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歪頭看鳳玄冥,“人我都抓來了,如何處置,就看陛下了。
您總不能把所有的活兒都丟給我幹吧?”
連商門中人家南越細作和暗探,這幾日抓的人將近上千,逐鹿城郡守府的大牢裏也不至於真的放不下,可那些人長期放在逐鹿城郡守府大牢裏也不是個事。
商無咎這是趁着宴楚歌和鳳玄冥這兩個上位者都在,趁機給自己減輕負擔呢!
宴楚歌和鳳玄冥雖然清楚商無咎的小心思,卻也知道牽扯到南越長公主和商門的事情,不是商無咎一個小小逐鹿城郡守能處理的,便也沒有拆穿他。
鳳玄冥聽的宴楚歌的話,笑道:“皇后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朕便是。”
說着話,他又問商無咎,“抓獲那些人的身份背景都調查清楚了嗎?”
後者忙不迭點頭,“回陛下的話,像是孟東陽、韓慶昌等相對關鍵之人的身份背景都調查清楚了。
剩下的一部分,夜鷹護衛正在查,聽他和青山將軍的話,全部要查清的話,可能得要半個月的時間。”
抓獲之人的數量龐大只是最基本的問題。
關鍵是那些人爲了當細作,替南越和商門打探情報,積累財富資源,從當初決定幹這事的時候就對自己的出身和背景都做了重重僞裝。
夜鷹和青山合作清查這些人的身份背景只需要半個月已經很厲害了。
鳳玄冥對此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只是順勢安排道:“半個月的
時間,也足夠了。
人就先在你逐鹿城郡守府的大牢裏放着,朕着人分別向南越和商門下兩道帖子。
對今日抓獲的這些人明碼標價,讓他們來贖人。
所得之銀錢,用於大乾各地的基礎建設,皇后以爲如何?”
短短几句話,前半句是對商無咎說的,後半句卻是對宴楚歌說的。
後者眼睛蹭的亮了一下,“拿這些細作還錢,這倒是個好主意。”
一聽到鳳玄冥要拿抓獲的那些人去換錢,宴楚歌的財迷屬性顯露無疑。
逐鹿城倉曹掾吏席忠旭則愕然道:“那些細作數量龐大,全然殺之,的確於陛下和皇后娘娘乃至大乾朝廷的名聲不利。
若是能用他們來換一些銀錢爲我朝所用,的確是個好辦法啊。
不過南越素來與我朝不和,商門亦屢屢與我朝爲敵。
他們會甘心用銀錢來換回已經暴露的細作暗探,平白將那許多銀錢送給我朝,充盈我朝國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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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細作,暗探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們的價值從來都不在陽光之下,莫說那些人已經落到了宴楚歌和鳳玄冥手裏,他們從暴露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那倉曹掾吏根本不相信南越和商門中人會花錢贖回那些人。
就連商無咎和林少謙也都擔心的道:“是啊陛下,一羣無用之人,如何能讓南越和商門付出那許多代價?”
雖然鳳玄冥並沒有說要對那些人要什麼價格,但國與國之間的事情
只要開了口,又豈會是小打小鬧?,
而且與商門這等富可敵國的勢力之間的事情又豈是簡單的銀錢多少的問題?
只要答應給錢,就相當於是認了輸低了頭。
在商無咎這些人看來南越和商門中人都是不可能在大乾面前低頭的。
宴楚歌卻是不以爲然,“這有何難?
反正他們的背景底細查清楚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這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將這個消息傳播到天下各處了。
屆時就將這些人對商門和南越的功勞大肆宣揚,讓他們的百姓子弟都知道這些人爲他們做的貢獻。
到時候他們就算在也不想低頭,不想出這筆錢也一定會出。
如若本人在人盡皆知的情況下,還將這些有功之成拋如棄履,那還有誰會願意爲他們賣命?”
商無咎等人聽到宴楚歌的話久久都沒能夠反應過來。
半晌,商無咎才震撼道:“天下人皆知陰謀害人,皇后娘娘這招陽謀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只要他們將大乾同意讓南越和商門用銀錢換那些人迴歸自由的消息傳出去,商門中人和南越的人肯定會知道宴楚歌他們的目的。
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就算宴楚歌想拿了錢又要膈應人,但那些人的確是對他們有功的。
事情鬧大之前他們大,他們大可以置之不理,或者乾脆殺人滅口。
然而事情鬧大,他們對那些細作的態度決定了南越百姓和商門弟子對自己朝廷和家族的歸屬感
。
只要南越的當權者腦子清醒,商門之主不想商門就此關門大吉,宴楚歌要的那筆錢,他們就算嘔死也得出。
鳳玄冥則愉悅道:“既知皇后的主意有效,還不去着手安排,等着朕賞你點什麼嗎?”
商無咎忙不迭抱拳,“陛下息怒,臣這就退下,再不打擾那您和皇后娘娘團聚了。”
林少謙和席忠旭聞言雙雙忍俊不禁。
他們三人不是京官兒,與宴楚歌和鳳玄冥二人算不得太熟悉,可對帝后的傳奇故事卻早有耳聞。
況且也根本不用耳聞,鳳玄冥從出現在擂臺旁起,那眼睛就恨不得黏在宴楚歌身上。
就算是不認識他們的人,也該看出來鳳玄冥參加天下英雄會是假,衝着宴楚歌來是真了。
這會兒鳳玄冥如此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就引來了三人膽大包天的眼神調侃。
鳳玄冥厚着臉皮坐那兒不吭聲,三個人拱手與宴楚歌和鳳玄冥告辭後就走了。
至於疾風那幾個,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什麼德行。
一入郡守府,不僅自己躲的飛快,連夜鷹和經雨等宴楚歌身邊的人也被疾風這個大聰明要各種藉口給拖走了。
彼時,商無咎專門給二人安排的房間裏一陣寂靜。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彷彿新婚的小兩口,滿腹心意,卻又難以訴諸於口,好不嬌羞。
大眼瞪小眼半晌,到底還是鳳玄冥先按捺不住開了口。
他起身走到宴楚歌面前,手指溫柔又鄭重的描摹着宴
楚歌精緻的輪廓,眼裏的思念像是要化作實質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