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宋四小姐神捕之名,今日總算是見到了,幸會!”
宋軟軟冷靜的回視,“郡主的神醫之名也不遑多讓,聽說郡主還敢在活人身上動刀子,不知臣女可有幸觀摩一番?”
“軟軟!”
宋令宜輕呼一聲,連忙道:“抱歉,郡主。
舍妹癡迷破案之道,疏於人情世故,不是有意冒犯的。”
宋令宜見狀,二話不說,直接衝宴楚歌福身行禮,“臣女冒犯,請郡主恕罪。”
宴楚歌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巴不得有人跟我切磋一下殤醫技術呢,只要你肯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我最喜歡聽那些懸疑破案的故事了,四小姐可以與我說說你破案過程中發生的一些趣事嗎?”
宋軟軟難得遇見一個對自己所做之事感興趣的人,自是樂意至極。
宴楚歌社牛本性發作,直接湊上去,“趁着陛下還沒來,你先與我說說……”
說話間,竟是嫌風玄冥礙事兒,給人推了一把,“你往那邊點兒。”
然後就開始拽着宋軟軟各種瞎打聽了。
徒留宋令宜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搶走,在那兒傻了眼。
風玄冥無奈替宴楚歌打圓場,“上次兵部商議更新南衙禁軍的兵器之事戶部不是已經同意了嗎,怎麼兵部反而沒動靜了?”
宋令宜頓時顧不上自家妹妹了,忙與鳳玄冥稟報,“本來只是要更新南衙禁軍的兵器,但圍獵之時各國使臣都要來。
兵部和東方老將軍、百里將
軍奏請陛下將負責圍獵安全的北衙禁軍的兵器都更新了。
目前獨孤大人和賀蘭大人正在率人協調,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凌晨之前南北衙禁軍應該都能拿到新的軍械……”
這邊宋令宜正汗涔涔應對着鳳玄冥突如其來的盤問。
心下還無比狐疑自己不過是個小主簿,太子殿下怎麼就找上自己了呢?
兵部尚書獨孤尋不是太子殿下的表兄麼,太子殿下爲什麼不去問獨孤尋呢?
難道說自從皇后出事後,獨孤家雖然沒有徹底倒臺,但還是被太子殿下和陛下冷落了?
宋令宜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鳳玄冥突如其來的盤問只是爲了給宴楚歌製造一個當紅孃的機會而已。
不過,也幸虧宋令宜是不知道,否則自己嚇個半死還搭上了最喜歡的妹妹,估計得嘔死。
宴楚歌這邊跟宋軟軟說着話,不動聲色的就將宋軟軟帶到了宴輕寒面前。
“祖母,大哥,這兒呢!”
聖文公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參見使臣的接風宴的。
宴父雖然官拜國子監祭酒,然品級不高,所以他們都無法前往。
而宴楚歌有郡主的位分,宴輕寒又是新晉的左驍衛四品中郎將,才得以入宮。
宴輕寒聞言下意識的望過來,看到宴楚歌和宋軟軟站在一起,渾身一震,隨即故作淡定的迎上前。
宴楚歌樂呵呵的拖着宋軟軟給墨慈夫人介紹,“祖母,大哥,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兵部侍郎府的四小姐宋軟
軟。”
回頭又與宋軟軟介紹,“軟軟,這是我祖母,還有我大哥。”
宋軟軟有被宴楚歌的自來熟震驚到。
但墨慈夫人身份不凡,又是長輩,宴輕寒又是她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少卿的摯友。
宋軟軟只能被迫認下宴楚歌這個從天而降的朋友,小心翼翼的與二人見禮,“小女見過墨慈夫人,宴將軍。”
墨慈夫人看着宴楚歌整日裏跟着鳳玄冥上躥下跳的,難得交了個新朋友,自是樂的開心。
慈愛道:“宋家姑娘免禮,我家這皮猴鮮少進宮,不懂規矩,還宋姑娘添麻煩了。”
宴楚歌之前沒有郡主的位分,加之聖文公有意讓她與皇室成員保持距離,所以她並不經常出席盛京城裏的那諸多宴會。
可宋軟軟哪兒敢承認聖文公府的姑娘不懂規矩啊,忙誠惶誠恐道:“墨慈夫人說笑了,郡主端莊得體,持重端方,是小女的榜樣。
且郡主言語詼諧,博學多識,小女很喜歡與郡主作伴……”
明知宋軟軟說的都是客氣託詞,宴楚歌卻躲在一旁衝宴輕寒嘚瑟的咧嘴顯擺。
宴輕寒無奈的瞪着她,宴楚歌也不管,自顧自在那兒傻樂呵。
“皇上駕到!”
隨着一聲尖銳的唱喏,丹鳳樓的熱鬧瞬間被打斷。
衆人聞聲望去,就看到一身純黑色繡五爪金龍袍的元順帝從來。
十二冕流遮着他的面部,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身後一羣人簇擁着他緩步走向高臺。
衆人跪地想
迎,山呼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齊劃一的呼聲過後,迎來漫長的寂靜。
整個大殿裏只有皇帝及其隨從們整齊的腳步聲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半晌,元順帝才坐定,朗聲道:“衆卿平身,都入座吧。”
衆人謝恩起身,各自入座。
宴楚歌這才發現自己的位置竟然僅在鳳玄冥下首。
想想又覺得很正常。
她是未來儲妃,又有郡主位分在身,何況就算沒有這些,她的祖父也是當朝一品國公,位列三公,於是她便淡定的入了座。
丹鳳樓內,羣臣正襟危坐,女眷們則暗暗爭奇鬥豔。
只不過,今日這種特殊場合,誰也沒敢冒頭,開頭說話的就是元順帝。
“今年是個多事之秋,然天佑我朝,四疆平定,江山無恙,此乃朕之大幸,天啓之大幸!
今朝圍獵盛會,便讓各方看看我天啓國茂風華!
來啊,開壇,迎客!”
沉悶的鼓聲伴隨着清脆響亮的嗩吶和琵琶等各種樂器,動靜那叫一個炸裂。
宴楚歌差點沒忍住當場捂住耳朵。
睜眼就看到大殿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香爐,上面插着三根看上去有她手腕兒粗,比她腿還長的香燭。
禮官念着宴楚歌完全聽不懂的祭文,羅裏吧嗦一大堆。
繁雜冗長的儀式結束,外面才響起太監的唱喏。
“東海使臣到!”
東海早先捲入到天啓的內政中,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以什麼心態派的使臣。
衆人都眼神不善的
盯着門口的方向。
要知道,之前樓太后黨勾結東海差點給天啓提前改朝換代。
後來梁家兄弟和鳳翼寒亦與東海關係匪淺。
雖說這都是樓太后黨和梁家兄弟不老實的緣故,可東海未嘗沒有進犯天啓之心。
尤其是那鼠疫的來源與東海扯上關係,使得兩國之間的關係就更加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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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東海使臣就在天啓衆人憤怒、好奇夾雜的眼神中緩緩進入。
令人驚訝的是,使臣中有一個熟面孔,卻正是曾爲宴楚歌所救,還曾幫忙指證鳳翼寒的東海皇子步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