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臣亦被鳳玄冥的自稱驚的下意識的看向司空鈺,下一刻,卻見司空鈺一臉驕傲道:“忘了給衆卿介紹,這,就是朕的太子司空硯。
也是東洲大乾王朝的皇帝鳳玄冥。
自即日起,朕正式封他爲監國太子,替朕打理一切軍政要務。”
這個命令來得突然,羣臣卻毫不意外。
畢竟皇帝當年與蕭駱嫣的曠世絕戀可是人衆皆知的。
而且說實在的,鳳玄冥的身份傳回中央帝國至今,大部分身份低微夠分量的大臣們也都知道鳳玄冥的在外面的經歷了。
一個一開始幾乎一無所有的人能從一個微弱小國有名無實的儲君成爲稱霸四洲大地的東洲之主,鳳玄冥的能力早就毋庸置疑。
而且鳳玄冥和司空鈺那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也足以讓羣臣認可他的身份了。
於是羣臣再度跪倒在地,“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鳳玄冥隨意道:“都起來吧。”
他說着甚至都沒給那些大臣一個多餘的眼神,直接站在了蕭駱薇面前,“你知道那枚箭矢帶着劇毒,也知道那枚箭矢最初是射向朕的。
所以,朕認爲你就是那場刺殺案的幕後主使,你承認吧?”
蕭駱薇笑的得意又放肆,“是又如何?
那毒根本無解,你就等着變成茹毛飲血的怪物吧,看宴楚歌拿小踐人還會不會理你,你這個踐種……”
“蕭貴妃說的是像我這樣的怪物嗎?”
年輕卻疲憊的聲音響起,人羣中
一個蒼老的面孔倏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臭小子,是你嗎?”
看上去比翟光耀還要年長几歲的老者急匆匆衝上前,看到站在大殿門口的陳冀唐,先是愣了一下,像是不可置信似的。
又叫了一聲“臭小子!”
陳冀唐小跑着進殿,噗通一聲跪在了老者面前,抱着老者的腿就哭了出來,“孫兒不孝,讓祖父祖母擔心了!”
老者亦是激動的帶了哭腔。
“混小子,知道就好!”
老者乃當朝陳國公,雖然未入內閣,但身爲當朝皇帝的姑父,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也不可小覷。
雖然激動,卻也理智清醒。
確認孫兒安然無恙後他便揪着陳冀唐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混小子,你方纔說那話什麼意思?”
陳冀唐經歷了這麼一遭也冷靜了許多。
與祖父報了平安後,就起身向皇帝抱拳,“冀唐參見皇帝伯伯,啓稟皇帝伯伯,蕭駱薇是在故意妖言惑衆。
雲山之中被變成怪物的那些人早已經爲太子妃所救,那些人已經恢復了。
他們和冀唐一樣,清醒的記得自己做過什麼,經歷了什麼。
而且太子殿下的毒早已經被太子妃解了,太子殿下不會變成怪物,肯定皇帝伯伯不要相信蕭駱薇的話。”
陳冀唐拖着疲憊的身軀出現在這裏,就是想告訴皇帝和滿朝文武,鳳玄冥和宴楚歌的能力足夠爲主東宮。
可不曾想他的話才說完,就有一個老臣幽幽道:“所以,陳世子
也承認,你被變成怪物的時候吃了香肉是嗎?”
而與此同時,還有無知的大臣在問,“香肉是什麼?”
陳國公和蕭漢卿見狀都想替陳冀唐和鳳玄冥遮掩一二,卻不想陳冀唐主動揚聲道:“讓我來替諸位解釋吧,香肉,就是人肉。
災荒年民間百姓喫不飽肚子,餓殍遍地的時候就易子而食。
那個時候,百姓們爲了避免被人肉膈應到,便稱其爲香肉。
還有啊隋大人,我在雲山之中的時候的確喫過香肉,不只是我,令郎和令嬡也喫過。
但凡是進了雲山,被變成怪物的人都喫過香肉。
所以隋大人是想要怎樣呢?”
姓隋的官員並不在亂軍之列,但他素來和陳國公不和,跟蕭家的關係也不是很好。
可就是因爲他的那句話,在場的許多大臣們都恨上了他。
差不多十幾個大臣都如陳冀唐一般問他,“對啊隋大人,那麼多人都吃了香肉,所以您想怎麼樣呢?”
可能聽到別人吃了人肉,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噁心。
可換成是自己的親人,衆人就只想讓自己的親人活下去了。
那隋大人窘迫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手足無措。
陳冀唐這才重新看向正前方,對鳳玄冥拱手道:“太子妃曾說過,她可以幫我等曾被變成怪物的人遺忘那段經歷。
可如今她爲帶人所害,無法兌現她的承諾。
雲山上下來的夥伴中有上百人無法接受自己曾蠶食同類而痛苦自
盡,甚至有人近乎瘋魔。
而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
只要太子妃沒受傷,那些人就不會死。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蕭駱薇和紀親王,懇請陛下和太子殿下嚴懲此二人,爲那百餘亡魂做主!”
羣臣聞言皆驚駭不已,還有丟了親人的大臣們都忍不住直接問陳冀唐,“敢問陳世子,犬子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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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可還倖存?”
……
陳冀唐就像是一個揹負所有人希望的心願樹,衆人都想從他口中得到自己的親人還安然無恙的消息。
司空鈺則冷靜的問道:“阿硯,怪物之事背後具體有誰,你可查清楚了?”
鳳玄冥二話不說,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道摺子,“回父皇,關於雲山怪物案的所有細節具已經查清。
所有牽涉其中,又未上雲山的人朕已經悉數押解至此。
名單在此,容朕誦讀一番。”
客氣一番,鳳玄冥拿着那道摺子就開始念上面的名字。
一瞬間,衆人都覺得鳳玄冥手裏拿的不是一道普通的摺子,而是死亡通知單。
令人驚駭的是,上面有許多被鳳玄冥的人押解過來的叛軍降臣也就罷了。
跟着翟光耀一同進宮表中心的大臣們竟然榜上有名,人數還不少。
而方纔質疑和爲難陳冀唐的那位隋大人就名列其中。
聽到自己的名字,那隋大人立刻出言質問,“敢問太子殿下說下官與叛軍有關可有證據?”
他一開口,之前許多不敢開口的大臣們也都跟着
跳了出來。
“是啊,拿出一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名單就說我們與叛軍有關,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