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沈驚鴻喝止住她,眼底滿是痛苦與掙扎。
他恨葉遲晚,恨她的殘忍無情,也恨她的欺騙,他恨不得殺了她,可每次只要想起她,他總是下不去手。
葉熙雨見沈驚鴻惱羞成怒,不由得笑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相信你跟你合作?”不要忘了,她當上皇后最大的阻礙就是葉遲晚。
現在葉遲晚纔是墨辭夜名義上的妻子,按照常理來說,墨辭夜登基,葉遲晚必定爲後。
她不是沒有想辦法去除掉葉遲晚,但是墨辭夜將她保護的太好,根本找不到機會。
“放心,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我都不會讓葉遲晚當上皇后就是。”沈驚鴻淡淡道,眼底劃過一絲狠戾之色。
“你的意思是……”葉熙雨心裏隱隱的有了一些猜測,“你有辦法離間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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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沈驚鴻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葉遲晚身上的魔皇草就是最好的利器。
葉熙雨朝着沈驚鴻走過去:“願聞其詳。”
*
翌日。
葉遲晚休息了很長時間,估計着也該天亮了,但是屋子內還是一片黑暗。
她整理好,打開門:“魑影,什麼時辰了?”
“回稟王妃,現在已經快到午時了。”魑影恭敬的回道。
午時?
“現在是午時?”葉遲晚看了看外面暗無天日的天色,這是天狗食日了?
上輩子……哦對,上輩子也是這個時間點,只不過自己這段時間忙着跑路,早就把這茬給忘了。
“對,王妃。”魑影也很疑惑,這好好的怎麼天色就成這個樣子了呢?難不成是上天預警?
葉遲晚就沒有像魑影想這麼多了,只是吩咐他去拿些食物和藥材了。
她現在走肯定是走不了了,倒不如研究一下墨辭夜的解藥,省的到時候墨辭夜發瘋要了她的命,畢竟自己吃了魔皇草這件事情瞞肯定是瞞不了太久的,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一連好幾天,葉遲晚都待在屋子裏面研究解藥,她發現她空間裏面的那朵黑蓮的藥效和魔皇草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她在嘗試是不是可以用黑蓮來代替魔皇草呢?
若是真的能代替的了,那這件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葉遲晚一頭悶在草藥裏面,殊不知外面早就亂成了一片。
墨辭夜在登基的節骨眼上發生了天狗食日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怪象,有心人便開始猜測是不是因爲墨辭夜殺伐太重惹惱上天,故特地降下天劫懲罰。
一時之間朝堂、民間各處議論紛紛。
再加上有心人惡意引導,墨辭夜的處境可謂是雪上加霜,百姓們紛紛指責墨辭夜不顧國家安危,爲一己私欲逼老皇帝退位,終究是引發上蒼預警。
墨辭夜即便是身居高位,在這種情況下卻依舊是被逼的面露疲憊。
“王爺,登基之事必須要緩緩了。”
“殿下,此時出兵西啓萬萬不可啊,軍心渙散,於我大寧不利啊!”
“什麼狗屁天罰,老子半點不信,殿下,您現在就給我兵馬,我去殺得西啓片甲不留,將西啓皇帝的人頭給你取下來!”
文武百官各執己見,吵的不可開交。
但是他們突然發現坐在龍椅上的墨辭夜一言不發的盯着他們,於是朝堂上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他們試探性的看向墨辭夜。
墨辭夜眉頭緊蹙,不耐煩道:“吵吵吵,接着吵,怎麼不吵了?”
一句話,百官瞬間噤聲,齊齊下跪:“殿下息怒。”
墨辭夜掃視了衆人一圈,然後說道:“今日早朝就先到這兒吧,諸位愛卿,退朝。”
說完,墨辭夜就站起身往前走去。
百官們互相望了一眼,然後默契的退出朝堂,三五成羣面帶愁色,他們心裏也對墨辭夜產生了不滿,大寧自建朝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但是墨辭夜一要登基,便天降異象,簡直就像是老天爺跟他過不去。
不僅僅如此,墨辭夜還不聽勸,非但沒有讓兵將退兵,反而讓他們派兵增援西啓,這不是明擺着想要讓大寧這邊得罪天神,陷入絕地嗎?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拖下去!
他們心中各自有着盤算,卻又齊齊的站在了統一戰線:“大人,明日必須要把暫緩登基和對西啓出兵這件事情給處理好了,不然我怕底下人怨聲載道,恐危及社稷根本啊!”
“這……”幾個身穿紅色官袍的老者還有些猶豫。
“諸位大人,葉小姐,葉丞相之女有請各位大人共商大計。”一個侍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葉丞相?”葉丞相不是三日前遭人毒手了嗎?
這葉丞相之女……找他們會有什麼事情?
“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主意?莫不是來消遣本官的?”其中有一個性子急躁的人,忍不住說了出口。
但在他話音未落之時,又有一年輕男子開口了。
“葉丞相是我恩師,他的女兒也一定是和恩師一般心繫天下之人,斷然不會是大人口中的平常婦道人家。依我看來,我們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這話一出,衆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他們或多或少的也都受過葉丞相的恩惠,現在葉丞相屍骨未寒,他們便對葉丞相的女兒不聞不問,冷言相對,傳出去有害他們的名聲。
“也罷,老夫便和你們走上一遭。”一個老者開口了,衆人也便都應和着往葉丞相府而去。
*
王府。
“主子。”魑影一看到墨辭夜的身影便立馬上前迎接。
“王妃呢?”墨辭夜冷聲問道。
他這段時間忙的很,回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深夜,怕打擾她的休息便已經沒有去看,算算時間,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葉遲晚了。
“回稟主子,王妃在藥房。”魑影恭敬地答道。
他跟隨墨辭夜多年,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什麼時候該閉上嘴巴。
“嗯。“墨辭夜淡漠地應了一聲之後轉身朝着藥房走去。
也不知道葉遲晚現在的傷好了沒有,天天悶在藥房,再把身子熬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墨辭夜不禁皺眉,他這個王妃還真是讓人操心。
臨到藥房門口,墨辭夜停住了腳步,他深吸了一口氣,將今天在朝堂上的脾氣都收斂起來,這才……敲門。
沒錯,是敲門。
“咚咚咚——”
正弄到關鍵節點的葉遲晚頭也沒擡的說了一句:“魑影,中午我不喫飯了,不用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