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直接將手頭的東西一扔,大感興趣道:“有九道劃分輿圖嗎?”
鳳玄冥搖了搖頭,“沒有現成的輿圖,不過孤可以在輿圖上指給你看。”
鳳玄冥說着,轉身從書架上拿下一張輿圖,熟練的在輿圖上指點江山,“玄北四十八郡攏共劃分道。
南部七郡爲玄南道,由沈寂任玄南道節度使,黜陟使爲原南中太守商行川。
東部九郡爲江東道,由況南山任節度使……”
鳳玄冥一點都沒有吹牛,雖然紫陽君等人劃分玄南九道並沒有留下輿圖,但他卻將一切都記的很清楚。
甚至連安排的十八位官員的特長,處事風格都記錄的異常相近,完全就是一行走的資料庫。
最關鍵的是,當前玄南九道十八位重量級官員中,除了類似於沈寂這樣本就是鳳玄冥老部下的人之外。
剩下的很大一部分人也是鳳玄冥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過來,讓他們心甘情願爲鳳玄冥賣命的。
宴楚歌不由自主的拿星星眼看他,“我原來還好奇你是怎麼不知不覺將北燕拿下的,現在看來,也就是當時牽絆太多,否則以你的能力,拿下整個東洲也只是時間問題。”
十八個人中只有五個人是鳳玄冥的老部下。
剩下的十三個人全是大玄名聲在外的賢臣,竟然全是鳳玄冥在攻城略地的途中收服的。
他們當中有的人曾經發誓要與大玄共存亡,有的甚至親自提刀與天啓王軍拼命廝殺
,結果現在卻都成了鳳玄冥的下屬。
宴楚歌豎起大拇指就是一句“牛批!”
鳳玄冥卻兀自淡定,“這些都只是權宜之計。
節度使和黜陟使這等官員權力過盛,不宜久用。
待新的府衙組建完善之後,這些人就應該另尋出路了。
倒是你,看了這麼久,可有什麼建議?”
宴楚歌砸了咂嘴,“雖然吧,你這一邊開疆擴土,一邊招兵買馬的確很厲害,但問題的確是有的。
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關鍵時刻也能起力挽狂瀾之作用。
不過,九道劃分已經完成,能說改就改嗎?”
宴楚歌雖然有意幫鳳玄冥精益求精,提前規避風險,卻也知道一國的行政規劃不是小事,定下來了,就不能輕易修改。
好在鳳玄冥也有意將正在做的事情做到最好,聞言坦言道:“無妨,都是在準備階段,尚未定下來。
孤不是說了麼,九道輿圖都還沒定下來呢,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吧,孤記一下,到時候在朝堂上商議的時候加進去。”
宴楚歌點點頭,在輿圖上比比劃劃,“紫陽君他們劃分九道,以最少的人力資源治理現有疆域的想法不錯,但你不覺得,九道的劃分,太過整齊劃一了嗎?”
鳳玄冥一介紹玄南九道的劃分情況,宴楚歌就看出來了。
九道的劃分完全是按照地理特徵來劃分的,每個道之間要麼以山脈爲界限,要麼以河流爲界限,界限分明,方便治理,但同
樣存在的問題也不少。
鳳玄冥聞言仔細的看着輿圖,“歷來行政規劃都是如此,整齊劃一有什麼問題嗎?”
宴楚歌砸了咂嘴,“你自己方纔也說了,節度使和黜陟使權力過盛.
而且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是從大玄招攬來的,他們被你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但這種忠心能持續多久誰也不敢保證。”
宴楚歌細長的手指戳在輿圖上的某處,“我且問殿下,就以目前這劃分方式,若是河西道節度使和黜陟使聯合謀逆,您得用多少兵力,才能扣開西姑山天塹?”
河西道只是宴楚歌用來演示的一個例子,實際上,按照紫陽君他們的劃分,九道皆存在宴楚歌所說的那種隱患。
鳳玄冥亦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之處,直接問道:“那依你之見,這九道該如何劃分?”
這意思,便是願意採取自己的意見了。
宴楚歌直接就河西道的問題對鳳玄冥道:“將西姑山天譴劃分到關內道,將關內道的天河梁劃分到冀北道……
不僅是玄南九道,新朝所有的行政規劃,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鎮也要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方能防患於未然。”
鳳玄冥畢竟身經百戰,有些一開始沒想到的東西被宴楚歌這麼一提醒就徹底明白了。
他欣喜道:“今日你這隨口一問可真是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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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早朝孤就與百官商議行政規劃之事,即刻落實你說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方案。
並探探大臣們的口風,爭取儘早封你爲東洲王,方便你日後行事。”
宴楚歌一一應下,這纔不情不願的看起鳳玄冥送來的資料來。
整理資料的人也是會放,宴楚歌拿起的第一份資料就是盡忱君的。
“桃李書院的山長,雲陽唐氏嫡系,大玄第一大儒……”
宴楚歌唸叨着上面的資料,好奇道:我聽朱顏說你們攻打雲陽的時候,盡忱君就帶着桃李書院的八百弟子在城門前靜坐。
要求以他們八百桃李書院弟子的性命換雲陽郡內百姓無憂,是真的嗎?”
鳳玄冥頷首,“自然是真的。
非但如此,大軍攻城之前,盡忱君還親手斬殺了欲棄城而逃的雲陽郡尉。
玄南四十八郡內,雲陽是唯一一個沒起兵戈的郡城。”
宴楚歌佩服的直咂舌,“那松山先生呢,那可是大玄前任御史大夫啊!
看不慣皇帝就敢辭官雲遊的勇士,你怎麼把他給請來的?”
恢復了屬於蒼山聖主虞初薇的記憶後,宴楚歌不僅報仇輕鬆了許多,就連消息渠道也拓寬了許多。
原來以宴楚歌之身份接觸不到的許多祕辛於蒼山聖主虞初薇而言,卻只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的逸聞。
像是紫陽君、盡忱君和松山先生這等之前完全不瞭解的人,如今亦對他們的事蹟如數家珍。
也正因爲她知道這些人有多厲害,所以更佩服將他們招攬到自己麾下的鳳玄冥。
出乎意料的是,鳳玄冥卻忽然擡手
,修長的手臂越過桌子溫柔的撫摸着宴楚歌的發頂,他溫柔道:“松山先生是你帶來的啊!
你不問他,孤還忘了告訴你了,不只是松山先生,當今朝中許多重要官員都是你給孤帶來的呢!
他們今日還請求見你,孤說你累病了,在休息,他們才肯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