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能說明這串肉對你無毒,但是對本王不一定。”
啥?
葉遲晚掐了掐眉心,讓她想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不是,她在燒烤裏面確確實實是下了毒,但是那毒只是針對於墨辭夜一個人的。
“不是,我是會一點兒醫術,但是我不是神。我怎麼可能那麼精確的就把毒只弄到你一個人身上呢?”
“相剋。”墨辭夜有問必答。
相剋?
葉遲晚放下燒烤,眼巴巴的湊到了墨辭夜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王爺,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我不是你肚子裏面的蛔蟲,我猜不懂。”
墨辭夜伸手將葉遲晚的腦袋從自己眼前移走,解釋道:“本王身上的蠱毒你很瞭解,它怕什麼你也很瞭解,所以……”
墨辭夜說到這裏,葉遲晚是徹底閉嘴了,不是不知道該怎麼懟他,只是覺得現在這個場景,自己多說無益。
他都已經下定決心說自己下毒了,那無論自己怎麼證明,他還是覺得自己下毒了。
真不知道他這也不喫,那也有毒,一副“天下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心理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你愛喫不喫,不喫我自己喫!”葉遲晚悶悶的咬了一大口,這麼美味的東西白給你喫,你竟然還不喫。
不喫正好,她自己獨享!
葉遲晚一串接着一串的喫,突然間眼神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搶走了自己手裏的烤肉。
“幹什麼?不是不喫嗎?”
“本王要是不喫,今天整個王府就要被你給喫窮了。”墨辭夜揶揄了一句,隨後閉着眼睛將手裏的烤肉吃了下去。
雖然他心裏已經做了無數的假設,不管這口喫的有多難喫,爲了照顧葉遲晚的心情,他都能嚥下去,但是他還是被驚到了。
“嗯?”墨辭夜睜開眼睛看向葉遲晚,眼中有着些許疑惑。
“嗯?嗯什麼嗯?”葉遲晚沒好氣的將他手上的籤子奪了回來,給你喫你不喫,不讓你吃了你還搶着喫,真是不理解你的腦回路!
“你會做飯?”這烤肉沒有意想中的那麼難喫,反而是味道不錯。
“廢話,我要是不會做飯,我今天給你擺了一桌子的什麼?”
“你擺的都是生的。”
“那不得煮啊?你以爲我在桌子上生火是鬧着玩的啊?”葉遲晚沒好氣的控訴道:“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做飯喫,結果你呢,又是懷疑我下毒,又是燒我頭髮,最後直接將東西全毀了,當時高興了吧?是不是覺得自己聰明的很,躲過了一劫?”
“我還就告訴你了,我要是想下毒,壓根用不着這麼麻煩。”
說到這裏,葉遲晚心裏的火氣壓不住了,今天勢必要把話都給說清楚了,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利用相剋的毒藥,我幹什麼要把毒下在飯菜裏呢?我應該直接把毒撒我身上,但凡你跟我一接觸,一呼吸,那毒就順着你的呼吸進入你的五臟六腑,讓你一命嗚呼了!”
墨辭夜垂下眼瞼,在眼窩處落下一片陰影。
葉遲晚一晃眼,呼吸就不由自主的慢了一拍,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她現在算是瞭解了,什麼叫做生理性喜歡。就像是她對墨辭夜就是生理性喜歡,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一看到他就開心,他一難受,得了,別管是不是他的錯,反正責備的話她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自責了。我理解你在想什麼,你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裏面,謹慎一些也正常,我以後不給你做飯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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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遲晚拍了拍墨辭夜的肩膀以示安慰。
“?”
墨辭夜愣了一下,葉遲晚這話風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他剛剛是做了什麼惹人誤會的事情?他不就是看了一下剛剛葉遲晚蹭在他手上的油點子嗎?
墨辭夜將手上的油點子擦拭乾淨,又拽過葉遲晚的手,細細的將她滿手的油給擦淨。
嗯,心裏舒服多了。
“王爺,你這是在向我示好嗎?”葉遲晚聯合墨辭夜前後的反應,覺得他這就是知道他自己想多了,然後在向自己示好。
“喝酒。”墨辭夜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掰扯半天什麼意義都沒有。
“哦對對對,喝酒喝酒!”
一提起酒,葉遲晚便想到了自己這一天做了這麼多事情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想要灌醉墨辭夜嗎?
她管那麼多別的幹什麼?!
隨後,兩人便在喝酒上面達成了一致。
葉遲晚眼巴巴的看着墨辭夜喝酒,他的喉結滾動,滾動,再滾動……
嗯……這怎麼着都得有一杯的量了吧?
他怎麼還不醉呢?
“你不喝?”
墨辭夜被葉遲晚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隨即將酒罈子遞到了葉遲晚面前。
這女人怎麼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呢,堂而皇之的垂涎於他,偏偏他現在還不能戳破這個平衡。
“喝喝喝,怎麼能不喝呢?”葉遲晚掃了他的興致,他轉身就離開了,那自己不就功虧一簣了嘛!
所以,喝,不把他喝倒,誓不罷休!
葉遲晚一邊喝一邊偷瞄墨辭夜,想要看看他究竟什麼時候倒下。
“老實點!”墨辭夜把葉遲晚的腦袋移到了一邊。
怎麼還這麼清醒呢?
葉遲晚心裏不由得開始打鼓,難不成是自己上輩子記錯了?墨辭夜壓根不會一杯倒?
還是說,他現在就是在強撐?
“你喝!”葉遲晚將酒罈子重新還給墨辭夜。
她覺得自己眼前有些暈,墨辭夜的臉都變成了兩個,她晃了晃腦袋,試圖保持清醒。
“再喝,你就該醉了。”墨辭夜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沒醉,你醉了我也不可能會醉!”葉遲晚又將酒罈子往墨辭夜身邊遞了遞,“趕緊喝,別想耍賴!”
墨辭夜順着葉遲晚的意接過了酒罈子,象徵性的喝了兩口,就想將葉遲晚這個醉鬼送回房間醒酒去。
卻不料,葉遲晚又搶過了酒罈子,醉呼呼的說道:“又該我了啊?”
“怎麼這麼快呢?我記得我纔剛喝過。”
墨辭夜皺眉看着葉遲晚,一句相同意思的話重複了三遍,這是大部分酒鬼的常態,所以……葉遲晚現在是真的醉了。
“別喝了。”墨辭夜伸手去拿葉遲晚手上的酒罈子,卻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
“啪!”
酒罈子在地上碎裂,壇內剩餘將近一半的酒水全部灑出。
墨辭夜心裏涌現一陣不好的預感,他或許要應付一個酒鬼了。
“白……”
墨辭夜想要叫白芷進來把葉遲晚這個酒鬼給拖回房間去,但沒有想到葉遲晚這個膽大的酒鬼竟然直接攀上了他的身體。
他身體一僵,現在他倆的情況不適合再叫第三個人進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