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本想離開,卻在這個時候阿衣格病了,白清漓到的時候,她正在拼命地咳嗽。
她咳得撕心裂肺的,聽那動靜就差把肺管子咳出來了。
“白大夫,先前一直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這一次,她再沒有避諱,手伸出老遠,去夠白清漓。
“別急,我給你看一下。”她探上脈搏,隨後眉頭就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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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明明很健康,忽然就很嚴重到這種程度,“你和發病的人接觸了?”她收回手,神情裏有掩飾不住地凝重。
“白大夫,我的病,咳咳,很重嗎?咳咳咳…”
白清漓起身,在一旁水盆裏淨了手。
“你的病情在常人身上並不算重,但你是孕婦,藥用在你身上,對胎兒的身體有非常嚴重的負面影響,雖然寶寶身體發育基本完成,但是會刺激大腦,藥物影響下,會有怎樣的後遺症,我也不敢保證。”
畢竟這是一個持續治療的病情,長期用藥,哪個大夫也不敢保證那藥對胎兒沒有影響。
阿依格是真的愛她肚子裏的寶寶,她手撫摸在肚子上,臉上全是擔憂。
“我想將他生下來。”
她聲音很小,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白大夫,我想將他生下來,不是有人不足月生下孩子嗎,我也可以的,對不對?”
白清漓神情凝重地看着她,“確實可以早產,那樣對你的身體有一定的傷害,而且你一個人的意願做不得主,和你父王商量過後再來找我吧。”
其實,孕婦也有保守用藥,比如氨溴索口服液,和三代頭孢抗生素,這些是可以對孕婦使用的,但她對阿衣格存着戒心,所以要保持着警惕。
格斯鐵木兒收到消息很快就來了,看到痛苦不已的女兒,他問白清漓,“不是說鼠疫很好的控制住了嗎?這麼久以來阿依格都沒有事,怎麼好好的病得這麼重?”
“那你要問她,喫過什麼,去過哪裏,又見過什麼人。”她是大夫,又不是保姆。
格斯鐵木兒轉頭問梅朵,“你是怎麼伺候人的,叫你們小心,是不想活了嗎?”
梅朵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其其格她見,見過…”
“達大,這事不怪梅朵,是我在帳中太悶,出去走了走,沒想到會這麼不經事,就染上了病,咳咳咳。”
她不想暴露車布爾來了,因爲丈夫不讓她說。
白清漓看出她言語當中有所隱瞞,更加懷疑阿依格心中藏有祕密,不過想到第二日要走了,她也不想追問。
“阿依格,你的病發雖然急,常規用藥也能治好,明日我便要起程離開此地,你若做決定要趁早。”
阿依格咳得很厲害,有婢女已經端來了藥,可是她不肯喝。
“父親,女兒想提前將這個孩子生出來,不想他因爲我的病,而身體受到影響。”
格斯鐵木兒看向白清漓,“這孩子只有八個月,現在生下來不會有問題嗎?阿依格的病真的要這樣做嗎?”
“我只是給個建議,如何決定你們拿主意,藥物會傷害胎兒的事,也不是百分之一百會發生。”
阿依格想到丈夫,昨晚他來,話中對這個孩子的期盼是那樣的深,她怎麼捨得給他生一個不健康的寶貝。
“達大,每個孩子都是天主賜給我們的寶貝,我不想他一生下來,就帶着不幸,現在有白神醫在,她一定會保我們大小健康的。”
阿拉太禪看向白清漓,“白神醫,你真的有這個把握嗎?”
白清漓的右眼皮莫名地就跳了幾下,心中不安感很強。
“這樣吧,爲了穩妥起見,催產的藥由你們族中的大夫自己開,找好穩婆,若出現意外情況我再出手。”她警惕地笑了笑,“因爲行程已定,族中還有那麼多病人我要複診,這樣安排也是避免浪費時間。”
阿衣格看着她,“藥也不能給開嗎?”
白清漓眉頭蹙了一下,她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別的拒絕理由。
禮老進來,他道:“催產的藥我來開吧,定不傷及大人身體。”
格斯鐵木兒無奈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二位神醫了。”
他轉身問白清漓,“孩子生下來後,阿依格的身體?”
“族長放心,其其格的身體本身很健康,鼠疫又是在發病初期,細心調理會好的,只是孩子要離開她一些時日,最好不要近距離接觸,直到痊癒。”
他點了點頭,“我信白神醫的。”
白清漓與禮老出去配藥,路上,她神情凝重道:“禮老,此事我一直心中不安,你配過藥後,最好由他們族中的大夫再檢查一下,真的出現意外,我們也有人證。”
“師父,你會不會擔心過了,我看喀拉沁族長比那個阿拉太禪真誠多了,對我們也足夠尊重,不會有什麼陰謀吧,再說要提前催生的主意也是師父你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