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失憶了,所以不記得,等你想起來了,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墨辭夜也知道現在說這話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這確確實實就是事實,是自己親眼看到的,親身經歷的事實。
葉遲晚只當是墨辭夜在開玩笑,並沒有當真。
“怎麼樣?”墨辭夜看向忻方平。
忻方平給葉遲晚診脈的手不停地顫抖,一臉悲痛的告訴墨辭夜:“她真的沒有說謊。”
“可……”可她明明還僞造懷孕的脈搏,難道現在的脈搏就不能是僞造的嗎?
但是當他看到忻方平和葉遲晚的表情的時候,他便知道這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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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記憶有辦法恢復嗎?”墨辭夜又問。
葉遲晚不忍心打擊他,於是只好閉嘴了。這麼多年她什麼方法都用了,但是屁用沒有,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現在難不成換一個大夫她就能記起來了?
真的是癡心妄想!
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別人……就更別提了。
“毒素最先親蝕的就是她的記憶,已經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了,她真的記不起來了。”忻方平嘆了口氣,葉遲晚的命未免也太苦了。
“還有,你最好好好的養養身體,你這三年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這身子真是破敗不堪。”忻方平囑咐道。
“這已經是我努力調理的結果了,我要是不努力,你們現在都不能看到我活生生的站在這裏。”葉遲晚如實的說道,過去的那三年她壓根都不想回憶,那簡直就是地域。
“對不起。”墨辭夜握着葉遲晚手的力道越來越大,這些都是他造成的。
“嘶——”葉遲晚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是左手,她左手手筋都被廢了,一遇到陰雨天氣就疼的厲害,現在墨辭夜還用這麼大的力氣握,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你給我道歉幹什麼?我這三年的苦難又不是你造成的。”葉遲晚一遍把手抽回來一遍說道。
“這都是因我而起。”墨辭夜的眼睛裏面有着葉遲晚看不懂的複雜。
“這手是怎麼回事?”墨辭夜眼尖的發現葉遲晚的左手不太對勁。
葉遲晚舉起左手看了看,無所謂的說道:“手筋被挑了而已,都是陳年舊傷了,死不了人。”
墨辭夜簡直是不能想象葉遲晚這些年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怎麼能如此輕飄飄的說出她遭受過的苦難,他還記得葉遲晚是最怕疼的。
“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傷?”墨辭夜作勢就要檢查葉遲晚的身體。
“哎哎哎,非禮了!”葉遲晚有些驚恐的往後縮,“我知道我爲人豪爽,但是你也不能真的就把我當成男的了吧?”
忻方平也伸手去攔着墨辭夜:“住手住手!”
在葉遲晚的極力抗議和忻方平的周旋下,墨辭夜纔算是坐了回去。
“她身上的傷多了去了,都是些陳年舊傷,你就算是現在看了,她身上的傷也是不可能消失的,你看了又有什麼用?”忻方平主動解釋道。
墨辭夜張了張嘴,葉遲晚直接拒絕道:“不要問我這三年發生了什麼,就算是你問了我也是不願意再回憶的。”
“我現在啊,仇也報了,人也自由了,我就想着好好的度過我剩下的三個多月的時間,僅此而已。你要是跟我是一路人,咱們就相伴着走上一段路,你要是不是跟我一路的人,那咱們就趁現在分道揚鑣就好!”
葉遲晚把自己所有的底線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怎麼選擇就看墨辭夜的了。
說實話,她對墨辭夜並沒有抱什麼希望,畢竟他們才認識一個時辰不到,怎麼可能就因爲幾句話就綁在一起了呢?
墨辭夜知道葉遲晚看起來柔弱,但是內心極其有主見,她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好,那我想要問問你,你以後的打算是什麼?”墨辭夜看着葉遲晚問道。
葉遲晚想了想說道:“我打算先到各個地方轉一轉,就轉上兩個月吧,看看這天下的風景。等到了最後一個月,我就找個安靜的院落住下來,迎接我的死亡。”
葉遲晚說的很輕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也是捨不得死的,她還想着多活一些年月,憑什麼別人輕輕鬆鬆的就能活到七八十歲,她這輩子都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卻只能活上二十幾年啊!
“我陪你。”墨辭夜看着葉遲晚的眼睛說道。
葉遲晚只是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沒有任何人生來就是爲了其他人讓步的,你的計劃你自己就應該去完成,不能因爲我就阻止了你前進的步伐啊!”
“我……”墨辭夜本來是想說自己這邊的事情不重要,但是又想到魍影已經在西啓潛伏了那麼多年,就是爲了等到成功的那一天,他沒有理由放棄他們。
“能不能給我七天的時間,七天之後我去找你。”墨辭夜握着葉遲晚的手不願意鬆開。
“有緣天下見,無緣對面不相識。”葉遲晚還想要說這是緣分,強求不來的,他們現在能同乘一輛車已經是緣分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天爺就行。
但是當她看到墨辭夜那雙深邃的眼睛時,這話就壓在喉嚨裏面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有緣分,就算是沒有緣分,我也要……”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不就是七天時間嘛,你想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等你七天不就好了。”葉遲晚倒是也挺想這最後三個月的時間裏有個伴的,而墨辭夜確實也是看着順眼,所以她並不是很排斥。
“好。”墨辭夜握住葉遲晚的手,死活不鬆開,似乎要是鬆開了,葉遲晚就能直接飛了一般。
“魑影,魍影那邊如何?”墨辭夜問道。
“得,我出去,您談正事。”忻方平看了馬車內部一下,嘆了口氣,這馬車要是盛四個人就太狹窄了一些。
但是要是讓葉遲晚出去,別說是墨辭夜不幹,他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啊!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他走唄,他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見忻方平出去了,葉遲晚有些糾結,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外面,道:“要不要我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