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果然想的清楚,只可惜他那大侄子就是個一根筋,只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對,是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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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宴姑娘想過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嗎?”周幽寒試探道。
宴清歡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一世,她對嫁人根本不感興趣,若是能遇到志趣相投的,那是她的福氣,可是如果遇不到,她也不會強求。
但是那個人,都不會是蘇景翊。
入夜後,周幽寒去了蘇家,把調查到的東西交給他之後,說起了傍晚時分他和宴清歡聊的事情,“你要是不喜歡蘇夫人給你找的女子,師叔我可以幫你找啊。”
“我那個徒兒馬上要到京都城了,到時候你們好好了解一下……”
“閉嘴。”蘇景翊看完桌上的東西后,擡頭看向周幽寒,“我的心意絕不會變,還請師叔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一根筋呢,和你娘真的是一摸一樣。”
說起小師妹,周幽寒臉上的笑意散去,“你說奇怪不奇怪,當年你娘爲愛下山的時候,說的明明不是你爹,可爲何下山後,嫁的人是你爹呢。
而且這次調查我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你爹之前在天機門呆過,算起來,我還是他的師弟呢。
可奇怪的是,此事師父卻從未和任何人說過。”
但凡是天機門的弟子,都是要上天機門弟子冊的,但是他翻過弟子冊,上面沒有蘇將軍的名字,而且,小師妹在將軍府的事情,師父和師母也不知道。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景翊啊,你明日能不能向老夫人打聽打聽,他是你爹的親孃,你爹之前的事情他肯定清楚。
要不然府裏的下人也行。另外,明日我要出城一趟,你記得去接我的小徒兒。”
周幽寒說完就離開了,根本不給蘇景翊拒絕的機會。
元寶見狀,替自家少爺委屈,“周大俠一看就是故意的,他明明住在宴姑娘那裏,那邊也有屋子,他徒兒又是女子,送去那邊肯定方便。
不像咱們景園,全都是男子,她一個姑娘家來了怎麼辦?”
蘇景翊本來眉頭緊皺,眼下聽了元寶的話後,突然就面含笑意了,“既然如此,那就把人送去宴姑娘那邊吧。”
蘇景翊說完,起身往外走去。
元寶疑惑,“可是周大俠明明說的是……”想到什麼,元寶笑了。
還是公子聰明。
當天晚上,宴老爺回府得知宴清歡搬出去時本來沒什麼表情,可是當宴夫人說她是是怕宴家拖累她才走的時候,頓時黑了臉。
“哼,她可真是老夫的好女兒啊。”
剛剛宴老爺得知了太子不舉的病治好了,他是着急回來檢查解藥的,卻被宴夫人攔下,動怒之下完全忘了此事。
“老爺,眼下太子和霍思思已經成親,咱們雪兒的婚事……”
“怎麼,她還想嫁到蘇家去?”宴老爺一眼就看穿了宴夫人的心思,冷笑道,“別說老夫不同意,此事只怕蘇夫人第一個不同意,你也就收起這個心思吧。”
宴老爺一提起宴清雪就一肚子氣,好好的一門婚事,就這麼被她給作沒了……
“行了,老夫還有事,你先下去吧。”
宴夫人離開後,宴老爺便去了書房的密室,等他打開錦盒發現裏面是空的後,頓時黑了臉。
該死的,解藥果然丟了。
可是此物他藏的這般隱祕,是誰把解藥拿了去?
此人知道東西在這裏,還能悄無聲息的拿走,拿走之後太子也沒有對宴家不利,是那人沒有告訴太子,還是太子在謀劃更大的陰謀來報復宴家?
這一刻,宴老爺腦子裏快速思量着這件事情,然而,隨着他的深思,臉色越來也難看。
能拿走這個東西的人,必定是宴家的人。
宴清歡沒有理由拿此物,宴清雪如果拿了這個東西,也就不會非要鬧着和太子退親了,所以,拿走解藥的人是……
“來人,去把三小姐請回來。”頓了頓,又補充,“不管三小姐有什麼理由,今晚,她必須回來,記住了嗎?”
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老爺這般動怒,趕緊點頭應下。
宴清寧在拿解藥的時候就猜到了今日,但是她並不後悔。
“真的是你?”
宴老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隨後用力的把空匣子丟了過去,“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你會害死整個宴家的。”
“父親給太子下藥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東窗事發後的後果?此事就算我不拆穿,父親覺得太子就不會知道了?”
“相反,父親應該感謝此事是我告訴殿下的,如此以來,殿下對宴家還能手下留情。要不然……現在咱們早就一塊上了黃泉路。”
宴清寧毫不在意的笑道,“只是有件事情女兒不太明白,父親爲何要這麼做,父親向來謹小慎微,膽小怕事,從來都是寧遠不做,卻也不肯犯錯。
可眼下,對太子卻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父親這麼做,是護着誰?”
“母親總說,父親最愛的就是柳姨娘,從前我也這般覺得,可是隨着我慢慢長大,我就發現了真相,其實,父親喜歡的不是柳姨娘吧,否則,你對她這般好,她卻依舊躲避不及。”
“因爲她也知道,你對她更多的是利用,而非真愛。”
“而你想要護着的,其實另有其人。”
宴清甯越說宴老爺的臉色越難看,宴清寧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着,“你敢爲了那個人冒天下大不爲,可你們卻沒有在一起,這說明此人身份特殊。
你想殺了太子,應該是想讓人取而代之,全天下,除了正宗皇室,應該再無旁人,所以女兒推斷,你的心上人在宮裏,你不僅想護着她,還想護着她的孩子。”
啪。
宴老爺又砸了一個茶盞,隨後惡狠狠的看向宴清寧,“夠了,你是想害死宴家嗎?”
“我說了想害了宴家的人是父親,太子早就知道了父親的陰謀,卻密而不發,父親覺得太子在想什麼?之前大姐幾次三番挑戰太子底線,太子也沒有對宴家做什麼,爹覺得太子在想什麼。”
還能想什麼,肯定是在想如何一舉板倒宴家。
他之前居然覺得太子是因爲在乎雪兒,所以纔沒有計較的。
他可真是傻。
那人可是太子啊,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女子改變計劃,受盡屈辱,原來他的隱忍不發,不過是因爲時機未到罷了。
現在,太子與霍家聯手,只怕宴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他可真蠢,到了現在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你這個孽障,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宴家。”宴老爺拔劍對着宴清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些難宴家對你不好嗎?”
宴清寧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場笑出聲,“爹是真的不清楚宴家對我如何嗎?爹可還記得,當初陳家出事,我以死相搏,只求你們不要把我嫁過去,你是怎麼說的?”
“你爲了宴家的仁義,就要推我去死,這樣的好,你要嗎?你敢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