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茹聽見霍霆軒這話,還以爲是男人回心轉意,願意替她做主了。
她埋首在霍霆軒頸間,怯生生開口。
“那霆軒哥哥,你會爲我做主嗎?”
女人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一眼霍霆軒逐漸和緩下來的臉色。
“我雖然知道疏影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在瑤瑤確實因爲她受到了傷害…”
霍霆軒垂眸看向沈月茹,自然知道她沒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
可是現在,就算他知道白疏影可能和瑤瑤暈厥的事情有關,他其實也是不願意再追究下去了。
瑤瑤暈倒是事實,福寶和白疏影之前被沈月茹和瑤瑤冤枉,這也是事實。
一報還一報,就算是瑤瑤的事,真的是白疏影乾的,那也只能算是他們的事情兩清了。
更何況,現在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瑤瑤暈厥的這件事,就是白疏影做的。
沈月茹憑着幾條似是而非的通話記錄,就想在他這裏給白疏影定罪,真的是想多了。
他嘆了口氣,伸手把沈月茹從懷裏推開。
“月茹,現在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些事情就是疏影乾的。”
“更何況,就算這些事情真的是疏影乾的,你之前那麼針對他們母子,這也只能算是他們,合理的報復。”
沈月茹看着霍霆軒爲難的臉色,忽然覺得自己搬起石頭打了自己的腳。
對於今天的事,她有過很多種設想。
她想過,男人在聽到她和瑤瑤受到的苦楚,會立刻去找白疏影的麻煩。
她想過,男人在聽到她和瑤瑤的遭遇後,會產生懷疑,認爲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男人在聽到他們母女所遭受的一切後,會無動於衷。
霍霆軒一向最心疼她和瑤瑤了,他怎麼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沈月茹眼中含着淚,死死抓着霍霆軒的衣袖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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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軒哥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什麼叫做合理的報復!”
女人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像是徹底的崩潰了。
“瑤瑤做的那些事,只不過是因爲她年紀小,不懂事。”
“那白疏影呢?她還年紀小嗎!”
“她這樣做,不就是故意想要置我的瑤瑤於死地嗎!”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霍霆軒的心徹底偏向白疏影母子。
自從白疏影甦醒過來,霍霆軒就變了太多。
她要是不能趁早把霍霆軒的心給重新奪回來,那她和瑤瑤將來在霍家,就徹底沒有立足之地了。
霍霆軒注意到,隨着沈月茹的哭訴,越來越多的醫患向他們投過來了目光。
男人的臉色愈發陰沉,看向沈月茹的眸子裏好像淬了冰。
他的月茹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有分寸,她這樣和他當衆吵嚷,讓他們霍家的面子要往哪裏放。
沈月茹現在怎麼能夠這麼不懂事,如今,她甚至連白疏影都不如。
霍霆軒抓着沈月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瑤瑤的病房裏拽。
“沈月茹,你冷靜一點!”
“現在你這樣哭鬧,成何體統!”
*
喬鶴翎在離開江邊後,徑直驅車去了喬氏旗下的會所。
前臺的人見喬鶴翎進門,立馬把他領去了頂層的包房。
喬鶴翎進門時,一個穿着紅色絲綢包臀裙的女人正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妹眼如絲地回過頭,像是已經等了很久了。
“喬總,你怎麼纔回來啊!”
“嬌嬌可是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喬鶴翎看着斜倚在真皮沙發上的女人,輕蔑地扯了扯脣角。
“我今天,好像並沒有讓你過來。”
嬌嬌妖妖嬈嬈地站起身,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水晶矮桌上。
女人走近喬鶴翎,熟稔地接過男人的外套。
她動作間,那股熟悉的茉莉香縈繞在喬鶴翎鼻尖。
“嬌嬌知道,您今天去見了霍總,心煩意亂。”
“這才自作主張,想來給您舒緩舒緩。”
聽見這話,喬鶴翎本來有些迷濛的眸子瞬間清醒了起來。
男人皺起眉頭,伸手推開了一個勁兒往他身邊湊的嬌嬌。
喬鶴翎煩躁地鬆了鬆領帶,在沙發前坐下。
“我說過很多次,嬌嬌,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
嬌嬌聽見這話,收斂起了臉上方纔妖妹的笑容。
她忙掛好了喬鶴翎的西裝,討好地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喬總,是我失了分寸,求您原諒我!”
喬鶴翎低頭看着皮鞋旁垂眸含淚的女人,輕輕地嘖了一聲。
男人伸出手,緩緩地擡起了嬌嬌的下巴。
嬌嬌擡頭看向男人,喬鶴翎眼中的寒意讓她心悸。
被男人寵了這麼多年,她怎麼就忘了,男人最初的樣子。
當年她被男人從地下賭場撿回來的時候,喬鶴翎就曾經無比清楚地跟她說過。
他身邊,不需要自作主張的女人。
他把她救出來,只是爲了找一個曾經的影子。
這麼多年,她也曾經做過夢,只要她足夠努力,就可以有朝一日替代喬鶴翎心裏的那個女人。
可是,她一旦在喬鶴翎面前表露出了自己的那份野心,就會遭到一場毒打。
漸漸地,她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反正現在,她頂着那個女人的名頭過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
喬鶴翎是個大方的男人,這些年無論她向他要什麼,第二天,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裏。
這樣的日子,已經算是從前她夢寐以求的了。
她本來也想這樣一直過下去,可是,前幾天,她聽說,那個女人她回來了。
陳嬌嬌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如今,正主都回來了。
那麼,喬鶴翎不再需要她這個替代品,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不得不爲自己的未來賭一把。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現在,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去過地下賭場那樣的日子了。
也許是這些年,男人對她實在是好得過了頭。
她竟然忘了,喬鶴翎先前的手段,是有多麼狠戾。
有一次,因爲她的不聽話,男人差點讓手下,把她打死在籠子裏。
現如今,男人的眼神,和當初在籠子外看她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