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說的,好像宴楚歌和鳳玄冥不按照他說的做,就是在草菅人命似的。
而他也沒給宴楚歌和鳳玄冥更多發聲的機會,便又語重心長道:“陛下,皇后娘娘,老夫知道,白家和納蘭家都曾開罪於皇后娘娘,可白家主和納蘭夫人已經被迫讓位了,還請二位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還有攬月宮……”
他一語三喘的爲那些人求情,一遍遍的闡述着他們做了多少好事,行了多少義舉,把擂臺上下的人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宴楚歌的態度卻異常強硬,“倘若,本宮堅持不放人呢?”
孟東陽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好像下一刻就能飛昇似的。
說出口的話卻比明着威脅還令人噁心。
只見他揚聲道:“諸位,我等武林同道歷來都是相互扶持,彼此幫扶的。
如今這許多武林同道含冤受難,我們能袖手旁觀嗎?”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聲聲的“不能!”
羣情激奮,眼看現場就要失控,宴楚歌眼底殺氣肆意,“振臂一呼,雲集響應,孟公真是好威風啊!
不過你不妨先睜眼看看,他們又是何人?”
話音落下,熙熙攘攘的人羣被冥王軍強勢且迅速的開闢出一條道路來,爲首的,卻正是宴楚歌親自收到朝中,令羣臣頭疼至極的傅雲天。
而他身後,跟了一連串的人。
老少婦孺皆還有,只是他們大多都身體殘缺不全,有着可怖的傷口。
最後面,是一羣六到十歲的孩子
,有男有女,神情懵懂,卻又帶着一種不屬於孩童的死寂。
孟東陽惡人先告狀,“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不同意你草菅人命,你就要拿我鎮遠府的孩子們來威脅老夫嗎?”
只可惜,這一次他算計錯了。
都不等他繼續污衊,或者誤導其他人來對宴楚歌進行抨擊,就被一個孩子尖聲怒斥“老壞人,你別血口噴人!
皇后娘娘是我們的大恩人,你纔是壞人,你殺我全家,還想讓我爲你做事,我與你勢不兩立!”
小孩兒尖銳的嗓音在人羣中格外的突兀。
關鍵是現場還不止有一個小孩兒,那個小孩兒話音落下,其他孩子們爭相怒斥,“就是!
老匹夫,你殺我全家,害我家破人亡,還給我喂藥讓我失去記憶,認賊作父,我要殺了你……”
“畜生!
把我兒子還給我!
我的孩子呢……”
孩子、婦人,成年的男人的怒罵是交織在一起,雖然是聲聲怒罵,但從他們的怒罵聲中泄露出的點點真相卻令人不寒而慄。
將鳳行最是敏銳,直接衝到了宴楚歌面前,“皇后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那個問題。
而孟東陽卻還在那兒不以爲然道:“盟主何須與她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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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草菅人命不成,就找來這麼一羣看着悽苦的人來污衊老夫而已……”
“污衊?”
傅雲天縱身一躍跳上擂臺,“老匹夫,你看着我這一身傷再說,他們方纔的
哪一言,哪一語污衊你了?”
傅雲着話就把上衣扒開來,只見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全是各種各樣的傷痕。
鞭笞、炮烙、針扎甚至看上去還有用牙咬的痕跡。
寒冬臘月,他頂着凜冽的寒風咬牙切齒,“當初你看我根骨奇佳,有培養價值,就殺了我全家二十八口人將我帶回鎮遠府給我喂藥,讓我忘記自己的家人,篡改我的記憶,讓我認你爲義父,替你殺人放火,行盡不義之事。
若非我爲你押鏢之時受傷,偶然間爲皇后娘娘所救,她發現我體內端倪,助我恢復了記憶,我至今還在爲你所驅使,做那腌臢之事。
這二十二年,所有做過的事情我都記的清清楚楚。
包括在我之後你又殺了多少無辜之人,令多少人家破人亡,我都記得。”
傅雲一句,便向孟東陽靠近一步。
“曾經我也參與其中,雖然我不知情,但我願意向那些被我帶進鎮遠府的孩子們恕罪,但是你呢?
孟東陽,你打着積德行善的名義殺了無數人,積累了無數財富,殘害了那麼多無辜女子,你的罪,贖的完嗎?”直到話說完,他一把抓住了孟東陽的胳膊,“自己沒有天賦,便吸食人血來修煉邪功。
可即便如此,你還是連個二三流的武林中人都打不過,孟東陽,你真無能!”
話說完,他便揚手拎起孟東陽衝擂臺丟過去。
孟東陽這個號稱武林前輩,被人稱了半輩子孟公
的人在傅雲天的手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風九娘不敢相信自己敬重了那麼久的前輩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忙不迭衝過去抓住孟東陽就探他的真氣。
才探上孟東陽的真氣,宴楚歌便開口了,“如何,是不是空有表象,內裏虛無?”
風九娘愕然擡頭,“可是,這些年,他也曾以一己之力打退……”
話沒說完,眼睛便落在了被宴楚歌拿下的那些人身上,隨即恍然道:“當初被孟東陽打敗過的人都已經被皇后娘娘拿下。
難不成,當初他們都是在配合孟東陽演戲?
總不會,在那麼久之前,他們就沆瀣一氣了吧?”
風九娘簡直不敢想相信。
而孟東陽亦狡辯道:“污衊!這都是污衊!
傅雲天,老夫根本不認識你!
還有這些孩子,都說是老夫篡改了他們的記憶,可誰又知道是不是皇后篡改了他們的記憶?”
你不是說我篡改他人記憶嗎?
反正記憶既然是可以篡改的,誰又分得清楚真假?
孟東陽腦子轉的很快,轉移攻擊力的角度亦很刁鑽。
可她卻低估了一個王朝的力量。
所以當他話音落下,就有一羣人站了出來。
“那我呢?
我也是被皇后娘娘篡改了記憶嗎,我的好義父?”
站出來的是鎮遠府一位知名度極廣的青年,出名到天下人都知道他是鎮遠府未來的主人。
此時卻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看着孟東陽。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的家在河
東,而且,很不巧的是,我只是因爲頑皮犯了錯,怕被父親母親責罰,才求乳孃和乳父帶着我回莊子上逃避父親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