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丞相好大的威風啊!”墨辭夜不急不慢的踱步到葉丞相面前。
“不經本王同意就敢隨意處置本王的王妃,不知道的還以爲葉丞相是當今陛下呢!”
墨辭夜說話像是能吐出冰碴子似的,一句句的直往葉丞相心窩子裏面戳。
“還請戰王殿下恕罪,微臣知錯。”有了墨錦昭的前車之鑑,葉丞相認錯認的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墨辭夜佯裝頭疼按了按額角,實則眼神卻看向了牆角,那邊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於是他伸手摸了摸懸掛在自己腰間的玉佩,而葉丞相的視線也似有若無的掃過玉佩,臉色有些許的變化。
墨辭夜的聲音又在空氣中響起:“丞相大人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
如果忽略墨辭夜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暗芒,外人只聽這一段話便會認爲二人已經到了針尖對麥芒的地步。
聽到這裏的葉遲晚立馬坐直了身子,嘴裏的西瓜也不嚼了。
不對勁啊!墨辭夜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外露了?
不太清楚,繼續看看!
只見葉丞相氣的吹鬍子瞪眼,像是實在忍無可忍了,回嘴道:“戰王殿下倒是威風,老夫不過是教訓教訓女兒,戰王殿下便如此沉不住氣出來護短了?當真是年輕,還需歷練。”
這話就差指着墨辭夜的鼻子說他年少不懂事了。
可是也不對啊!根據葉遲晚前一天對葉丞相的瞭解,葉丞相不應該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啊!他應該是八面玲瓏,誰誰都不得罪的老油條啊!
今天怎麼也變得如此的易怒?難不成真是被墨辭夜氣的?
再看墨辭夜那邊,他聞言卻並未因爲被侮辱而有半分生氣,反而輕笑一聲,問道:“丞相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呢?誰人不知本王早年便被先皇誇獎少年老成,丞相這話難不成是在質疑先皇的判斷?“
這頂大帽子扣得葉丞相是喘不過氣來。
葉丞相臉上的怒容更盛了,冷哼一聲:“不知戰王殿下可曾聽過一句話?叫時過境遷,先皇誇獎殿下少年老成之事早已過去十五年之久啊!反倒是戰王殿下口口聲聲的說老臣質疑先皇的決定,老臣自認爲對先皇忠心耿耿,戰王殿下所言無疑是把老臣往死裏逼啊!老臣生死之事小,但是萬萬千千臣子的心寒是大啊!“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墨辭夜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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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葉丞相這夾槍帶棒的一頓伺候,墨辭夜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淡淡道:“丞相大人誤會了,本王不過隨口說幾句玩笑罷了,怎麼能當真呢?本王只是覺得丞相這些日子以來似乎很忙碌,想着你畢竟年紀也大了,還是應該多休息纔對!晚兒還需在丞相府住一段時間,便有勞丞相爲本王操勞了!“
墨辭夜這話擺明了是諷刺葉丞相年紀大了,倚老賣老,若是葉丞相順勢應下來,恐怕下一句就是卸了葉丞相的權了。
明白其中利害關係的葉丞相臉色微變,但是礙於墨辭夜的身份地位他又不敢發火,只得壓着性子道:“戰王殿下如此體諒,老臣感激不盡。晚兒雖說聽話,但如今身份已今非昔比,老臣不敢懈怠!“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反正就是休想卸了他的權!
想幽禁他,門都沒有。
墨辭夜聞言,脣角微微勾了起來,露出幾分笑意來,“既然丞相執意不肯接受本王的好意,那麼本王也不強求。只是近日晚兒在丞相府多有叨擾,日後若是有用得到本王的地方,本王可以給丞相提供方便。“
墨辭夜說得輕鬆,可是葉丞相卻知道他這話裏藏着多少玄機。
提供方便那也只是在葉遲晚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一旦葉遲晚有半點的不對勁,到那時候就是墨辭夜向丞相府發難的時候。
葉遲晚聽得目瞪口呆的,敢情她還成了定時炸彈了?
葉丞相咬牙切齒道:“殿下請放心,晚兒也是老臣的女兒,丞相府也是晚兒的家,自然不會出什麼意外。“
墨辭夜微笑,“那便有勞丞相大人了!“
墨辭夜話落,葉丞相便拂袖離去,一路走出院子門口的他,額頭上青筋暴突,眼底滿是憤恨。
不多時,原本早已離去的墨錦昭正在不遠處等着他。
“岳父大人。”
“參見五皇子殿下。”聽到有人叫他,葉丞相連忙收斂了辭色。
“下月十五祭祀節之時,不知小婿是否有機會請岳父大人一聚?”墨錦昭搖着扇子,態度很是謙卑。
他一直想要將葉丞相劃歸己用,但奈何這只老狐狸總想着中立,哪方都不得罪,即便是他去了葉熙雨,也絲毫沒有換的這個老匹夫的青睞。
但今天可不一樣了,聽線人來報,葉丞相可是當場和墨辭夜翻了臉的。依照墨辭夜的脾氣,恐怕丞相府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爲何不抱團取暖,一雪前恥呢?
“丞相意下如何?”墨錦昭再次發出了邀請。
葉丞相捋了捋鬍子,看向墨錦昭的眼神有些猶豫。
墨錦昭打開扇子,笑着搖起了風:“岳父大人不必緊張,您只需要知道,小婿永遠都和您是一條船上的就好。”
“岳父大人也不必今日就給小婿回覆,下月十五小婿恭迎岳父大人的大架。”
墨錦昭合上扇子,朝着葉丞相行了一禮,禮節很是周到,但是態度中卻帶着一絲勢在必得。
“小婿告退。”
墨錦昭面帶微笑的離開了,但是卻沒有注意到身後葉丞相的眼神變化。
小院內。
葉丞相走後,院子裏面的人也就散了。
葉遲晚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拽着墨辭夜就進到了屋子裏面,關門之前還左右看看,見沒有人偷聽這才放心的關上了門。
一回頭,墨辭夜像是個大爺似地坐在了主座上,悠閒的品着茶。
“不是,你還有心情品茶呢?”葉遲晚憂心忡忡的坐到了墨辭夜對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墨辭夜眯了眯眼睛,問道:“本王爲什麼沒有心情品茶?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完了嗎?”
“不是,墨辭夜,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葉遲晚覺得墨辭夜現在就是在給自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