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薅回來的葉遲晚看着墨辭夜那一張略帶薄怒的臉,心臟一緊。
“你就不知死活吧!”墨辭夜瞪着葉遲晚,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掐着葉遲晚後脖頸子的手還是鬆了力氣。
墨辭夜半甩衣袖,揹着手望向窗外,下巴微擡,自己跟自己較勁。
葉遲晚悄悄的伸出手指拽了拽墨辭夜墨色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王爺?”
墨辭夜將自己的衣袖從葉遲晚手裏拽出來,背過身,身形碩長,陽光透過縫隙撒在墨辭夜身上。暖和的景象落在墨辭夜身上平添了幾分清冷,似乎他被全世界拋棄一般的蕭索。
葉遲晚抿了抿脣,又伸出了兩根手指。
這一動作似乎將墨辭夜從蕭索中拽了出來,他的眼神落在葉遲晚的手上時,眸中的冷清“啪嗒”一聲,應聲而裂。
葉遲晚縮回手,鬆了一口氣。
墨辭夜其實還挺好哄的。
墨辭夜轉過頭,眸光又重新冷凝。
不是,這人怎麼還帶變臉的呢?
葉遲晚驚歎於墨辭夜這變臉的速度。
“王爺,你又怎麼了?”
“又?”墨辭夜的火氣突然就竄了上來。
怎麼弄得像是他無理取鬧一般?
“王爺,你自己算算,你今天發了幾次火,生了幾次氣,吼了我多少句了?”葉遲晚掰着手指頭算着,大概得有四五次了吧?
“你要是不惹本王,本王會生氣?哪次不是你先挑事的?”
“我挑事,對着你我還敢挑事?您老也忒高看我了吧?”
兩個人你來我往,脣槍舌戰,分毫不讓。
“想算賬是吧?行,那今天就一次性算個夠?”墨辭夜上前一步,直逼得葉遲晚後退到牀畔。
咋又算賬?
上輩子也沒有發現墨辭夜有這種喜歡算賬的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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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根弦又搭錯了?
想一出是一出!
但是隨着墨辭夜的逼近,葉遲晚腿一軟,“噗通”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牀上,伸出手用胳膊將兩人給隔開,硬着頭皮說道:“算賬就算賬,但是只動口不能動手的!”
不知怎麼的,葉遲晚的眼神瞬間落到了墨辭夜的脣角,腦海中像是煙花爆炸一般的閃過無數的影像。
他倒是沒有動手,只動了口……
葉遲晚的臉瞬間像是紅透的蘋果。
“你熱?”
“啊?”葉遲晚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虛汗,她身上倒是熱的很,但是心裏拔涼拔涼的,時不時的後背還要冒一陣冷汗,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葉遲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熱還是冷了。
“王爺,你注意身體,多穿兩件衣服。”葉遲晚往旁邊挪了挪,示意墨辭夜去牀上裹着被子再來跟她聊天。
這次墨辭夜倒是聽話的緊,拽過被子就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聽話啊!
葉遲晚還沒感嘆完,就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輕,整個人都鑽到了墨辭夜的懷裏。
不是,大哥,你這又是鬧哪一齣啊?
葉遲晚掙扎了兩下,但男女體力懸殊,即便是面對現在早已虛弱的墨辭夜,葉遲晚還是掙扎不開。
“這樣你會好受點。”
清冷的聲線從上方傳來,葉遲晚突然腦袋一個激靈,她想明白墨辭夜爲什麼即便是少睡一個時辰,也要半夜三更的來找她了。
她身子跟個火爐一樣,墨辭夜卻中了寒毒,那當然是抱着她睡得更舒服啊!
這個心思深沉的玩意,敢情是在一聲不吭的悶頭獲利啊!
還害她想了半天有的沒的,人家卻壓根沒那意思。
“葉遲晚。”
墨辭夜敏銳的察覺到葉遲晚的情緒開始變得低落,他剛剛是說錯了什麼話?
該死!他不知不覺的竟在與葉遲晚的相處中落了下風,現在怎變得是他心思敏感,照顧葉遲晚的情緒了?
但是他竟然還覺得如此的順理成章。
“在呢,王爺。”
不過葉遲晚很快便調整過來了情緒,抱就抱唄,反正那幾天她也受益了,頂多就算是個互利共贏吧,只不過是被矇在鼓裏的。
可,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嘛!
“你爲什麼和本王說話就會走神?本王說話很枯燥,沒意思?”墨辭夜還是想不通葉遲晚走神的原因。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葉遲晚在他懷裏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扭頭看向墨辭夜。
“都說說。”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能說出些什麼東西來。
葉遲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弧度,一時之間,墨辭夜有些看入迷了,這女人怎得淨勾飲他?
而葉遲晚的聲音逐漸響起:
“假話嘛,無非就是王爺說話太高深莫測了,所以跟你對話的時候,每一個字我都得先經腦子過好幾遍纔敢說出來,這時間可不就慢了嘛!”
“我得想想王爺你究竟有沒有給我挖坑,我會不會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腦袋就沒了。”
葉遲晚說着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也知道,我最怕死了,事關小命我是不是得三思而後行?”
“你,撒謊技術不錯。”若是葉遲晚不說這是假的,他還真沒聽出來。
畢竟實話總是真假難辨!
“感謝王爺對我的肯定。”
看着葉遲晚這沒皮沒臉的樣子,墨辭夜笑了,她是真傻的聽不懂話還是裝傻充愣呢?
“真話呢?”墨辭夜並沒有放過葉遲晚。
“真話?”葉遲晚看向墨辭夜,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癡迷。
墨辭夜微怔,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在墨辭夜天人交戰的時候,葉遲晚癡迷的掃過墨辭夜精緻的眉眼、挺直的鼻樑、微抿的薄脣……
“王爺,你長得真好看。”
聽到意料之中的話,墨辭夜感覺自己心臟有些不規律的跳動,甚至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照王爺自己的話來講就是,王爺你的音容相貌無一例外都在勾飲我,勾的我啊,神魂顛倒,樂不思蜀,自然也就走神了。”
墨辭夜額頭猛地跳了跳,這是把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都還回來了?
真是個小氣性的女人!
雖是這麼說,但是墨辭夜嘴角的笑意卻沒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