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偌大的雲山,就倒了那一座山頭,這分明就是衝我們來的吧?”
如宴楚歌所料,並不是自然發生的地動。
整個雲山盤踞在雲中城外猶如一只巨大的怪獸,而現在,倒下的也只不過是他們方纔所處的那一座山的山頭而已。
針對性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按計劃隱蔽前進,找到援兵後放信號彈報平安!
記得提醒黎江,讓人進山搜救前記得留意周圍,根據山頭倒下的方向,敵人在距離我們十里內有駐地。
中央帝國的人具體有誰掌握着火藥的控制權他應該知道,即刻與城內聯繫,務必將源頭控制妥了。”
是了,火藥在中央帝國並不算是什麼新鮮玩意兒。
在外面由宴楚歌製作出來,經驗四洲大地的火藥,中央帝國的人早就玩兒過來。
只不過技術欠缺,一直都沒能做出殺傷力巨大的大規模火器而已。
但是炸個山、開個路之類的,他們早就駕輕就熟了。
也正因爲如此,宴楚歌纔會想着根據火藥的來源判斷這股不明來歷的叛軍的身份。
夜鷹應聲退下,疾風亦知道自己在也幫不上忙,主動道:“我去找攬月試着進城探一下消息。”
只有朱顏,從始至終跟在宴楚歌身邊。
目送疾風和夜鷹離開,宴楚歌才目標明確的往鳳玄冥所在的方向走去。
順手摸出兩個注射器遞給朱顏一個,“我們要去的地方磁場紊亂,影響人的神經,自己注射,
提前防禦一下。”
朱顏早在天啓鼠疫橫行的時候就掌握了給自己扎針的手藝,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往胳膊上扎。
扎完了才問宴楚歌,“主子沒有解藥,但他也沒和那些怪物一樣中神經性病毒,爲何會變的跟那些怪物一樣咬人?”
宴楚歌給自己也注射瞭解藥,情緒有些低迷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
在山頂的時候他雖然距離我們不近,但也算是在遠距離接觸解藥。
從山崩到被埋,前前後後差不過一個半時辰的時間也不足以那麼快的讓一個意志力強大的人變成意識全無的怪物。
我左思右想,只有一個可能。”
朱顏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她,“什麼可能?”
“山崩之前,有一枚帶着火苗的箭矢從他脖子上擦了過去,我現在嚴重懷疑,那枚箭帶着高濃度的神經性病毒,此次山崩,就是衝他來的。”
中央帝國是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世界,當今皇帝無子,皇室子弟中也沒什麼才能出衆的。
只要鳳玄冥這個太子不在了,中央帝國就要面臨後繼無人的困境,屆時,羣雄逐鹿,誰都有機會一爭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這個佑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殺一個鳳玄冥就能得天下,雖然冒險,但富貴險中求,動手的人並不怕一時之險。
朱顏嚇的不輕,“那樣的話,主子豈不是比我們看到的所有的怪物都要危險?
我們還來得及趕去救他嗎?”
“來不及也得救
。”
宴楚歌說着,順着翠花兒的指示直奔鳳玄冥而去。
西南角的山谷裏,鬱鬱蔥蔥的樹木被跌落的山頭砸的失了原有的光彩。
可也只有那一處坍塌,所以哪怕沒有翠花兒的指示,宴楚歌也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鳳玄冥被埋的地方。
朱顏愣在那裏,“主子,這要如何救?”
偌大的山頭直直從另一側砸下來,在山谷裏又形成了一座陡峭且新鮮的小山。
他們只有兩個人,想從那麼大一座小山似的土中將鳳玄冥挖出來,估計挖到累死,連鳳玄冥的影子都見不着。
“熱成像探測儀不要停,到一邊盯着,我來。”
宴楚歌說着,選了一處能看到整個山崩現場的地方居高臨下站定,兩手捏了一個複雜的掌印對着坍塌的山頭用力推過去。
看上去好像只是對着那山頭比劃一番,可就是這樣的比劃竟然隔空將埋着鳳玄冥的那一堆土一點點的推向了山口。
因爲高能熱成像儀只能鎖定一個大概的範圍,宴楚歌也不敢一下子推太多,只能一點點嘗試。
但數次嘗試的結果卻是極爲喜人的。
每一次的嘗試持續將近一刻鐘的時間,連續推了四次後,原本幾乎要把整個山谷填平的沙土就只剩一個差不多有兩間房子那麼大的土包了。
宴楚歌拿了鐵鍬一邊費力的挖,一邊嘗試跟翠花兒聯繫。
“翠花兒,我現在距離你不足十米,你試着自己從土壤裏頂出來,別忘了
帶着你臭爹……”
翠花兒的聲音時有時無,可只要有聲音,就還是有希望的。
出乎意料的是,翠花兒是出現了,不過不是它帶着鳳玄冥出現的,而是鳳玄冥帶着它出現的。
只見鳳玄冥灰頭土臉的破土而出,手裏拽着一根生無可戀的草繩,看到宴楚歌后腦袋歪了歪,似是在辨認眼前之人是誰。
宴楚歌下意識的想上前查看他情況如何,卻見他驚恐的往後退着,尖聲道:“別!”
別什麼,沒說清楚,但抗拒的姿態很明顯。
宴楚歌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鳳玄冥爲何如此抗拒自己,翠花兒就委屈的把自己扭成了個麻花兒,“麻麻救我,臭爹好變態,倫家孩怕……”
一根渾身沾滿了泥土的小破草扭曲着身子撲向宴楚歌,零星的葉子全都委屈的耷拉着。
可即便這樣,它也未能撲到宴楚歌身上。
因爲就在它哭唧唧撲向宴楚歌的時候,鳳玄冥忽然將它拽了回去,大力甩了甩,“變繩子,不然扯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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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兒哭唧唧的把藤蔓都放了出來。
然後宴楚歌和朱顏就眼睜睜的看着鳳玄冥用翠花兒把自己捆成了個糉子。
真的是捆起來了,四肢徹底失去自由,完全不能動的那種。
他自己不方便動手的時候還逼着翠花兒給自己打了個結。
直到他大力的掙扎了幾下,確認掙不脫,才遙遙看着宴楚歌一臉乖巧道:“楚楚,不怕,不傷你。”
直到這一刻,宴楚歌和
朱顏才明白,原來方纔的抗拒,是他擔心自己抵抗不了藥物作用,傷了宴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