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時律天這個態度,好像她欠他幾個億似的,她只是想知道普修斯現在的狀況而已,於那個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爲什麼她花了那麼大的勇氣,決定原諒他,他現在又告訴她,是他殺了她的爺爺和紅奶奶?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混蛋。
他和他的父親博古拉是一樣的,骨子裏都流着冰冷無情和毀滅的血液,又怎麼可能真正的在乎自己,既然做了那麼多,爲什麼現在又要告訴她那麼殘忍的真相?
不多時,江擎敲了敲門,提着保溫飯盒還有一個餐盒走進來。
看見還躺在牀上的楊霓音,笑了笑,“董事長夫人。”
想到當初,跟江擎認識,最多不是她親手做了午餐,通過他送到時律天的手裏,人家就一直這樣稱呼她。
沒想到離婚了,他還這樣稱呼,沒有生氣,但心裏有點嗝應。
“江助理,叫我楊霓音即可。”她坐起了身。
江擎訕訕的笑了笑,精明的眼睛瞥了瞥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律天。“boss……那個,你們慢慢喫,我有事先去忙。”
直呼其名,他可不敢。
放下手裏的餐盒,他撒丫子的逃了。
時律天繃着俊臉不說話,將桌子上的餐盒一個個打開,然後推着桌子放到楊霓音面前。
“先喝點粥吧。”他溫柔的聲音,又不似在生氣。
楊霓音不知道他板着個臉,到底在跟自己抗議什麼。
好吧,她不提就不提。
楊霓音壓着內心的擔憂,乖乖的吃了碗粥,又吃了點米飯。
剛喫過飯,蘇穩穩帶着楊中良和夏書影一起來了,想來是時律天通知,但他好像只打了個電話給江擎吧。
不過,她淡淡的覷了一眼默默站在一旁的男人。
想到自己消失了這幾天,一定是讓他們擔心了。
看到女兒真的沒有受什麼傷,楊中良和夏書影才鬆了口氣,楊中良淡聲對妻子道,“你留下照顧女兒。”轉而,又對時律天客套疏離的,道“時先生,我們去外面談談吧。”
時律天抿緊了薄脣,點點頭。
兩個男人一走,楊霓音轉而對夏書影道,“媽,我想喫葡萄。”
“可這……”
“穩穩在這呢。”
“好吧。”夏書影沒說什麼,也知道這丫頭是故意支開自己。
夏書影一走,蘇穩穩端了椅子,坐到楊霓音病牀邊,坐下。
“普修斯,沒有欺負你吧。”蘇穩穩直接了斷的問。
楊霓音輕嘆了聲,無力的搖了搖頭,“他本來就知道我不喜歡他,所以從來沒有逼過我,只是……”想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楊霓音閉了閉眼,“如果從沒有遇見過多好,他的世界從來不會有她,他依然是個矜貴紳士的王子,而不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儈子手。”
“你就別惦記着他了,時律天沒有殺了他就算仁慈了
。”蘇穩穩打斷她太天真的想法,這女人的感情路婆婆媽媽的,剪不斷理還亂,真夠煩的,“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們都以爲你死在那場爆炸裏,時律天帶着傷親自剷平了布朗家族所有的勢力,上次就算露了普修斯,這次他逆了時律天的鱗,時律天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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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霓音蹙緊了眉心,若不是在經歷過時律天,被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無限縱容和溺愛着,動心,只是早晚的問題。
只是,他的愛,她要不起,太可怕了,爲了一個女人,什麼手段,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一次次的拿刀扎她的心窩。
她又不是白癡,一個男人一次次的那麼傷害自己在乎的人,她怎麼可能還原諒他。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的啊?”蘇穩穩惦記着她肚子的孩子,總不可能一輩子瞞着吧,“時律天也不是一無是處,如果那個男人回頭是岸,沒必要爲了以前的過錯,一直折磨着彼此吧。”
聞言,楊霓音挑了挑眉,目光深深的盯向蘇穩穩,蘇穩穩被她太過炙烤的目光盯得蔫蔫的,這丫的目光太毒了,但是,她是誰,沒什麼是自己扛不過去的。
“時律天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幫他說話。
“你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只是我看得出來,他的心裏是有你的,當初你瞞着他去找普修斯,他找過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好象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要不是容爾納跟在後面,他差點就被車子給撞死了。”看着楊霓音默默揪起眉心的樣子,蘇穩穩接着苦口婆心的加了把火,“你以前怕傷害他,哪怕是一點點也不允許,現在無所謂了嗎,真的就一點點也不愛了嗎,不愛了,你會懷上他的孩子嗎?”
這最後一句話,也是她對楊霓音的瞭解,所以,這樣幫時律天,也不算違背什麼友誼和道義吧。
只能說,這個孩子是個意外。
她以爲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一個母親了,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楊霓音很確定,她是激動的,又是顫抖的。
只是孩子,不是她綁住時律天的籌碼。
有過一次那麼悲傷的經驗,她不會允許自己再重蹈覆轍。
“穩穩,我沒跟你說過嗎?和時律天的那場婚姻,是我用一顆鑽石換來的。”
“什麼鑽石,這麼大面子?”蘇穩穩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好像叫天使之惑吧。”
“什麼?”蘇穩穩從椅子上彈起,頓時激動得炸得天昏地暗。“是你將那顆鑽石給的時律天?”
楊霓音不以爲然的點點頭。
“尼瑪的,你真傻,那顆鑽石就換來這樣的破婚姻,你丫的要是給我,我能給你一天換一個男人,絕對不帶重樣的。”
楊霓音“……”
當她是什麼,豬嗎?
蘇穩穩想着楊霓音拿天使之惑就換來這麼一場婚姻,而這個女幹商,爲了追回老婆,就只給她天雷集團25%的股份,越想越虧。
“不行,我去找他算賬。”蘇穩穩坐立不住了。
楊霓音最後意味不明的掃了眼蘇穩穩急火急燎的背影,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