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緊隨其後,見狀,神情不滿的給宴清歡使眼色,“這裏有你什麼事情,還不趕緊過來。”
“母親有所不知,沈世子特異叮囑女兒,要照顧好這位姑娘。眼下霍小姐卻傷了她,女兒自然要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等下世子問起來,女兒要如何與世子交代?”
這個人是沈世子帶來的?
霍家想要把霍思思再嫁去離王府的事情,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也知道世子爺拒絕了這門婚事,但是他們不知道世子爺身邊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
怪不得霍思思瞧見她,會如此動怒。
這一刻,所有人不問緣由,已經下意識的覺得此事就是霍思思找麻煩在先了。原因?自然是嫉妒世子爺有了心上人,而那個人不是她。
霍思思看出大家的心思後,氣得大怒,“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是這個踐人先動的手,而且,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她就是離王府一個低踐的下人。”
“不僅如此,她在去離王府之前,只是大街上的一個乞丐,是世子爺心地善良收留了她。”
霍思思得知沈驚落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後,便找人調查了朝瀾,之前,她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裏,直到今日,沈驚落居然帶着她參加了母親的生辰宴,她頓時嫉妒心暴走。
只是,她也沒有想過動手,是這個踐人,突然衝出來先打了她。
她可是霍家小姐,自從爹爹成了侯爺,京都城裏誰敢給她臉色看,更別說動手了。
可是今日她居然被一個低踐的下人給打了,這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於是,她想也不想,和她撕扯在了一起。
朝瀾一臉害怕的躲在宴清歡身後,霍思思每罵她一句,她就哆嗦一下,衆人見狀,越發不相信霍思思說的。
宴清歡看出朝瀾的心思後,差點笑出聲。
她就說嘛,這丫頭看上去不像是會喫虧的樣子,原來是在扮豬喫老虎,霍思思今日碰上她,真是倒黴了。
不過,她十分樂意看到這樣的情形。
“霍小姐,你身份尊貴,今日又是霍家宴請衆人,若是你不歡迎離王府的人,大可以直言,實在沒有必要當面給離王府難堪。”
宴清歡把兩個人的爭執上升到兩家之間的恩怨,霍思思再傻也聽出了不對勁,她下意識反駁時,離王妃帶着下人走了過來。
“不過是離王府的一個丫鬟罷了,霍小姐若是覺得不解氣,直接打死都成。”
宴清歡和朝瀾同時看向離王妃。
離王妃看也沒看他們,徑直來到霍夫人身邊,“世子爺心地善良,從不喜與下人計較,倒是讓大家見笑了。”說完,看向宴清歡,“不過,宴小姐好手段,這才進蘇家大門多久,又想攀我離王府的高枝了?”
宴清歡皺眉,正要開口時,朝瀾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王妃誤會了,是世子爺讓我跟着宴小姐的,宴小姐不過是幫世子爺護着我罷了。”
離王妃早就看朝瀾不順眼了,平日裏在府裏有沈驚落護着,她不好對他下手,難得今日抓住了她的錯處,又不在離王府,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她眉頭一皺,厲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奴婢,口口聲聲以我自稱,怎麼,你還真想有什麼野心?”
此時,沈驚落與蘇景翊坐在涼亭等消息,從他們進門後,他們的人就已經在霍家開始四處尋找了,霍家地方大,霍將軍又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暗衛怕是要找一回。
這時,下人急匆匆跑過來,“世子爺,不好了,您帶來的丫鬟和離王妃吵起來了。”
她怎麼來了?
“你這個丫鬟,和你說的可不太一樣。”蘇景翊站起身,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沈驚落滿心都是朝瀾,根本顧不上聽他說了什麼,起身便跟着下人急匆匆去了後院。
這時,離王妃叫來下人,準備教訓朝瀾,朝瀾嘆氣,怎麼一個個的,都喜歡找人教訓她,她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罷了,果然,忠言逆耳啊。
“我的規矩是世子教的,王妃是在質疑世子嗎?”
朝瀾本不想惹怒離王妃,畢竟她現在也算是她的老闆之一,可和打板子比起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
霍思思見狀,不悅道,“以下犯上,就憑這一條,今日王妃打死你也沒人敢說一句。”
下人跑過去按住朝瀾,眼看着就要舉起棍子打下去,這時,沈驚落急匆匆跑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後,哄着眼睛衝上前,一把踹開了拿着棍子的護衛,隨後拉起朝瀾,把人護在了身後。
宴清歡剛準備衝過去護着朝瀾,看到沈驚落過來後,這才停下腳步。
霍思思和離王妃看到這一幕,同時變了臉色。
霍思思不善隱藏情緒,臉色最難看,離王妃的表情和往日沒什麼區別,只是緊緊握在一塊的手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誰要打本世子的人?”
沈驚落拉過朝瀾,上下打量,確定她沒受傷後,扭頭看向離王妃。
離王妃強忍着氣惱,扯出一抹假笑,“世子誤會了,咱們就是想問清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裏畢竟是霍家,你的下人打了霍家小姐,這事傳出去,王爺要如何與同僚,與霍家解釋?”
“明明就是霍小姐先說公子壞話的,我忠心護主,怎麼就成我的錯了?”朝瀾覺得離王妃腦子有病,再怎麼說,她和沈驚落纔是一家人吧,爲什麼她非要向着外人。
“白朮,是這樣嗎?”
霍思思狡辯之前,宴清歡當着衆人的面詢問白朮。
剛纔不少人看到她們一塊出的門,所以眼下白朮的證詞也是最可信的。
白朮看清楚宴清歡的意思後,立刻說道,“是的,奴婢與朝瀾姑娘經過這邊,準備去廚房給小姐看看有什麼點心,就聽到霍小姐在和一個小廝說着沈世子的壞話。
她還說……”
霍思思之所以不依不饒,就是怕她們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現在看白朮的意思,這是真的聽到了,又見白朮要說出來,嚇得她立刻說道,“算了,既然世子爺非要護着這個踐人,本小姐大度一些,不與她計較就是了。”
沈驚落聽出不對勁後,冷笑道,“事實如何,就是如何,本世子的人不需要任何人放一馬。”話落,看向白朮,“你接着說。”
霍夫人看着霍思思越發難看的臉色,又想起她今天早上神神祕祕的模樣,心裏突然生氣一個不好的預感。
“霍小姐說世子爺不肯與她成親,是不識好歹,還說今日她一定有辦法……”
“宴小姐,我霍家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們宴家吧。”
霍夫人臉色不悅的打斷白朮的話,隨後警告的看着宴清歡。
她這個模樣,就算白朮不說後面的話,大家也猜到不是什麼好事了,於是宴清歡十分識時務的岔開了話題,熱鬧散去後,霍夫人明明在笑,可是神情比剛纔假了不少。
“你過來一下。”沈驚落放開朝瀾,低頭輕聲說了一句後,轉身去了旁邊的涼亭。
![]() |
![]() |
霍思思親眼看着朝瀾跟着沈驚落去了涼亭,也親眼看到沈驚落爲了這個踐人如何的着急與擔心,之前她們有婚約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冷靜,自持,一副翩翩公子模樣,爲什麼到了這個踐人跟前,他就成了世間普通男子哪般,知道擔心,着急,生氣了?
她到底哪裏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