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寒在前院等小丫頭來謝他,左等右等也沒等來人,等得花兒都快謝了,問過才知道,小丫頭自己跑出府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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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還真是個野丫頭,這麼貪玩可不成。”
他起身便走,白艽遠追出去,“王爺不留下用膳嗎?”
阡陌寒鄭重道:“妙語心性單純,岳父還是要多家管教,一個姑娘家獨自出府可不安全。”
一個姑娘家總溜出府玩算什麼?
白清漓可不是出去玩了,她這一次差點吃了大虧,就是後院沒有自己人。
幽王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人手,她再不耽擱去了牙行。
再回府時,大搖大擺地帶着兩個十六七歲,相貌清冷,身材高挑的大丫鬟,兩個粗使嬤嬤,四個灑掃的小丫鬟,招搖過市回到海棠園。
後宅如今只剩下田姨娘和呂姨娘。
二人看到一個庶出小姐如此張狂,竟然自己去採買下人,還一口氣買了八個回來伺候自己,是又嫉妒又羨慕。
田氏還好,只派人去打聽情況。
呂氏因爲生了兒子,恃寵而驕就有些坐不住了。
在自己的院中不住地咒罵着,“一個庶出,喫穿用度皆是上等,她憑什麼……”
田姨娘搖頭,“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如今這府上,誰又大得過三小姐。”
她不敢多言,拉着兩個女兒進了宅院。
呂氏遠遠瞪着海棠園,滿心在想大夫人被幽禁了,這後宅的庶務老爺交給誰打理?
白清漓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回到自己的院落,她一改先前無知,肅冷着一張小臉,看了一眼面容秀美、一姿容妖嬈的兩個女孩子。
“今天我先立一下規矩,我這人很好說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守好自己的嘴巴,只要在這府裏萬事以我爲重,我自不會虧欠她,若是生了背叛之心,眼皮子淺,一次不忠就是死局。”
紅裳和綠柳齊齊跪下,“奴婢從今往後就是三小姐的人,只聽從三小姐的令。”
白清漓點頭,這才喚了兩個嬤嬤和四個小丫鬟進來。
“回頭我會叫管家在咱們這院設個竈房,兩位嬤嬤只負責喫食,其他不用管。”她現在這副肉體凡胎,喫食上絕對不能差了。
四個小丫鬟都只有十二歲,白清漓懶得起名,直接叫她們春、夏、秋、冬,這樣好記。
人採買回來了,海棠園終於熱鬧起來,偏房由她們自己挑,立好規矩,無事不用伺候在側,她不喜被人打擾,平時守好院子,府上不管是誰,一律不準進她的主屋。
忽然沒事了,她拉着兩個大丫鬟在園子裏採集花粉,她打算做點口脂用,當然,這個口脂可不是隨便做來消遣的。
……
周念荷被擡回如意園,她現在一點都不如意,別說老爺禁她足半個月了,她身上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牀。
“啊,能不能輕一點,你是想疼死我嗎?”
她一肚子子火氣無處發泄,房中下人被罵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白若初將所有人趕出去,拿了藥親自動手。
“母親,如今小踐人有宥王做袒護,父親看到了依仗,怕是從此以後我們只能由着她在府上爲所欲爲了。”
周氏恨極,手扯着牀單,只差扯出一個口子。
“到了今日我才曉得,你父親爲何如此袒護那個小踐人,我還以爲拿捏了他什麼把柄,原來是想再次得了王爺的勢而已。”
白若初擔憂,“如此還不夠嗎,爹爹一心想找個靠山,宥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甄貴妃又權寵六宮,咱們府上得了王爺的庇護,爹爹也算是平步青雲了。”
誒,只可惜,爹爹只想着自己平步青雲,對母親,對她的顧念還是少之又少。
“宥王也不過是禁了我三個月的足,他倒是好,爲了巴結小踐人開心,竟然下令打了我二十大板。”她一動,驚天動地的又叫了好半晌。
“這個仇,我記他一輩子。”
周念荷疼得額角全是汗,趴在榻上不住地哀嚎着。
白若初又是一陣的心疼,又是給她擦汗,又是吹風,難受得直掉眼淚。
“母親,女兒咽不下這口氣。”
周念荷再不敢亂動,緩了好半晌才能出聲,“你爹不顧念我們夫妻多年情誼,也就別怪我毀他的前程。”
她拉着白若初的手,“母親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如今你也許配了好人家,這白府也再沒母親在乎的了,有了現在伯府的這個爵位,你父親的官職如何,在朝中爲官如何,娘都不想再關心,所以…”
所以!
周念荷在心中憤恨着:“所以,白艽遠,別怪我不顧念二十年的夫妻情誼,毀了你巴結討好宥王的棋,今日這二十板子的仇,她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她在這裏憤恨,身邊的嬤嬤進來打小報告。
“夫人,三小姐纔回府,老爺就急匆匆親自去了海棠園,如今接人又出府了。”
“什麼?”周念荷還以爲,小踐人不得長輩恩准,也不顧宥王的臉面擅自離府,怎麼也會得老爺的教訓。
嬤嬤又道:“夫人讓奴才盯着那院,親眼所見是老爺求着三小姐,好不容易請出的門。”
白若初冷哼一聲,“真是踐人生出來的踐種,父親定是求着也去給宥王逗樂解悶子去了,還以爲是個清高的,原來是個戲子。”
白若初這麼一說,所有人都解惑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白清漓今個心情不順,被白艽遠千求萬求才去了武騎常府給葉夫人治病,今天要教她如何做盆底肌收緊操。
當然,這一趟的出門的利益交換就是,海棠園要有自己的小廚房,日後喫用她自己掌管,不受府中任何約束。
白艽遠拿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想着這三個月一切都由着她。
……
當晚,阡陌禛再次出現海棠園,紅裳閃身來到門前,看到是幽王,默默退下。
已是深夜,阡陌禛推門而入,面色帶着明顯的不愉。
牀幔被挑起,發現裏面的人兒正用一雙清澈的眸子瞪着他。
“沒睡?”
白清漓打了一個哈欠,“我就曉得你會來興師問罪,自然會等你,不過下次你能不能早一點,都過了三更天了。”
阡陌禛見她在等自己,臉色緩和稍許。
“你,什麼時候能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