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禛歡喜,不再打擾她治病,只是那只柔膩的指尖觸碰他身體時,心中泛起的旖旎更強,莫名期待等他帶清漓去百年木棉樹下祈願,真想知道她的心願裏可有自己?
治療的過程和第一次相同,只是這一次有玉髓相助,白清漓覺得治病起來事半功倍。
一個時辰,白清漓一手捻着銀針導毒素,一只手握着玉髓,雖然補給沒有消耗的快,卻再沒有出現頭暈目眩的感覺,也省了一半的時間。
真是好東西。
白清漓看了一眼手中玉髓,原本純淨無瑕的石頭,此刻已經有些灰撲撲的了。
誒,也不曉得夠不夠再支撐一次。
收了針,她將牀幔落下。
“王爺休息片刻,即可離開了。”
阡陌禛穿上褻衣出來,便看到她手中的玉髓變了,眉心挑動了一下,看來他猜想的沒錯。
他不動聲色,問:“你的生辰是何日?”
“王爺問這個做什麼?”她將玉髓收好,開始整理針包。
“你我相識多日,又幾次經歷生死,這麼深的交情總不好連你的生辰是哪日都不曉得吧?”
呵,白清漓呵笑,這個男人,套她生辰。
若她自戀一點,都要誤會他要給自己慶生了。
不過她也不知道原主的生辰,原主自有記憶以來就在莊上,身邊無一貼心之人,自幼沒有過過生日。
大婚也沒有交換庚帖,她就像是白府撿來的孩子,或者是石頭裏崩出來的野人,反正沒有人給她過過生辰。
“壬戌年四月十七。具體時辰不記得。”她報出來的,是前世她的出生日期。
阡陌禛默記下後,再無留下的藉口,看了一眼刻漏。
“好生休息,藥材用光了,我還可以替你去尋,不用省着。”他意有所指。
白清漓咬脣,乖乖點頭應下。
“謝謝了。”
阡陌禛頷首離開。
因爲拿到了清漓的生辰,他一時失了沉穩,似毛頭小子一般,恨不得立即讓邵若基給看看。
內力上提,剛要施展輕功,生生被他壓下。
“好懸,若是讓母老虎知道我動用內力,怕是要不管我了。”他想着,如今已是二月,馬上新年,距清漓生辰還有兩個半月,他要想着好好準備一二纔好。
邵若基已經睡了,被人掀了被子。
“大祭司倒是養生,我這個少主沒回,你睡得還真安穩。”
苗裔公主,也就是阡陌禛母后遠嫁後,邵若基把持族中大小事務,早沒了伺候人的意識,被人掀了輩子,有一瞬間的憤怒。
看到幽王,眼中的殺意被他淡化去,陪了笑。
“王爺這麼晚,還沒有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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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要查清漓的生辰,本王給你要來了。”他遞過一張紙。
大祭司只拿到了一半的生辰八字,暗暗搖了搖頭,“生辰不全,但大體命格也可以批算。”
他掐指盤算,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少主堅信此女爲命定之人,但屬下批算,此女命格雖貴重,但與你距離遙遠,並非是那個來到你身邊會輔佐你之人。”
原本被認定的事,被邵若基這般斬釘截鐵否認,幽王神情不愉。
“理由!”
“此人生來命貴,受萬人疼寵,有助人之事卻無自救之能,一生孤寡,未能婚配,且有大劫,是短命之相。而少主身邊異星璀璨,是該與少主結秦晉之好,終身相依之象。這位陶姑娘絕非爺良配,莫要太多用心纔好。”
“一派胡言!”阡陌禛氣怒。
還大祭司,推衍的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命理,他一個字也不信。
無風在一旁打圓場,“祭司算錯了,這位陶姑娘是命苦之人,哪來的命貴和萬人疼寵。”
“絕無可能,本祭司批八字就沒出過差錯。若說排兵佈陣我不行,從生辰看八字,本祭司可看萬生。”
阡陌禛已沒心情聽他自吹自擂,折返了身子回房。
無風如今身上有過錯,挑着王爺喜歡聽的說。
他陪着小心道:“王爺,有沒有一種可能,陶姑娘給的生辰不對?”
阡陌禛搖頭,清漓沒事給他錯誤的生辰做什麼。
他心下有絲黯淡,對邵若基的能力其實還是有一絲信服的,可今日八字推衍太出乎意料。
無風見此,忍不住提醒,“王爺命定之人,會不會是遺失琉璃珠那夜的女子?”
那女人和王爺可是……
阡陌禛臉徹底黑了,早前他確實想尋到此人,答謝她救命之恩,亦允諾此生唯一。
可清漓的出現,他只希望那一夜之事從未發生過。
“此事莫要再提。”他心下煩亂的厲害,將人全部趕走。
邵若基拿着白清漓前世命格,內心同樣惴惴不安,他能窺視天機,怎麼可能批錯八字。
將竹筒裏的青蛇放出,片刻窗外有青鳥飛來,他將袖中字條綁在鳥兒腳踝處,隨後坐在窗前等着。
兩個時辰後,天至黎明,他收到了消息。
“這個陶梓柒看起來不簡單,竟能得兩王另眼相待。”
想來也不過一身皮囊生得好,又會魅惑男人。
少主的命格顯示,此生女人緣薄,只一人相伴,若讓這個女人長久在身邊。
不行,不行,他坐不住凳子了,絕對不能讓非命定之人留在王爺身邊,那樣會影響異星之要到來。
他苗裔族大祭司不是白當的,邵若基練就一手模仿他人筆跡的本事,他翻出早前宥王妃寫給他人的藥方,暗自詭笑。
“既然宥王對逝去王妃情深義重,看到王妃筆跡的書信,就不怕你不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