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宴清歡一把推開他,“你趕緊走吧,如果讓府裏的下人看到又要胡說八道了。”
蘇景翊貪婪的看着她的背影,明明有些失落,可是在回答她的問題時依舊耐心十足,“蘇長青中毒了,母親這次過來是找宴家討要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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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蘇長青中毒了。
“誰下的毒?”宴清歡扭頭追問。
蘇夫人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懷疑宴清雪,但是這件事情明擺着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她,難道兇手是太子?也不對,太子今日逼宴清雪對蘇長青下手,卻沒有非要他的性命,明擺着就是想給宴清雪一個警告。
而且,蘇家到底是名將之後,蘇將軍現在還屍骨未寒,天家就要對他的子嗣痛下殺手,即便此事陛下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允許的,太子清楚這些,但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逼着宴清雪小懲大戒的。
不是太子,不是宴清雪,那是誰下的毒?
匕首是太子遞過去的,在這中間根本沒有人換過匕首,也就是說匕首上的毒早在太子遞給宴清雪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抹上了去了。
能近太子身之人並不多,只要查到太子這幾日都和什麼人貼身接觸過就能找到兇手,不過,現在麻煩的是,蘇夫人認定了此事就是宴清雪做的,如果宴家拿不出證據,只怕不死也要被蘇夫人扒一層皮。
“你是不是知道誰是兇手?”
以蘇景翊的手段,此事應該難不倒她。
“不知道。”蘇景翊解釋,“我確實有探子,但是這些人根本沒辦法近太子的身,不過此事想查清楚也不難,但需要時間。”
“嗯。”
那就行。
左右蘇家和宴家的矛盾也不是今天才出的,更何況,狗咬狗罷了,多幾次也沒什麼。
“小姐。”
白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宴清歡聽到後,趕緊催促他,“你趕緊走吧,我不想節外生枝。”
蘇景翊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宴清歡的聲音。
“別衝動,我不需要,更不願意領你這份人情。”
說完,宴清歡轉身去了裏屋。蘇景翊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還是關心他的。
蘇景翊離開後,白朮跑了回來,只見她一臉興奮,到了屋子後來不及休息就開始說起前廳的熱鬧,“小姐,你是沒看到,咱們夫人平日裏說話溫溫柔柔的,沒想到打起架來那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又打架了?
什麼時候京都城的夫人解決問題都靠打架了?
“蘇夫人想要什麼?”
白朮還要繼續說打架的事情,聽到宴清歡的話後愣住了,隨後有些奇怪的說道,“小姐,奴婢還沒說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就猜到蘇夫人的心思了?”
宴清歡心虛一笑。白朮卻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因爲在她心裏,她家小姐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蘇夫人說了,蘇少爺是因爲小姐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宴家得給他們一些補償。”
補償?
說白了就是來要銀子的。
她還以爲蘇夫人是來找宴夫人拼命的,她可真是高估蘇長青在她心裏的位置了。
等一下,蘇夫人氣勢沖沖過來難道不是爲了要解藥?
“蘇夫人提了,但是宴夫人說大小姐沒下毒,不知道什麼解藥的事情,兩人因爲這件事情爭執了許久。”
也就是說,蘇夫人是察覺出此事不是宴清雪做的之後纔想出討要銀子注意的。她這是雁過拔毛,把宴家當成冤大頭了。
不對,今日的事情原本就是宴清雪弄出來的,蘇夫人這麼做也不算是冤枉她。
“蘇夫人說要多少銀子了嗎?”
白朮點點頭,然後比劃了一個數字。
“一萬兩?”蘇夫人還真是敢獅子大張口,不過也是,蘇家現在已經沒了權勢,如果連銀子都撐不了多久,那很快就會引來旁人嘲諷的眼神。
蘇夫人那麼在乎顏面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本來以爲蘇夫人會在蘇雲煙的嫁妝上做文章,但是這個時候出了這件事情,於是蘇夫人就靈機一動利用上了。
不得不說,蘇夫人還真是會利用每一次機會啊。
“不過夫人拒絕了。”白朮又說。
“她會答應的。”宴清歡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下,蘇家名聲受損,宴家也受到了損失,但是如果非要比誰家的損失更大,那肯定是宴家。
宴家不似蘇家已經開始敗落,所以宴家還需要臉面,而蘇夫人只要拿捏好這一點這件事情就成了。
半個時辰後,蘇夫人像個指高氣盛的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下人離開了宴家,宴夫人偃旗息鼓的坐在桌前,臉色鐵青的可怕。
下人嚇得躲在一旁,生怕一不小心就受到了牽連。
“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夫人真的給蘇夫人銀子了。”
那麼多銀子,夫人說給就給了,夫人對大小姐可真好。
宴清歡感慨,是啊,宴清雪有一個好母親,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像她這般幸運的。
思量間,餘光掃向一旁的庭院,隨後又轉身看向別處。
這一世,不管是哪種情意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走吧。”
雖然蘇夫人和宴夫人用銀子私了了此事,但是宴清歡還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匕首上下了毒,今日幸好蘇家發現的及時,蘇長青沒出什麼事情,如果蘇長青死了,這件事情就大了。
背後之人這麼做是想挑起兩家爭端嗎?
可就算沒有下毒之事,兩家日後也不能像從前那般好無芥蒂的來往了,那人又何必多此一舉,除非,她還有其他目的。
宴家倒臺,對誰最有利。
宴清歡一時半會沒想到,但是霍家,肯定是希望宴家倒黴的。
“白朮,找人查一查霍思思這幾日有沒有去太子府。”
白朮出去後,門外傳來敲門聲,宴清歡扭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誰?”
“宴小姐,別來無恙啊。”
來人一身白衣錦袍,摺扇半遮面,宴清歡第一眼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等來人把扇子拿開露出面容後,宴清歡驚訝的站起身,“安王。”
西陵城安王早在一個月前就離開了京都城,爲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看樣子他是特意來找她的。
宴清歡可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王爺是不是找錯人了?”
安王走到她對面坐下,拿過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笑着說道,“宴姑娘好膽魄,眼下敢跟霍家公開叫板的可沒有幾人。本王佩服。”
“你是來挖苦我的?”這句話怎麼聽着都不像是什麼好話。
“不敢不敢。”安王抿了一口茶,隨後皺起眉頭,“去年的陳茶?姑娘好生會過日子。”
“銀子是要花在刀刃上的,王爺也說了,我現在得罪了霍家,日子過的艱難,若是不存些銀子,日後拿什麼跑路。倒是安王,你不是走了嗎?爲何會出現在京都城。”
安王把玩着茶杯,正在思量她會什麼時候問這個問題,沒想到他剛開始思量,她就問了,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啊。
“前幾日,大陳大軍吞了西陵城兩座城池。”
宴清歡不知道此事,但是現在聽他提起,心裏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安王便笑着說,“本王那父王是個不喫虧的,你們拿走了我們兩座城,我們自然也要送些回禮。”
“什麼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