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利用了這麼多年來宴楚歌對她們的主僕情誼,經雨又感激又愧疚,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宴楚歌見狀,冷冷道:“你再跪下去,她等不到道士來就會失血過多而亡了。”
經雨連忙爬了起來,叫來兩個侍衛幫着她將海棠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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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宴輕寒並未刻意拖延,可事情就是這麼巧。
經雨和侍衛們纔將海棠拖下去,宴輕寒就來了。
青山在請宴輕寒過來的路上已經大致將情況與他說過了。
進屋後環顧一週,沒看到海棠,便直接問道:“楚楚,情況確定了嗎,那阮無眉究竟有沒有對軟軟下手?”
“海棠是個有賊心沒賊膽兒的,動嫂嫂的主意是阮無眉出的,她不敢。
但阮無眉到底有沒有動手,我也不太確定,所以才特地讓青山召見大哥前來。
雖然我已經命燕回親赴公府去貼身保護和伺候嫂嫂了,但時下嫂嫂情況特殊,我覺得大哥您應該親自回去看看。
府外已經準備了快馬,特衛會護送大哥前行,大哥快回吧,嫂嫂和孩子沒事,比什麼都重要。”
妻兒的安危受到威脅,宴輕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道:“那我就不與你客氣了。
不過我此番前來參加天下英雄會代表的是世家出身的朝中武將,我這一走,這方面的參賽人員就空缺了。
來的路上和青山商量了一下,大理寺少卿北堂無衣雖是文官,但身手和心性都是
一流。
最關鍵的是他之前追查官道貪墨案,剛好在逐鹿城,我覺得可以讓他代我上擂臺,你覺得呢?”
宴輕寒畢竟是朝中大臣,妻兒受到威脅,他固然擔心。
可扔下擂臺就走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若是不安排好合適的接替人員,他也是會於心難安的。
宴楚歌只覺得無奈,“我的好大哥,你相信我,偌大的江山,不缺一個能代替你上擂臺的世家出身的官員,趕緊走你的吧。
若是我出了事,鳳玄冥還能這麼消停的安排公務,我會捶死他的。
你別仗着嫂嫂脾氣好就在這兒作死啊!”
宴輕寒滿心焦急都被她逗沒了,“好了,我不與你囉嗦了,有事回頭聯繫!”
話說完,急匆匆離去,甚至都沒有問宴楚歌一句,海棠是怎麼處理的。
目送宴輕寒離去,宴楚歌幽幽來了一句,“腦子蠢的不行,眼光倒是不錯。
像是大哥這般文武雙全又丰神俊朗的美男的確是挺容易遭人惦記的。”
守候一旁的青山無語的撇了撇嘴,經雨也終於恢復冷靜,眨了眨眼,催促宴楚歌,“皇后娘娘,您該休息了。
明日一大早還要出席天下英雄會的開幕式,睡晚了該起不來牀了。”
至於大公子的俊朗和帥氣還是讓給大少夫人去欣賞吧,皇后娘娘欣賞錯人,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要遭殃的。
青山聞言動作隱蔽的衝經雨豎了個大拇指。
宴楚歌沒發現兩個人的小動作,聞
言打了個哈欠,“回頭與大理寺卿少卿北堂無衣聯繫一下,用他的名字取代大哥,再與將蕭然知會一聲。”
“卑職遵命!”
青山應了一聲,這一日的繁忙終於結束。
萬籟俱寂之時,一道玄色的身影疾馳在官道上,噠噠的馬蹄聲載着那道身影迅速向逐鹿城靠近。
天光乍破之際,天下英雄會已然開幕。
因是武林盛會,所以這場天下英雄會明面上的主理人一直都是將鳳行。
他和那些個武林前輩們在高臺上走着固定的程序,與擂臺四周的人宣佈天下英雄會開始。
而就在將鳳行還在高臺上走程序時,擂臺四周已然在竊竊私語了。
“聽說皇后娘娘也要以蒼山聖主之身份參加天下英雄會,還要跟流芳宗宗主過招,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我們可有眼福了!”
“誰說不是呢,蒼山聖主素來神祕,皇后娘娘亦高貴無雙,這樣的人居然要在我們面前與人過招,想想就過癮啊!”
……
尋常百姓日子過的艱難,上位者偶爾的窘迫就是他們貧瘠生活的調劑品。
大部分是出於對宴楚歌的好奇,言語之間並無惡意。
可一旦話題說開來,就不受他們控制了。
“不是我說兄弟,那皇后娘娘再厲害她也還是個娘兒們,你們真的相信她能靠自己的本事坐上蒼山聖主的位置啊?”
下位者最喜歡看上位者墜落雲端。
這人內涵豐富的一句話瞬間引起了周
圍人的注意。
“怎麼個意思,咱們皇后娘娘當上這蒼山聖主,有故事?”
那人卻又露出了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神祕兮兮道:“有沒有故事咱不好說,可你們想想,她爲什麼是先是大乾皇后,而後纔是蒼山聖主呢?”
事實上,宴楚歌是平定了東洲之後纔有空去處理蒼山諸事,當蒼山聖主自然就是在封后之後了。
然而被這人如此刻意的佑導一番,就好像宴楚歌是仗着皇后之身份逼迫蒼山衆人選了她爲蒼山聖主似的。
果不其然,那人話說完,立刻就有人順着他的佑導問道:“那不能吧?
蒼山門可不會什麼隨隨便便就能被人脅迫的小門派吧……”
那人有些急了,但對方說的也有道理,蒼山門和鳳鳴臺一直都是各國爭取的對象,說宴楚歌以皇權左右蒼山聖主的選擇,這事兒的確說不過去。
於是他梗着脖子道:“這大人物的事情具體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知道?
反正那宴楚歌不是要跟各大宗門的門主交手嗎?
是不是真的有資格當蒼山聖主,到時候大家睜大眼睛看不就得了?”
話音落下,就聽將鳳行揚聲道:“我宣佈,天下英雄會正式開始!
今年的第一個擂主誰來當……”
將鳳行話音未落,便有人吆喝道:“當然是皇后娘娘啊!
皇后娘娘不是要與流芳宗花宗主切磋嗎,我等可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話的是一個流裏流氣的中年男
子,看穿着打扮不似宗門中人,卻格外的大膽。
一句話得罪了好幾個武林高手,卻絲毫不見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