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妹是因爲他,才入了蒙陰府邸的。
對此,霍繼言很愧疚,但是事已至此他想反悔也沒辦法了,只好抱歉的看向霍思思,“對不起小妹,都是大哥連累了你,不過你放心,大哥會把嫁妝補給你的。”
“你永遠都是我們霍家唯一的女兒,只要有我們在,蒙陰就休想欺負你。”
霍思思還以爲大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站出來說帶她回家,沒想到……是她想多了,她明知道,他們霍家的人向來自私自利,永遠把自己的利益得失放在首位,她剛剛居然還能有那樣的奢望。
對此,現在這般失落,也算是她的報應了。
最近這幾日,她似乎越來越相信因果報應了,或者,她真的看透世間炎涼了。
“多謝大哥的好意,不過不用了。”霍思思起身準備離開,霍繼言見狀趕緊起身,“女子的嫁妝就是女子日後的仰仗,這個東西少不了的。
之前是時間倉促,現在大哥沒什麼事情,如果你覺得爹準備的你不滿意,大哥親自幫你準備……”
“真的不用了。”霍思思苦笑,“大哥見過哪家的妾侍有嫁妝的?就算有,又有幾個人能守得住。”
妾侍?剛纔爹不是說……想到什麼,霍繼言蒙的看向霍將軍。
霍將軍冷哼一聲,起身離開,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後,霍繼言越發的愧疚了,“對不起,大哥真的不知道。可是現在咱們沒辦法和胡人撕破臉,所以小妹,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但是你放心,等大哥辦完這件事情就接你回來,到時候,大哥給你做主,從今往後,除非你自己想要嫁人,否則誰都不能逼着你嫁人。”
霍繼言以爲他給了霍思思這個承諾,她會開心的,誰知道她從頭到尾沒什麼表情,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面無表情,步履僵硬,讓人瞧着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真的不用了。”她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今天回來,是因爲她放心不下霍繼言,看到他平安,自己的犧牲也沒有白費。
從霍家離開後,霍思思沒有回蒙陰的府邸,而是去了驛站,站在徐大人住過的房間門口,俯視大街,看着人來人往,明明下面熱鬧不已,可是她卻覺得異常的清冷。
她的心都死了,再熱鬧的大街與她而言也沒什麼不同。
後來,她又去了幾個徐大人去過的地方,等到傍晚纔跟着下人一塊回了蒙陰的住處,這一夜,蒙陰住在霍思思的房間,見她沒有再抗拒他,以爲她認命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了,就發現她臉色蒼白的躺在他身邊,沒有了呼吸。
蒙陰先是跳下牀,等回過神後,大罵一聲晦氣,然後讓人把霍思思的屍體擡到了霍家。
霍繼言聽說霍思思又回來了,第一反應是開心,霍將軍則是一臉不悅,“嫁出去的女兒,怎麼整日回孃家,讓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我們霍家最講究規矩,她不喜歡聽我的,等下她過來你好好與他說說這些。”
霍將軍說完,其身準備離開,這時管家才支支吾吾說清楚,“大小姐是回來了,不過……大小姐……死了。是蒙副將覺得晦氣,讓人把大小姐擡回來的。”
“什麼?”霍將軍震驚不已,昨日他聽說過霍思思自殺的事情,那個時候她只當霍思思是一時想不開,又想着她昨日回來的時候臉色也不錯,於是就沒有多想,誰知道這都過去好幾人了,她怎麼又自殺了?
霍繼言則是僵立當場,好半天才回過神,“管家,你剛纔說什麼?”
“大少爺,你沒聽錯,大小姐真的死了。屍體就在院子裏。”
霍繼言一把推開管家衝出去,等他看到躺在院子裏的霍思思後,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他想要立刻跑過去看看她,可是不知道怎麼了,腳下彷彿有千斤重的東西拉着,他一動都動不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後,霍繼言才一步步來到她跟前,看着昨日還笑着說他沒事真好的妹妹現在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裏,怎麼看怎麼不真實。
他也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到底是怎麼回事?”霍繼言追問管家,管家也不清楚,蒙陰府上的人把屍體送回來就走了,他們想去追問,根本找不到人,加上他們知道此事事情重大,就先回來稟告了。
見大少爺想知道,管家轉身準備去蒙副將軍府上詢問,霍繼言起身,“我親自去。”
“你不許去。”霍將軍攔住他。
此時,蘇景翊躲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看着這一幕,他原本以爲他已經沒機會再尋找證據了,如今看來老天爺都在幫他。於是他趁着霍家父子在傷心霍思思去世消息的時候,轉身去了書房。
霍將軍他們回來那一日,他剛到霍家,還來不急尋找證據,於是就先躲了起來,不過躲在霍家這一日也算有收穫。昨晚他親眼看到霍將軍進了書房密室。
可惜昨晚霍將軍沒有離開書房,要不然他早就進去了。
現在得了機會,蘇景翊進入書房後,直奔密室。
“爹,你到底在怕什麼?你之前不是說,除掉了蘇景翊他們,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嗎?現在他們已經死了,你爲何又在瞻前顧後?小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死的這般悽慘,你就一點都不傷心,不難過?”
霍將軍非但不上心,對於霍思思的死,他除了生氣,再無其他情緒。
“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他不配做我霍家的女兒。”霍將軍不滿的說道,“當初我讓她進入蒙陰的府邸是希望可以利用這個關係,幫我們霍家一把。
她明知道你爹我的用意,還用這樣的方式與胡人結仇,她可以不在乎我,她這是也沒有在乎你這個大哥啊。”
“爹,小妹爲了我,已經做了蒙陰的妾侍,我也已經平安回來了,你還想怎麼樣?”大概是,他爲了霍家放棄了自己心愛之人,所以對霍思思的感情格外開恩一些。
但是這一點,霍將軍明白不了,也不想理解。
“爹,我不去找蒙陰了,你先回去吧,小妹的喪事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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