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略微傲嬌的姿態,好像一個完成功課等着大人誇獎的小朋友。
宴楚歌眉眼彎了彎,配合的海豹鼓掌,“殿下真厲害!
看來,今年咱們能過個好年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們正在行軍的路上,大軍剛從盛京進入大玄邊境,唯恐夜長夢多,沒敢多耽擱就直接打了起來。
時至今日,已經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他們已經打下了大玄近乎一半的疆域。
對這種進程,宴楚歌還是相當滿意的。
鳳玄冥神情複雜的點頭,“是啊,今年能過個好年了!”
說着話,他繞到宴楚歌身後推着宴楚歌往外走去。
“託太子妃的福,皇宮並未遭到太大的破壞,孤讓人先將東宮收拾出來了,先帶你去歇會兒?”
因爲事務繁雜,宴楚歌自從醒來後就嚴重缺覺,三餐也不規律,鳳玄冥是真的擔心宴楚歌會被累垮。
但宴楚歌從來都是能扛能忍的,比起身體的疲憊,她更難以接受不能掌控大局的不安。
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婉拒了鳳玄冥的建議,“戰事剛歇,各路人馬都要來做戰後總結吧?
我能旁聽嗎?”
宴楚歌問的客氣,但實際上已經做好了要旁聽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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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那邊的情況就不說了,可大玄境內,天啓王軍打下的每一寸疆土都有她的付出。
大玄各處的輿圖,守城將領的作戰風格,乃至王軍在這一年內開疆擴土的經費。
甚至像是天竹、奉陽、寧翊和軒轅城等城池能攻
下來,她是有直接參與的。
鳳玄冥若是敢在這個時候將他一腳踹開,她保證一拳頭把他腦殼給他打掉。
好在鳳玄冥是真的關心她的身體,見她拒絕便也不再堅持。
“那我們先回去洗漱一下,稍後一起去東宮。”
宴楚歌這才滿意的點了頭,語氣輕快道:“好的呀!”
鳳玄冥被這歡快的語氣逗的微微挑眉,推着宴楚歌在侍衛們的帶領下往東宮走去。
因爲宴楚歌用了藥,避免了大規模的廝殺,所以皇宮裏除了正殿和紫微宮之外的地方沒有太多廝殺的痕跡。
而大玄太子早就在虞初衍進宮的時候被抓到其他地方軟禁,所以侍衛們得了鳳玄冥的吩咐後很快就將東宮收拾了出來。
待鳳玄冥和宴楚歌到的時候,東宮已然煥然一新,就好像是在等待新的主人入駐似的。
甚至連宮女侍衛都已經就位了。
雖然還穿着冥王軍的鎧甲,做起事連卻不比宮裏悉心調教的宮女侍衛們差。
見二人前來,之前在寧翊郡時就伺候過宴楚歌的女衛主動上前,“參見殿下,參見太子妃。
熱水和換洗衣物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洗漱更衣。
另外,奴婢發現寢宮裏還有一處活水引過來的湯泉。
適才請海棠姐姐查看了一下,水質沒有問題,日後殿下和太子妃在湯泉中沐浴也是可以的。”
畢竟是大玄的東宮,有那麼一些好東西也沒什麼驚訝的。
宴楚歌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
腿,隨即開口,“那就帶我去湯泉吧,我這情況,去湯泉方便一些。”
她的腿傷還沒有恢復,不能碰水,在浴桶裏根本施展不開。
倒是湯泉寬敞,即便不入水,也可以擦洗。
宴楚歌說的理所當然,卻沒注意到她那話說完後,衆人的眼神都在她和鳳玄冥之間來回巡視。
朱顏甚至大膽道:“太子妃不喜歡沐浴的時候有人在旁伺候,但她的腿的確不方便,若是可以的話,殿下……”
朱顏的話點到即止,而後用暗示的眼神看着鳳玄冥。
她知道,作爲下屬,她這話有些越矩了,但也只是擔心鳳玄冥身爲男人,不夠細心,會忘了宴楚歌的傷。
她想着,話說到如此地步,鳳玄冥也應該明白了。
卻不料,鳳玄冥彷彿沒聽到她隱晦的暗示,只一路推着宴楚歌進了寢殿。
看着陳設一新的寢殿,鳳玄冥體貼道:“累了吧,你先去洗漱,孤讓人給你送些喫食來。”
“好。”
宴楚歌從容應下,自己操控着輪椅往浴室走去。
全然陌生的地方,宴楚歌並不太清楚浴室在哪兒,只能憑藉自己對這些皇室規矩的瞭解猜一個大致的方向去走。
不過皇宮裏的各處設施都有一定的規矩,她也沒有猜錯,很快就找到了那處浴室。
只不過,浴室裏因爲常年溼潤,地面都是防水的金磚,看着就很溼滑。
宴楚歌本來就受着傷,莫說是自己進入浴池了,就連最基礎的寬衣解
帶也做不到。
她深呼了口氣,向外面呼喚,“海棠。”
她知道,即便海棠不在東宮,只要她叫了,外面的女衛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人給她找來的。
不過,腳步聲響起,進來的卻不是海棠,而是鳳玄冥。
袖長的手指落在宴楚歌的衣襟上,遲疑着爲她寬衣解帶。
明明兩個人已經交頸纏綿過無數次,他卻生疏的好像一個被逼着去給惡霸侍寢的良家婦女似的。
宴楚歌直接摁住了他的手,仰頭對上鳳玄冥詫異的彷彿嚇了一跳的眼神,她瞳孔微縮,也撤回了自己的手。
眼神卻直勾勾的盯着鳳玄冥的眸子,“殿下不必勉強,我已經喚了海棠來了。
我昏迷的那些日子,都是她和燕回在照顧我,不差這一回。”
作爲一個現代人,宴楚歌的確不習慣在人前赤果果露自己的身體。
哪怕是同性也會感到難爲情。
但這種難爲情只是難爲情,可鳳玄冥一次又一次的躲避,還有面對朱顏的暗示時的裝傻充楞卻讓她覺得心塞。
鳳玄冥聞言面上一僵,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的太子妃那般聰慧,怎會察覺不到他這些日子不動聲色的疏離。
不敢想象捅破那層紙後兩個人之間仿若生人的場景,鳳玄冥忙握住了宴楚歌的肩膀,“沒有勉強。
你是孤的太子妃啊,孤照顧你怎會勉強呢……”
可也只有這麼兩句話,再說不出別的解釋之詞來。
宴楚歌操控着輪椅離
鳳玄冥稍稍遠了一些,回頭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