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上船後就覺得不自在了,阡陌寒也是她的仇人之一,跟他出遊也只是有個冤種供她驅使,可沒想與他甜蜜約會。
這樣擠在一起坐着算怎麼回事?
岸邊有琵琶聲飄過,歌女婉轉歌喉飄蕩過來,“約郎約到月上時,等郎等到月斜西。不知是奴家山高月上早,還是郎處山低月上遲。”
白清漓聽了去,莫明心情低落,這說的何嘗不是她的心情,說好了一起遊湖看煙花的,結果……小船一晃,她身子不穩栽進阡陌寒懷裏。
“啊!”白清漓微惱,這河水無波無浪的,怎麼會突然船晃,她推了阡陌寒一把,坐直身子。
“有意思嗎?”
阡陌寒裝無辜,“本王怎麼了?”
白清漓吃了一個啞巴虧,偏找不出這個使壞的證據。
她氣惱地趴在船窗口,向河岸望,隱約看到一道傾長身影,正欲看得真切,被岸上人來人往的人影給擋了。
“陶姑娘還是坐好,河道宰,錯船時莫要傷了你。”
他說着,貼心地起身,手擋在她髮髻底,帶着人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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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開穩一點。”
“好勒。”
而然,二人剛剛相擁在一處的景象,還有阡陌寒的貼心舉動還是落在阡陌禛眼裏。
“這個卑鄙小人,竟然使詐。”他氣得不輕,轉身問無風,“我們訂的船呢?”
無風無奈苦笑,指着那船,“那就是小人訂下的船,被宥王的人截胡了。”
該死:“再訂!”
他必須追上去,這一路清漓不知要被這個心懷叵測的男人佔多少便宜。
河道很宰,錯船時,阡陌寒再次給船家使眼色。
小船重重撞到駛來的船上,這一次白清漓整個人都趴到了阡陌寒懷裏,被攬得結結實實。
阡陌寒閉上眼睛,“就是這種感覺,擁着清漓時,就是這種感覺,腰肢細得讓人憐愛,就連身上的恬淡香氣都如出一轍。”
白清漓被抱得掙扎不動,擡眼看到他一臉陶醉的模樣,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無恥!”
阡陌寒心中旖旎被震碎,睜眼看到她臉上絲巾掉落,猙獰疤痕另人作嘔。
阡陌寒鬆手,心有餘悸,他竟然抱着這麼醜的女人心生旖旎貪婪。
“女人,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拳頭緊握,想掐人。
白清漓狠狠白了他一眼走出船艙,手抓着帆杆而立對着船家。
“停船!”
船家:“姑娘,這裏不能停。”
“我叫你停船!”
阡陌寒見她如此掃興,醜女一個,也敢兇狠如此,下令,“停船,讓她下去。”
這都是一人高的河堤,他倒要看看,這個醜女怎麼醜態百出地爬上去。
“不識擡舉!”
白清漓看了一眼堤壩,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阡陌寒,“小人!”
隨後不顧形象,把裙子掖在腰帶上,伸手攀上堤壩,打算手腳並用爬上去。
一只大手遞過來,白清漓擡頭,看到阡陌禛關心的眼神。
阡陌寒擰眉,走出船塢,“十四叔!”
他竟然這麼緊張這個女人。
他給船家使眼色,原本靠向堤壩的船緩緩駛離,白清漓的腳還未離開船板,忽然拉開距離讓她身子一下子繃直,眼中有一瞬間慌亂。
竟個小人,竟然想害她落水。
然而,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岸上的人就像她的守護神,手被人拽進,身子被提了起來。
她在空中打了一個旋,跌進幽王寬大的懷裏。
“王爺!”白清漓心有餘悸,幽王又救了她一次。
“皇侄這是做什麼?”
阡陌寒:十四叔又在做什麼?陶姑娘今晚是我的遊伴。”
白清漓對聲音裏都帶着對阡陌寒化不去的恨意:“宥王還真好意思稱我是你的遊伴?我陶梓柒人微福薄消受不起和你同行,就此別過。”
阡陌寒內力上提,飛身上岸,他伸手拉住白清漓欲走的身子,“先前你可是應了本王,難道忘記了。”
“我應了你?應了你什麼?搭王爺一個便車就被道德綁架了?若是那樣,這個拿去。”她從腰上解下錢袋子,重重咂在阡陌寒心口。
“你!”錢袋子落地,“啪”地一聲。
羞辱,來自女人用錢咂臉赤赤果果赤果果的羞辱。
“你敢如此羞辱本王!”
“一百文,付你的車馬費、陪行費,你就值這個錢。”
踐!
阡陌寒的臉色由青轉紅,又由紅轉紫,先前對她生出那份不該有的心思全空,只感受到強烈的羞辱之意。
“女人,你惹到我了。”
阡陌禛擋住他抓過來的手,“五皇侄,本王剛看得清楚,你是故意讓船家離岸,想害陶姑娘落水,你是想毀了陶姑娘的名聲嗎?”
阡陌寒薄脣緊抿,想到那一巴掌。
“她罪有應得!”
“呵,皇侄何時變得心胸這等狹隘,與一個姑娘斤斤計較,難道元日節出來遊玩,賞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別有居心?”
白清漓暗翻白眼,誰與踐人風花雪月,她只是無聊,找個傻缺溜一溜。
“皇叔這話說的,此等醜女也就能入您的眼,我與她不過是誤會。”
阡陌禛嘲諷笑了一勝,“皇侄此話太過傷人,陶姑娘的優秀不在於外表,且你曉得我對她不同,下次就不要莫名其妙將人帶出來爲好。”
白清漓這時,故意將面紗揭下,用阡陌寒噁心的臉對着他,“哦?宥王一個下午都對我殷勤備至,與我訴說你對師妹的鶼鰈情深,原來都是在演戲?騙我對你信任,想拉攏我,忽然覺得拉攏不成,又想害死我!”她故意躲到幽王身後,一副後怕的表情拍了拍心口。
“果然傳聞是真的,宥王性情多變,陰晴難側,就算師妹對你掏心掏肺也沒換來你的珍惜,明着你寵妾滅妻,最後小妾也被你丟進大牢不聞不問,似你這等無情無義之人誰敢依附你?怕是什麼時候被你當做破抹布一樣丟棄了,還在爲你賣命,太不值得了。”
她的一席話,句句戳阡陌寒肺管子,他對柳依依若無情,怎麼會讓清漓心傷,寧願衝進火海救人,放棄自己的命。
“你,你懂什麼!”
白清漓卻還覺得不夠,伸出三根手指對天,“今日我指天發誓,宥王,從此以後你離我遠一點,否則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