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鴻等人看着宴楚歌離開,才扭扭捏捏的開始寬衣解帶,準備泡藥浴。
海棠好笑的與宴楚歌開玩笑,“一羣大老爺兒們,比咱們鳳凰山基地的姑娘們還扭捏!”
宴楚歌笑了笑,並未多言,對海棠道:“你在這兒守着,本宮到前面看看,有情況讓燕秋來找本宮。”
海棠知道她是個閒不住的,直接道:“重症病人的病例全都在一號診臺裏,那裏的病人大都住在了重症住院部,隨時都可以接受治療。”
宴楚歌雖然是第一次來憫生醫院,但內裏的規劃圖早就送到了她的書案上。
而看地圖是宴楚歌的基礎技能,所以她很輕鬆的就找到了海棠所說的重症病例。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那些病例中也不全是只有做手術才能解決的病症。
哪怕有些病雖然動手術效果會比較快,但用中醫也能治好。
宴楚歌隨意翻看了兩下,便直接轉身,“去住院部。”
燕回身爲憫生醫院的院長,要忙活的事情也很多。
但聽到宴楚歌到了住院部,還是迅速趕了過來。
並且大爲驚喜道:“皇后娘娘,您怎的這會兒過來了?”
“本宮只有兩刻鐘,帶我去看病情最爲嚴重的患者,準備好病例,本宮說,你來記治療方案和藥方,能治幾個是幾個。”
燕回喜不自禁,忙抱起了自己的小本子,脆生生道:“遵命,皇后娘娘!”
而後熟練的帶着宴楚歌往病情最爲嚴重的患者房
間走去。
宴楚歌因爲要來憫生醫院,所以只做常規婦人的打扮,沒有弄的太高調。
而大乾這邊的病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所以也不認識宴楚歌,倒是避免了許多麻煩。
令宴楚歌意外的是,第一個重症病人的家屬就是一個老熟人。
看到宴楚歌進來,那婦人呆了呆,忙跪在了地上,“民婦張氏元娘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安!”
宴楚歌頗爲意外,“你是……連夫人?
那位得了心疾的病人是你的親屬?”
那婦人跪在地上滿臉激動,“難爲皇后娘娘貴人事忙,還記得踐妾。
不過踐妾自上次從寧翊郡離開後就與連家人無關了。
此番家父病重,聽聞皇后娘娘在軒轅城開了醫院,特地帶着家父前來求醫,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妙手回春,懇請皇后娘娘救救家父。
家父掌管東洲漕運幾十載,若是皇后娘娘能救家父一命,我張氏一族定當竭力報答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跟在宴楚歌身側的朱顏和燕回幾個丫頭都皺起了眉頭。
宴楚歌是個很精明的人,可以說是無利不起早也不爲過。
唯獨行醫救人這件事,她做的乾乾淨淨,從來無所圖。
張青蓮這話說的好像宴楚歌救他父親是爲了那些漕運生意似的。
果然,宴楚歌本來要讓張青蓮起身的,聞言直接繞過她走到了病榻前,開始給病榻上的老人診脈看病。
這個年代的人成家早,
說是老人,看上去其實也就五十多歲而已。
只是被疾病折磨的有些精神不佳,尤其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黃的跟上了顏色一般。
宴楚歌在那兒治病,燕回冷着臉對張氏道:“今日是我求着皇后娘娘來給我們治不了的重症病人治病的。
之所以帶她來這裏,是因爲令尊是醫院裏目前病情最爲嚴重,我和顧大夫實在又治不好的患者。
她來之前甚至都不知道里面住的是男是女,你說這些話,是在侮辱皇后娘娘的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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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呆呆的看着燕回,“可是,當初在寧翊郡……”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朱顏強勢打斷,“那能一樣嗎?
當初在寧翊郡,你們只是皇后娘娘的俘虜,她又不是菩薩,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可今日,你們是憫生醫院的患者,你是來正常看病的,只要你正常繳納了費用,皇后娘娘自會爲病人看病。
憫生堂救了那麼多人,你什麼時候聽皇后娘娘跟那裏的人索要什麼東西了?”
張氏一時緊張不已。
既懊惱自己的莽撞,又擔心自家父親的病情。
小心翼翼的回頭望去,卻聽宴楚歌柔聲道:“老先生不必害怕,您這是藥物造成的急性肝功能衰竭,本宮能問問您最近都服用過什麼藥嗎?”
那老人早在張青蓮開口的時候知曉了宴楚歌的身份,聞言從容不迫到:“回皇后娘娘的話,老朽身體向來不佳,最近幾年一直在用藥。
具體是什麼藥
材,老朽也不記得,但小女隨時保存着老朽的藥房。
就連最近三個月所用的藥渣也都曬乾保存了,如有必要,皇后娘娘可以親自查看。”
宴楚歌回頭看向張青蓮,“令尊之前所用的藥房給本宮看一下。”
張青蓮忙爬起來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拿了一疊藥方出來。
宴楚歌粗略的瀏覽一遍,“老先生之前是爲了治耳疾才用的藥?”
“皇后娘娘果然醫術高明。”
張氏的父親從容的拍了一下宴楚歌的馬屁,虛弱的喘着氣道:“老朽之前一度左耳耳鳴、流膿,伴隨兒內劇痛,尋了許多大夫都未能治好。
直到四個月前遇到一位大夫,給老朽開了這個方子,老朽用過之後雖然還是耳鳴,但流膿和疼痛減緩了許多,老朽以爲此方有效,所以一直在用。
皇后娘娘問這個,可是覺得老朽現在的病與此藥方有關?”
宴楚歌微微搖頭,“方子的確有點問題,這個方子,其實就是用止疼藥和消炎藥讓您的耳朵暫時不流膿,不痛而已。
一旦停了藥,用不了幾天,您的耳朵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但不會導致目前的症狀。”
她回頭看張青蓮,“將令尊的藥渣拿過來給本宮看看。”
張青蓮忙不迭打開旁邊的食盒,直接提到了宴楚歌面前,“因爲藥渣不少,踐妾只帶了家父最近一個月用的藥渣,請皇后娘娘過目。”
宴楚歌拿出一包藥檢查一番,直接沉了臉,迅速
拿起另一包,轉而吸了吸鼻子,視線落在張父頭上的蓮花冠。
“敢問老先生頭上的木簪是何材質?”
張父愣住,張青蓮忙道:“家父信奉張天師,此乃我堂侄贈於家父的蓮花冠,聽聞是千年的檀香雷劈木所制。
敢問皇后娘娘,可是這蓮花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