受到他要醒了,便守在一旁。

男人的手一直反綁着,喫飯的時候應當似狗一樣趴伏着舔食,所以他的眉毛眼睛都被糊了一層痂,臉上有一層厚厚的硬殼,髒污的五官都糊住了。

這樣髒的人,生憑僅見,難怪靈珊噁心到下不去手。

帕子落在男人臉上,換到第四塊的時候,纔將他臉上的痂清理掉,慢慢露出真容。

“想不到,你長得還不錯。”

眉角上揚斜飛入鬢,合着眼時,睫毛直密垂順,在下眼底留下一小排陰影,這樣的睡顏莫名讓人覺得溫和。

薄脣緊抿,鼻峯高攏,哪怕面色青黃、臉頰凹陷,扔覺得氣質不俗。

“靈珊要知道我撿回來的叫花子還是個帥哥,怕不會那麼嫌棄了。”

她給男人仔細探過脈,發現他的靈脈已經盡毀。

這個大陸雖沒有靈氣,但她們可以吸收萬物的精華轉換靈力,就如同在梅園,感受梅林中梅花的精華,慢慢補給自己。

即便不能直接吸收靈力,也不會讓靈脈耗空損毀。

這個男人的靈脈寸寸乾裂,應該是那塊黑鐵鏈造成的,沒想到鎮元石對他們修靈之人傷害那樣的大。

那麼給他服用百花凝露也不用擔心他會恢復靈氣來傷人了。

藥已經熬好了,白清漓親自服侍喂下。

“叫花子,看在你與我有緣的份上,才能享受此待遇,以後可要記着我的恩情!”

羿陽澤慢慢睜開了眼,眼前身影模糊,只聽她說,要還她的恩情。

他嘴角牽扯一絲冷笑,在張嘴喫下藥時,這抹冷笑被掩蓋掉。

“女人,你出現的太晚了。”

“什麼?”白清漓聽到了他說話聲,太輕了。

“我說,你救我,會後悔。”

這世間不曾善待他,有朝一日,他也要毀掉所有。

只是最後這一句,他是在心中說的,喝下藥,再次陷入沉睡。

白清漓爲他號脈,似這種昏睡只是百花凝露的關係,在幫他調節身體,這人的破爛身子短時間內不可能恢復。

……

阡陌寒匆匆趕至大理寺等着付子明給個說法。

“爲何本王要見柳氏也不準,付子明,你什麼意思?”

付子明面上陪笑,心中卻鄙夷宥王,“宥王來的可真是不巧,柳氏已經在這裏銷了戶。”

阡陌寒轉身,已是通身威儀,他面有怒容,質問:“柳氏乃本王側妃,本王未做明示,你竟然敢擅自處置?銷戶,你好大的膽子。”

付子明心下冷哧,宥王爲了這麼一個女人,落得個寵妾滅妻的名聲,如今人死了都不知道,現在又跑來質問,真是喫屎都趕不上趟,疼寵也不過是做戲。

“宥王誤會了,這人進了咱們大理寺沒有您的明示,咱們可不敢隨意審問,兩日前有人以定遠候府家奴身份進過天牢探視犯人,原本獄卒只以爲是探視嶽世超,哪知柳側妃當夜就死了,她牢房中有侯府落下的餐食,仵作驗過屍身,是中毒身亡。昨日大理寺的人可過府通知王爺您了,您不在府上,咱們有自己的規定,人死屍體要立即處理,因爲聯繫不上到您,屍身已經停到義莊了。”

“定遠候府,他們怎麼敢?”阡陌寒面上肌肉抽動,內心怒火滔天。

相府庶長女柳珍珍嫁給了定遠候長子,出嫁前與依依的感情便不睦,是她落井下石殺人?

他咬着牙關,問出來:“爲何沒捉拿定遠候府的人,將其問罪?”

付子明解釋,“怎可能不追責,但咱們的人到定遠候府,那日並無小廝與上了年紀的奴僕出府。一應調查都指向定遠候府是被陷害的,柳氏之死暫時只能定爲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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