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原本也不是真的要退親,就是被蘇雲煙鬧煩了,來蘇家找找不痛快吧了,既然蘇家人有意挽回,她自然要拿喬一下,順便把這幾日被蘇雲煙挑起的怒氣發泄一下。
“此事關乎蘇小姐一生,我就是一個外人,實在不好說什麼。”
宴清歡不想摻合此事,特意選在周夫人開口後說話,說完她就低下頭裝作喝茶的樣子,蘇夫人見狀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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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雪雖然氣惱她膽小怕事,但是見舅母鬆口後也就沒有再和她計較。
“這孩子確實被我慣壞了,以後少不得親家跟着操心了。”
周夫人見蘇夫人開始說軟話,態度也隨和起來,“能娶她,是明兒的福氣,他肯定會好好對雲煙的。”
幾人又說了一回客套話,周夫人這才起身告辭,離開前宴清雪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夫人一眼,雖然上一世他和蘇夫人關係不好,但是看在蘇長青的面子上,她離開前特意和蘇夫人說了幾句話。
話裏話外都是希望蘇夫人可以好好調教蘇雲煙,若是周家再反悔,事情可就沒有今日這般簡單了。
蘇夫人本來挺感謝她的,可是聽到這句話,明面上沒說什麼心裏卻對她有了不滿。
“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麼?這是蘇家和周家的事情,她就算和周家有親戚關係,和蘇家可沒有任何關係,她一個小輩居然去遊說一個長輩按照他的意思來,她瘋了嗎?”
就算她馬上要嫁到太子府,此事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吧。
白朮驚訝的湊在宴清歡耳邊小聲嘀咕着,宴清歡盯着宴清雪的後背什麼都沒說,這時,宴清雪突然回頭。
見白朮的眼神似乎在看她後,輕咳一聲,“這裏不是宴家,你們還是走快點吧。”
老天爺啊,她也知道這裏不是宴家啊。
連白朮都看出不對勁了,宴清歡就不相信她沒看出來,不過,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自以爲是,高高在上的宴清雪如何能看得到旁人的臉色?
如果她能看得到,也就不是她了。
離開蘇家後,宴清歡準備回去,宴清雪則跟着周夫人一塊回了周家。
回去的路上,宴清歡越想越不對勁,這時腦子裏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很快這個猜測又被她否去。
“去望江樓吧。”
今日她約了徐大人,算算時辰,時間也差不多了。
主僕二人來到望江樓直奔二樓,徐大人已經到了,這會正坐在桌前喝茶,看到她們進來後,眼底閃過一抹耐人尋味。
“宴小姐請本官過來不知道所謂何事?”
一大早徐大人收到宴清歡的邀請,原本不想來的,但是想到這個她折騰人的性子,擔心她直接找到衙門,於是思量再三後,過來赴約。
“霍繼善是不是要被放了?”
宴清歡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徐大人,徐大人聞言,愣了一下後,笑了。
“宴小姐既然猜到了,那你也應該知道這是陛下的意思,你我都決定不了什麼。”徐大人放下茶杯,眯起眼,“若是宴姑娘聽勸,那本官就多說一句,現在的霍家不是你能得罪的。”
“既然徐大人知道我不聽勸,那就不必多說了。”宴清歡打斷他的話,“而且我這麼做也不是爲了我自己,徐大人應該也在調查霍家的罪證吧。”
徐大人猛的擡頭,這一次她的眼底帶了幾分警惕。
“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更不想用此事威脅誰,我只是想要告訴徐大人,遊戲已經開始,現在不是我說停下就能停下的,就算我聽了你的,不再和霍家爲敵,那你覺得霍家會放過我嗎?”
就在今天早上,她和白朮出門的時候還被人跟蹤了,那些人不用猜都知道是霍家的人。
要不是她之後遇到了宴清雪,跟着他一塊去了蘇家,只怕後面發生什麼都還不確定呢。
想到這裏,宴清歡拿出一把鑰匙,遞過去,“這是霍繼善在京郊一處宅子的鑰匙。”
徐大人低頭看了一眼鑰匙,耳後眯眼,“你想說什麼?”
“徐大人去了就知道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如何,徐大人放心本小姐明白盡人事聽天命的道理。”說完,宴清歡把鑰匙放下,耳後起身離開了這裏。
回去的路上,宴清歡情緒不是很好,白朮買完糕點兩人就回了宴家。
徐大人坐在屋子裏,拿着鑰匙思量了好一會後,門外走進來一個少年,少年來到桌前,掃了他手裏的東西一眼後,提醒道,“這肯定是霍繼善的把柄,你若是真的接了,霍繼善就沒辦法離開大牢了。”
而如此以來,霍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甚至會連徐大人都會氣惱上,這可不是她們想看到的結果。
“霍家因爲你是陛下的人,不敢對你真的做什麼,但是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他們,只怕就算有陛下護着,他們也不會再放過你了。”
“我叔叔走的時候可說了,這段時間萬萬不可動霍家,徐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決定關乎着你是要聽我叔叔的還是聽宴清歡那個女人的。”
徐大人骨節分明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你知道此事嗎?”
“不知道。”秦無換了一個坐姿,“不過想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要不是叔叔離開的時候再三叮囑讓我不要在這個時候動霍家,今天說不定我會和你一塊去一趟。”
秦家滅門後,秦書就是秦無唯一的親人,雖然秦書的很多做法他不認同,但是這一次他說的這般嚴重,他到底是不敢掉以輕心。
“好了,衙門不是還有事嗎?你趕緊回去吧。”
秦無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徐大人手裏的鑰匙,隨後起身往外走去,快要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看着緊閉的房門,眼底冷意四溢,“你說,霍家救得了霍繼善這一次,還能救得了下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