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地上那人，輕輕拍手，“來人。”
兩道黑色的身影從門前落地，而後從容的進屋，“參見太子妃。”
語氣從容，神情淡定，沒有絲毫跟蹤被抓包的驚慌和窘迫。
宴楚歌勾脣一笑，“太子的人？”
二人低頭，“殿下命屬下們寸步不離的跟着太子妃，還請太子妃成全。”
“來都來了，我還能給你們踹回去不成？”
宴楚歌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人，“找個地方審審這個人，着重詢問他們的來歷和虞初衍之後的戰略部署。
天亮之前我要看到結果。”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果斷道：“審人的話，屬下一人就可以，還請太子妃允許燕辭跟着您。”
從第一聲爆炸聲響起時，就註定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兩個暗衛是奉命保護宴楚歌的，這種時候，怎敢留她一人在這種地方？
宴楚歌也不與下面的人爲難，從容頷首，“可以。”
說話那人得了宴楚歌的首肯，拖着狗蛋兒抓獲的俘虜便出了門。
而宴楚歌則扭頭看向留下的那個，“他已經用了吐真劑了，你來審。
從虞初衍和他之間的交易到京兆四郡的防禦情況，能問的全都掏乾淨。”
話說完她便轉身摸到了書架前，從最下面一層，每一個隔間都搜了個遍。
搜到夠不着的地方，甚至還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踩着，將褚遂南書房裏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捏着一疊資料片排在桌子上，轉身就出門
。
正在審問俘虜的燕辭眼神跟過來，“太子妃您要出去嗎？”
宴楚歌無奈，“我只是去別的地方搜一下。
大軍殺到寧翊郡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抓緊時間問佈防情況，行嗎？”
燕辭被宴楚歌眼中明晃晃的嫌棄給刺激到。
嘴角抽了抽，“屋頂上有特衛營的弟兄，您若是需要，隨時招呼。”
宴楚歌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鳳玄冥到底往我身邊塞了多少人？”
要知道，她從決定要對虞初衍部下手的時候就着司瓊往虞初衍佔領的地方塞人了，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也僅僅是夠蒐集一下情報而已，並不能形成大規模的破壞。
可聽燕辭這口吻，感覺到處都是鳳玄冥的人，根本不存在無人可用的問題。
她是真的很好奇，鳳玄冥究竟在自己身邊塞了多少人，才能讓燕辭有底氣說出這種話來？
燕辭聞言靦腆一笑，“太子妃誤會了。
跟在您身邊的，只有屬下和燕秋二人。
不過早年殿下在北燕稱王的時候，就組建了一批人手，分批撒在五洲大地各處。
屬下只是暫時將寧翊郡的弟兄們拉過來用一下而已。”
宴楚歌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計劃將耳目遍佈五洲大地，以便日後行事，鳳玄冥卻已經早就落實了。
得知鳳玄冥在這邊早有部署，宴楚歌雖然一時有些驚訝，但很快，這種驚訝就化作了她固守待援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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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囉嗦，出了
門直奔褚遂南的臥室。
書房裏找到的東西不少，卻始終少了她最想要的那樣。
雖然不確定書房裏有沒有，但不試一把，宴楚歌不甘心。
順利找到褚遂南的臥室，宴楚歌翻箱倒櫃好一陣翻找，金銀錢財倒是找到了不少，想找的東西卻是一樣都沒找到。
氣的轉身要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宴楚歌眼疾手快的拎起了鞭子，卻見是燕辭。
“太子妃，褚遂南招了，虞初衍部各處的輿圖和兵力情況都在他的牀榻旁邊的跺榻下。”
他說着，揮了揮手裏記錄的褚遂南的口供，一低頭，卻看到了宴楚歌手裏的鞭子。
面上表情僵了一下，“太子妃，您這是……”
“放心，不是用來抽你的。”
宴楚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轉身往褚遂南的榻前走，“褚遂南還招出什麼了？”
燕辭忙回道：“按照您的吩咐，屬下着重問了各地輿圖和虞初衍改變戰略計劃的原因。
據褚遂南所說，虞初衍本來是沒打算這麼早回來的，但有人暗中給虞初衍提供了大量的火器支援
而且，虞初衍早年在戰場上上了心脈，被御醫斷定活不過五十歲。
但對方承諾，只要虞初衍將太子殿下耗死在戰亂中，對方就能治好虞初衍的舊傷。
而且，對方還會出資出力，助虞初衍奪得大玄江山，助他上位。
多方利益佑惑治下，虞初衍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至於對方具體是什麼身份，虞初衍並未與褚
遂南透露過，據他所說，對方的身份，可能就連虞初衍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宴楚歌有想到虞初衍背後的人會拿皇位、火器等利益來佑惑虞初衍，甚至是武力威脅他。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握住了虞初衍怕死這一致命弱點。
她算是明白虞初衍一系列的反常之舉是爲什麼了。
不過，“褚遂南自己呢，怎麼說的？
他堂堂褚氏門閥的嫡子，怎會與虞初衍這等亂臣賊子爲伍？”
宴楚歌初來乍到，對褚遂南只做了最爲基礎的調查，之前說那些話都是在詐他而已。
事實上，褚遂南究竟爲何與虞初衍合作，她並不清楚。
她只知道，褚遂南身爲褚氏門閥的嫡子，不至於連一樁桃色事件都處理不好。
所以，表面上看，褚遂南是中了虞初衍的美人計，被其要挾，但內裏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祕密。
果然，燕辭一臉嚴肅道：“褚遂南根本沒有投靠虞初衍。
虞初衍那拙劣的美人計，還沒開始就被他勘破了。
只是當時大玄朝廷已經生亂，強行反抗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他纔將計就計做了虞初衍的傀儡。
據虞初衍交代，他留在虞初衍身邊，就是爲了將虞初衍這邊的情報隨時透露給大玄皇帝。”
這個真想，對於宴楚歌而言，並不值得太驚訝。
只不過，“那蒼山聖主呢？
據我所知，褚遂南可是當初和墨風涯一起上蒼山，被蒼山聖主收爲弟子的。
他爲何又
要背叛蒼山聖主？”
宴楚歌最初得知褚遂南和蒼山聖主的關係時也挺驚訝的，畢竟褚遂南看着比蒼山聖主還要年長几分。
他竟然也是蒼山聖主的弟子，宴楚歌屬實意外極了。
所以當她從下面的人口中聽到褚遂南曾經背刺蒼山聖主時，更是難以理解。
燕辭聞言卻是難得的嚴肅。
“據褚遂南交代，大玄先皇駕崩之前曾告訴大玄皇帝，蒼山聖主並非大玄皇室血脈，但蒼山聖主身份和能力都非同一般，一定要將他留在大玄。
而大玄皇帝留人的方式就是給蒼山聖主賜婚，賜婚對象就是褚遂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