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人,青山將軍,你們沒事吧?”
二人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身看到一身素衣,面帶疲憊的宴輕暖和同樣打扮的宴輕歌不免有些尷尬。
沈寂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宴輕暖都快委屈哭了。
“阿暖,你二姐說我是三十歲的老男人!”
宴輕暖嘴角一抽,看上去是想笑,但可能是考慮到沈寂的面子,卻又憋了回去。
只是一臉乖巧道:“你已經二十七了,離三十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你比二姐姐大了三歲,比我大了十歲,二姐姐說你是老男人,也不算是冤枉了你吧?”
青山和秦安郡守憋的兩臉通紅,抖的像是開啓了振動模式。
沈寂差點被心上人氣的仰倒,兩頰肌肉顫了顫,找補了一句,“她還說我想娶你是癩蛤蟆找青蛙,長得醜還玩兒的花!”
這下宴輕歌也忍不住了,站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的。
宴輕暖眨了眨眼,一臉認真的瞅着沈寂,“二姐姐這幾日心情正暴躁,你是怎麼敢兩手空空去跟她說要娶我的?
她沒將你打出來嗎?”
沈寂簡直要崩潰了,“不是我說的!
是她自己問及你們兄妹的婚事,晏公才與她說的。
但是阿暖,這是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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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罵我,連帶着你一起罵,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沈寂倒是沒想着讓宴輕暖去找宴楚歌告狀什麼的,他只是想賣賣慘,趁機讓宴輕暖哄哄她而已。
卻不想宴輕暖根本就是個姐控。
莫說宴楚歌只
是嫌棄沈寂幾句,便是宴楚歌說太陽是方的,她也只會跟着點頭。
如今聽的沈寂委屈的碎碎念,宴輕暖便理所當然道:“二姐姐眼光最是毒辣,她定是氣狠了纔會罵你的時候將我也帶上了。
左右你我既未交換庚帖信物,更未廣昭親友,你之前說的事情,就先算了吧。”
宴輕暖說着忽然想起什麼來,跺了跺腳,“都怪你,我給二姐姐帶的糖葫蘆都化了……”
話沒說完,宴輕暖便提着食盒衝向了主院。
這下一直在看熱鬧的青山和秦安郡守都有些同情沈寂了。
不過是來了趟都督府,什麼正事兒沒辦成還丟了一個媳婦兒,這也太可憐了。
沈寂也是跟聖文公府的人混熟了,眼看到手的媳婦兒就要飛了,果斷哭唧唧找宴輕歌告狀,“長姐,你看她們~”
秦安郡守和青山,還有宴輕歌齊齊嘴角一抽。
後者無奈道:“楚楚最近心情不虞,她是拿阿暖當女兒養的,阿暖亦最聽她的話,你若是不想真的與阿暖無緣,這些日子就儘量少去磨她的眼皮子了。”
話說完,她又感慨不已。
“馬上就是小皇子和小公主四歲的生辰了,原本從天都城趕回軒轅城時間就緊張,如今怕是徹底趕不上了。
往年楚楚知道自己不會回去,會提前給兩個孩子準備禮物。
今年本以爲能回去的,便沒有提前準備禮物,結果這邊一耽擱,兩個孩子怕是禮物也見不着,人也見
不着了。”
沈寂聞言一怔,秦安郡守也愣住了。
許久,才訥訥道:“是我等無能,讓皇后娘娘受累了。”
天災不比戰事,從古至今,遇到戰事,御駕親征者不在少數。
可逢天災,帝后等身份高貴者親自出面者寥寥無幾。
即便秦安郡守到現在都還覺得宴楚歌不應該擅自殺了盧相卿,可也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宴楚歌的到來,憑他們自己的能力,很難扛過這場旱災。
甚至事情只會愈演愈烈。
沈寂則先是一愣,隨即正色道:“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若是來得及,我這就着人準備快馬送皇后娘娘回軒轅城……”
沈寂的話在宴輕歌溫柔的笑容中緩緩消失,後者沉銀道:“沒用的。
若是沒來玄北也就罷了,不知這邊的情況,她還能瀟灑的離去。
可如今已然看到了這邊的慘狀,更知道這邊的事情與商門有關,她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沈寂難得有些愧疚,“兩位小主子已經等了三年了,難道還要再等一年嗎?”
不同於旁的臣子,沈寂是陪着鳳玄冥一路走來的生死兄弟。
他每年回京述職的時候都會去看看兩個孩子,深知兩個早慧的孩子對宴楚歌的思念,此時也不由跟秦安郡守一樣自責。
“若是我能再聰慧一些,自己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就好了。”
兩個人的自責讓宴輕歌爲妹妹感到欣慰,卻並未說什麼客套話。
本來宴楚歌就是在替玄北的
大臣們擦屁股,聞言直接道:“二位說的是,玄北的亂局早一刻定下來,皇后娘娘就能早一刻見到小公主和小皇子。
我奉皇后娘娘之命聯合胭脂樓、鳳鳴閣在玄北開的商鋪預計在五天之後全面開張,二位大人與其在這裏自責,不若派人加強街面的巡邏。
商門從來霸道,那許多新的商鋪開張,二位覺得,他們會甘心坐以待斃嗎?”
秦安郡守不知具體情況,沈寂卻是明白的。
聞言當即向宴輕歌抱拳,“多謝大小姐提醒,本官這就着人加強玄北三十三郡的地方治安管理,決不允許再有人破壞玄北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
話說完,拽着秦安郡守就出了都督府。
與此同時,宴楚歌聯繫來的水車、糧食也都陸陸續續的抵達了玄北七郡。
短短五天時間過去,困擾了玄北一整個秋天的旱災就得到了初步的解決。
隨着市面上的商鋪一家又一家的開張,不僅是受到旱災影響的玄北七郡,就連玄北其他地方也比往日熱鬧了許多。
宴楚歌坐在秦安郡最高的觀月臺上看着城中熱鬧的景象,與被他強行拽出來的聖文公聊的話題卻跟眼前的盛景毫無關係。
“這麼說,真的有人能僅憑夜觀天象就推測出一個多月以後的天氣變化了?”
宴楚歌對大天朝的文化底蘊是很有信心的。
但只要聽到“夜觀天象”四個字,總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
可這一次,就在玄北
旱災之前一個多月,那麼多百姓被忽悠着賣掉了那麼多年的存糧。
宴楚歌怎麼想都覺得蹊蹺,這纔想着找博學多識的聖文公問個清楚。
沒想到聖文公的回答還真讓她驚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