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喉頭滾動了兩下,終是沒忍住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鳳玄冥見狀忙將手中的無人機遙控器塞給身邊的侍衛跑上前去查看宴楚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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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楚歌幾乎是把肚子裏能吐的東西全吐了,又漱了口,才難忍噁心道:“你讓大家找那個人,可是那人本身有什麼問題?”
鳳玄冥的神情和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二十四年前,河東王司空嵐謀逆,引發了帝國自七百年前四國圍攻之後最大的一場戰亂。
期初我和皇兄只以爲是河東王蓄謀已久,早早做了準備纔會戰鬥力那般強悍,直逼雲中城。
直到河東王率兵殺到出雲關的時候,本王和當時的大將軍蕭漢卿親自率兵迎敵,那一戰,是所有參戰人員的噩夢。”
不用誰再追問,鳳玄冥便主動將當時的慘狀說了出來。
“叛軍人數並不多,甚至還不到守城王軍的一半。
可那些人就像是不知道疼,也不不怕死一樣,更恐怖的是,他們完全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補給。
甚至他們都沒有兵器,戰場上與王軍廝殺,靠的全是手腳和牙齒。
他們用手抓,用牙咬,而且他們的爪子和牙齒不知爲何鋒利無比,但凡被他們咬傷的人,幾乎沒有脫離他們控制的可能。
而他們咬傷人後第一反應也不是進一步擊殺,而是撕咬吞食。”
想到當初的慘象,饒是見多識廣如鳳玄冥也忍不住喉頭聳動,面色發白。
“彷彿於他們
而言,王軍不是敵人,而是獵物一般。
那一戰,爲了不讓那些怪物殺入雲中城,皇兄啓用護城大陣,炸了雲山高處的山尖,活埋數萬人,才讓雲中城免於被怪物攻陷之險。
河東王叛黨亦在失去怪物後迅速頹敗。
後來我和皇兄動用了無數人力物力去尋找那些怪物的源頭,卻始終沒有任何收穫。”
宴楚歌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懷疑,那些怪物又一次現世了?”
“不是懷疑,是肯定。”
鳳玄冥篤定道:“那些人吞食同類的模樣與二十四年前的那些怪物一模一樣,這一點不必懷疑。
我現在擔心的是紀親王可能也掌握了製造那種怪物的法子。
你看,吞食過人肉的那些人,是不是變的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宴楚歌嫌棄的往後面一縮,不願意去看無人機傳輸來的畫面。
疾風這大傻子卻舉着無人機遙控器直往她面前懟,“是真的,主子您看,這人方纔吃了人肉不到一刻鐘,他的手就變了。
你看他的指甲,像不像是你之前說的金剛狼爪!”
宴楚歌恨不得一腳把這大傻子踹飛,聽到他的話,卻又強忍着腸胃中翻涌的難受去看。
畫面中,方纔草草看過一眼的人指甲像是套了逼真的鐵護甲,表情呆滯的坐在那裏。
畫面一轉,與他一起的人幾乎全都是這副模樣。
宴楚歌愕然片刻,對鳳玄冥道:“讓翠花兒去一趟吧,無人機全面跟進。
不找到這
些怪物的源頭,這仗恐怕不能輕易打起來。”
鳳玄冥點點頭,“辛苦你了。”
翠花兒和狗蛋兒畢竟不是完全獨立的生物,它們跑出去所用的力量全都源自於宴楚歌。
狗蛋兒已經去了雲中城,翠花兒再撒出去,兩個小傢伙回來後宴楚歌得疲憊到昏睡好幾天。
宴楚歌沒說話,召喚出翠花兒,與它吩咐一番,小傢伙甩了甩腦袋,四葉草中鑽出一顆蒲公英似的毛球,就順風飄走了。
宴楚歌看着翠花兒飄遠的方向對疾風道:“讓我來吧。”
疾風操控着無人機體貼道:“不用了,主子。
您不是看不得這噁心人的畫面吧,屬下來就行。
有什麼情況,屬下會與您及時稟報的。”
方纔是一時激動,又的確有必要,疾風纔會將無人機往宴楚歌面前湊,卻不是真的要宴楚歌難受的。
這會兒事情已經弄清楚,再讓宴楚歌忍着難受去看那些畫面就沒那必要了。
宴楚歌卻是堅持道:“用無人機,在我面前你們都是新手,難免有疏漏的地方。
咱們的將士都是血肉之軀,那些怪物卻是鋼筋鐵骨,能將他們解決在山中,就不要讓他們出來禍害我們的將士了。
還是讓我來吧,大不了吐兩口,噁心兩天。
比起讓那麼多將士無辜殞命,划算多了。”
對於這些現代技術的運用,疾風無法否認宴楚歌比自己優秀太多,只能老老實實的將手中器械交給宴楚歌。
而宴楚歌
則冷冷道:“那一幅雲山的輿圖來。”
兩個人配合着輿圖和實時畫面尋找人質的藏身地和怪物的源頭。
辛苦一天,倒也小有收穫。
更令人驚喜的是,就在凌晨大家都快熬不住的時候,狗蛋兒和翠花兒相繼趕了回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回狗蛋兒臨出發前宴楚歌叮囑的極爲詳細,回來後也沒再依賴畫面。
直接問狗蛋兒,“情況如何?
雲中城目前是誰在掌握大局,陛下人身安危可有保障?”
狗蛋兒腦袋晃出了殘影。
“那個皇帝好像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她身邊有個叫蕭駱嫣的女人,那個女人說什麼他都聽。
倫家還聽那個女人讓皇帝下令將你們引入雲山,但不知道爲什麼,皇帝就這一句話沒聽那個女人的,但他只要不聽那個女人的話,就很難受的樣子。
然後那個女人讓他寫信向你們求救,說城中被困多日,無糧草可用,讓你們想辦法籌措糧草馳援雲中城。
不出意外的話,這道聖旨明日就會送出來了。”
狗蛋兒認真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宴楚歌一行人卻被它帶來的消息嚇的不輕。
“宮裏還有個蕭駱嫣?!
還用蕭駱嫣的名義讓皇帝我們引入雲山,那個壞女人,不會是想將我們也變成那種怪物吧?”
疾風只是想想自己喫人肉的畫面就完全無法接受,甚至還有點想吐。
“將我們引入雲山,變成怪物,從而讓你家主子無法繼續爲帝國太子
只是一個方面。
最重要的是,蠱惑君王,戕害儲君,擾亂朝政,這樁樁件件的罪名扣在蕭駱嫣頭上,中央帝國,就再也容不下蕭駱嫣這個人了。
說到底,幕後之人真正要對付的,還是蕭駱嫣和司空硯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