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來。”
阮棠對母親的愛還是讓她戰勝了恐懼。
更何況警察只是讓她去警察局裏做一下dna比對,又沒有說是關於王君的案子。
既然查不到她身上來,那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過了十幾分鍾,阮棠到達了警察局,取了血,坐在警察局裏焦急的等待結果。
像這種刑事案件的dna比對,只要兩個小時就會有結果出來了。
雖然警察現有的證據已經能證明,那具女屍就是曹娟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會讓曹娟和阮棠做一下鑑定。
眼瞅着結果馬上要出來了,警察索性就讓阮棠在這裏等着,順便問她幾個問題:
“阮小姐,據我們調查所知,您母親是欠了鉅款出國的,且已經出去好幾年了。然後又怎麼會突然回國呢?”
阮棠眼睛紅紅的,看上去既膽怯又可憐:
“我媽媽可能是掛念我和家裏的老人吧,所以就回來看看,可惜,她剛回國就被人害死了。
我連她的面都沒有見到,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渣害死了我的媽媽,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到罪犯,把他繩之以法呀。”
說到這裏,阮棠哭出了聲。
一位女警充滿同情的給她端來一杯水:
“阮小姐,你別太傷心,以免弄壞了身子,我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你知道你母親在國內有什麼仇人嗎?”
既然曹娟是被人謀殺的,那麼多半就是仇殺,情殺之類的。
阮棠想了想道:
“我媽媽的仇人也就是那幾個債主吧,當年我家裏做生意破產了,欠了人的錢沒有還,後來我爸媽就被迫逃出國躲債去了。
不過,那幾個債主還是挺富裕的,這些年也沒有來找我的麻煩,照理說也不至於去殺我媽,畢竟殺人是要坐牢的。
那些人仍然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富貴人,沒必要爲了幾筆欠債就去殺人犯罪,所以警察同志,我覺得殺害我媽媽的另有其人。”
阮棠很想抓到害死母親的兇手。
但是她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些債主根本不知道她媽媽回國,不可能買兇殺人。
警察登記完之後,就走了,留下阮棠一個人坐着。
阮棠的腦子現在很亂,本來被顧沉趕出來心裏就已經夠難受的了。
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已經死了。
她從小到大,母親都溺愛她,這次要不是爲了幫她回來處理爛攤子,母親也不會被人殺了。
想到這裏,阮棠更加的痛恨夏薇,她覺得夏薇纔是害死媽媽的兇手。
另一邊。
醫院裏,阮甜甜的情況突然開始惡化。
醫生又給阮棠打了電話。
阮棠以爲又是來要錢的,氣急敗壞的接了起來:
“幹什麼?我都說了我沒有錢了,你們爲什麼還要抓住我不放?”
阮棠此刻已經被她媽媽的事弄的焦頭爛額,實在不想再管阮甜甜的事。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小孩人在醫院裏,醫院不可能不管她。
總歸會給這個孩子治療的,再說了,她是真的不想帶個小拖油瓶,害怕影響到自己傍男人。
然而,醫生卻道:
“阮甜甜快不行了,你來醫院裏見她最後一面吧。”
阮棠頓時一愣,大腦一片空白。
她顫抖着聲音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阮甜甜快不行了,你來醫院見她最後一面吧。”
說完,醫生也不再和她廢話,當即掛斷了電話。
阮棠連忙起身,警察出來攔她:
“你不能走,馬上這邊dna鑑定結果就要出來了。”
阮棠急的快要瘋了:
“我必須現在走,我女兒阮甜甜在醫院裏病危了,我必須要去見她最後一面。”
說完,阮棠再也不管警察說什麼了,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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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警察局外面,打了一輛車前往醫院。
到達醫院的時候,只看到已經蓋上白布的阮甜甜屍體。
“怎麼會這樣?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突然死了?!”
阮棠明明記得昨天醫院打電話給她要錢的時候,還說甜甜有治癒的希望呢。
怎麼今天阮甜甜就沒命了呢?
阮棠剛剛纔得知曹娟的死訊,現在又得知了阮甜甜的死訊。
就算她是一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她一時之間也無法接受母親和女兒一起離開的事實。
醫生解釋道:
“是這樣的,阮甜甜的傷勢本來就很嚴重,經過我們的救治,腦出血有所緩解,但是今天早上開始再一次出血,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病人病情反覆是很正常的,醫學也不是萬能的,只能說這個孩子當初傷的實在太重了,我們也沒有辦法。
只能勸你節哀順變了。”
醫生也不知道原本生命力頑強的小孩子,怎麼突然就不行。
其實,昨天阮棠不願意出錢之後,這件事就在腦科的醫生和護士之間傳遍了。
昨天有個護士去給阮甜甜做護理的時候,無意間對着和別的護士說了一句:
“這個孩子真可憐,我們打電話給她的爸爸和媽媽,他們好像鬧掰了,男的說這孩子不是他的種,女的直接賴皮不接電話,後面接電話了還說不關她的事,不想給錢……”
這話落入了阮甜甜的耳朵裏。
原本的求生欲望在這一刻瞬間崩潰。
她心裏很清楚,顧沉不是她親生的爸爸,只不過是她和媽媽騙來的爸爸。
只要有一天媽媽的真面目,被顧沉看到,顧沉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她們。
果然,顧沉拋棄她了,而她的媽媽也拋棄她了。
阮甜甜的求生欲瞬間潰敗,出血的地方再一次出血,人最後還是沒救了。
阮棠看着五歲甜甜的屍首,突然就崩潰了,在醫院裏大喊大叫起來:
“一定是你們醫院草菅人命,我昨天不過隨口說說不付醫藥費,你們就當真了,所以今天沒有給我的甜甜用藥,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
你們這羣穿白大褂的就是人面獸心的王八蛋,草菅人命的畜生,我要去法院告你們,讓你們傾家蕩產。”
阮棠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在醫院裏亂咬亂罵,最後被保安拖到了太平間裏,和阮甜甜的屍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