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他看到剛剛墨辭夜的樣子都害怕,就更不用說是葉遲晚這樣的一個弱女子了。
“嘿,沒事啊!他又不會殺了你,你害怕什麼?”墨辭夜就連葉遲晚逃跑都肯原諒,就不更用說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了。
忻方平現在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只是以爲這倆人鬧了一些小別扭。
葉遲晚還是沒有說話,忻方平摸了摸鼻子,看到地上的碎片,好奇的撿起來聞了一下。
“涼藥?”忻方平大驚,“你讓葉遲晚喝涼藥啊?”
怪不得她氣色看着這麼差勁呢,這藥是什麼好東西嗎?天天喝,那身體不得垮了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墨辭夜的表情更沉了,眼神凌厲的瞪着葉遲晚。
忻方平意識到不對勁,連忙看向葉遲晚:“這是你自己配的?”
這好像也就能解釋墨辭夜爲什麼生氣了哈,自己媳婦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那他肯定不高興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忻方平的腦海裏面想了無數的理由,比說說是什麼沒準備好呀,害怕生孩子呀什麼的,但是葉遲晚絲毫沒有反應,甚至連看他們一眼都不想看。
這事情到這兒似乎就陷入了僵局。
“嘶——”忻方平將目光轉向了在場的另一個活人,他走到小太監面前,蹲下身來問道:“來,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葉遲晚讓你給她熬得涼藥,還是墨辭夜吩咐的你給葉遲晚熬的涼藥?”忻方平大概也瞭解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就在這碗藥上面了。
那小太監哆哆嗦嗦的,也不敢看墨辭夜,只是低頭不語。
“你倒是說啊,這碗藥到底是不是你給葉遲晚熬的?”忻方平真是無奈了,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啞巴,問什麼都不說,現在這個小太監都敢跟自己打啞謎了。
“是……不是……不是奴才熬得。”小太監被嚇得口齒不清,只能是拼命的搖頭否認。
“會說話呀,我還以爲你是啞巴呢!”忻方平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又問道:“既然不是你熬的,那是誰熬得?這藥總不能是憑空產生的吧?”
“是……是是……”小太監結結巴巴的不知該怎麼說。
“到底是誰熬得?”忻方平有點急了,這麼大人了這麼連一兩句話都說不清楚呢?
“是……是……”小太監仍舊是磕磕絆絆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是去看墨辭夜的臉色。
“看朕幹什麼,讓你說就說!”墨辭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墨辭夜都讓自己說了,這小太監也不敢再支支吾吾的,他說道:“這是下面人送上來的,按理來說,在陛下還未冊立中宮,中宮皇后在誕下太子之前,其餘妃嬪都是不能有龍子的。”
這話一出,屋內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墨辭夜陰沉着臉色,眼神銳利的盯着他。不是葉遲晚主動要求的涼藥?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一陣發寒,要真的不是葉遲晚主動要求的,那他剛剛是在幹什麼?
那小太監被看得一陣發寒,他嚥了咽口水,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繼續說。”墨辭夜冷聲說道。
“是,陛下。”
小太監只好哆哆嗦嗦的繼續交代:“而且,而且陛下每次都沒有額外吩咐我們留下龍子,奴才們都以爲您是不留,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這些人就自作主張給葉遲晚拿涼藥了?”忻方平將話接了下去。
小太監低着頭,也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混賬東西!”
墨辭夜怒斥一聲,一手拂飛了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落地摔碎,碎片四濺,嚇得屋內的人都縮了縮脖子。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私自做主給她喝涼藥!”墨辭夜雙目猩紅,一副恨不得將屋子裏面所有人都滅了的架勢,嚇得屋內跪了一地的宮人瑟瑟發抖。
葉遲晚一直低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麼,但是聽到墨辭夜發飆,她還是擡頭望了一眼,卻發現那個小太監已經被嚇暈了,一動不動。
“喝都喝了,現在說也沒有用了啊!”忻方平適時地勸解道,然後悄悄的踢了踢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趕緊走啊!”
只不過那個小太監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就連忻方平踹他,都沒反應。
“喂!”忻方平氣急,又踢了一腳那個小太監。
這一下力道很重,那小太監終於醒了過來,他睜大眼睛看着忻方平,然後麻溜的往外跑,那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
“跑的真快!”忻方平感嘆了一聲,然後便看向墨辭夜,只見墨辭夜緊緊的盯着葉遲晚。
良久,墨辭夜問道:“爲什麼不解釋?”
葉遲晚沒說話,但是她的意識有些渙散,墨辭夜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啊晃,一個兩個三個的。
“我讓你給朕解釋清楚,你沒有聽到嗎?”墨辭夜看她那幅模樣,就覺得心裏堵得慌,不說話算是怎麼回事?
今天要是忻方平沒來,要是忻方平沒有發現事情的真相,難道她就任由這件事情被他這麼誤會下去嗎?
遇到這件事情了,葉遲晚爲什麼不跟他說,爲什麼自己一聲不吭的就喝下了涼藥?
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偏偏還拿葉遲晚沒有辦法,他總不能真的殺了她吧!
“解釋什麼?”葉遲晚強撐着說了一句,“解釋有用嗎?你不是只認定自己以爲正確的嗎?”
她早就該清楚的,自己壓根就改變不了墨辭夜,他還是他,他要是真的能被自己改變,那他就不是墨辭夜了,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人物,怎麼可能會爲了自己這麼一個無關輕重的人改變呢?
再者說了,跟他說了也沒有用,他相信了也沒有用,她現在的身體已經垮掉了,多一碗涼藥還是少一碗涼藥的壓根沒有什麼區別。
墨辭夜看着葉遲晚,眼神複雜至極,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你好好休息。”墨辭夜說完這句話之後,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裏。
忻方平看了看落荒而逃的墨辭夜,又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生無可戀的葉遲晚,嘆了一口氣。
這倆人一個自以爲是,一個像是被毒啞了,這要是碰在一起,不生氣就怪了。
只不過,葉遲晚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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