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爲止,宴楚歌和鳳玄冥還沒有遇到過實力比他們高出太多的敵人。
而聽無崖子天師的意思,他們與那些老祖之間的實力還是很懸殊的。
宴楚歌骨子裏雖然是個冒險主義者,但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就純純想冒險的冤大頭。
思忖許久,她還是認真道:“要不,咱還是保險一點,用火器一鍋端?
我們還年輕,鍛鍊自我的機會很多。
說歸說,鬧歸鬧,別拿小命兒開玩笑啊!
爲了所謂的鍛鍊,賠上小命兒,我覺得不值當。”
鳳玄冥對此不置可否,卻在輿圖上指點江山,“我們目前還不能確定他們會從何處抵達軒轅城。
這裏、這裏……這幾處地方既是必經之地,又人煙稀少,哪怕打起來也不會殃及無辜。
用火器布幾個雙層口袋,一旦他們出現,外圍火力封鎖退路,內裏火力覆蓋,低空打擊。
就算他們實力再強,也應該是衝不出去的。”
宴楚歌驚的兩眼圓圓,“可以啊鳳玄冥!
我就教過你一句窮則戰術穿插,富則火力覆蓋。
你居然直接給我悟出了多重包圍,全面打擊戰術。
幾年不見,你居然自己頓悟了熱武器戰爭的精髓,不愧是你啊!”
他們手中的火器也不是一開始就什麼都有了的。
從殺傷力微弱的短銃到後來的長槍、乃至火炮在戰場上的大規模應用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而鳳玄冥的確就是天生的統帥。
即便宴楚歌沒有
具體的教他要如何利用那些武器,在宴楚歌離開的三年裏他還是自行揣摩出了將火器殺傷力最大化的方法。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鳳玄冥並未主動去想什麼,只是憑着一個統帥的本能去將武器的殺傷力擴大化。
聽得宴楚歌誇張的言語,卻跟個被誇獎的小朋友似的開心不已。
“如此說來,你是贊成我的計劃了?”
他挑選的都是從各方進入軒轅城的必經之地,且已經將可能的損失降到最低了。
宴楚歌理所當然道:“你指揮作戰,選擇陣地的水平一直都在線的,我有什麼不贊同的?”
得到愛人的肯定是讓人再愉快不過的事情。
鳳玄冥喜形於色道:“既如此,我就着人去落實了。
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一起交代了。”
宴楚歌仔細的盯着輿圖,將軒轅城方圓百里的地形地勢與輿圖上的標註對比了一遍。
正色道:“除了你說的那些地方之外,在宮裏也做一下防禦吧。
咱們不能保證那些老傢伙也會如師尊那般堂堂正正的與我們交手。
萬一讓他們越過我們的口袋摸到宮裏,那可就太危險了。”
那些老祖實力高強,殺傷力巨大,在外面動手,危險的是普通百姓。
在皇宮裏動手,危險的可就是他們和朝中大臣了。
雖說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可那些大臣們都是大乾的核心。
那些人若是一死一大片,大乾的根基也就倒了。
所以對皇宮和軒轅城的防禦
絕對是不能忽視的。
而鳳玄冥也果斷採納了宴楚歌的建議。
“你說的對,宮裏的確該好生布防纔是。
爲了以防萬一,城內外的各處制高點也布上狙擊手吧,多一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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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是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人,當明確了對方的目標,所有的防禦措施佈置起來幾乎是行雲流水。
幾乎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特衛和鳳凰山基地的弟兄們加上冥王軍將軒轅城圍成了一個刀槍不入的鐵桶。
最關鍵的是,他們佈置的極其隱祕,在不知情的人看來,軒轅城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當佈置完這一切,宴楚歌理所當然的衝鳳玄冥開口。
“我不在的這些年朝廷各地發生的具體的變動我都不太清楚。
你不是着人整理了出來嗎,在哪兒呢,趁着他們還沒來,我再看看。”
即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商門和南越的老祖宗們的到來依舊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宴楚歌想提前將能處理的事情全都處理了,專心對付那些高手。
鳳玄冥卻頭一次沒有對她的要求給予正面回饋,只是用骨節分明的大手揉着她的腦袋,“朝中情況我一直都有讓人記錄,你隨時可以看。
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可以替你解釋,朱顏他們也能隨時供你詢問。
但是,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兩個孩子呢?”
宴楚歌聞言渾身一僵,隨即故作鎮定道:“我這不是忙嗎?
等我忙完就去看他們……”
至於什麼
時候茫然,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鳳玄冥無聲的嘆了口氣,用力一拽,把人拽入懷中。
“我知道你對孩子們多有虧欠,怕他們對你生疏,更怕他們對你哭。
可你要知道,那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他們對你的依賴和親近是天生的,而且,我們的孩子是很聰明的。
他們知道你的離開是迫不得已,也知道你的近鄉情怯。
所以哪怕早已經從宮人們口中知道你已經歸來,你不去找他們,他們就不來打擾你。
可是楚楚,我們的孩子才四歲而已,你忍心讓他們一直這麼懂事下去嗎?”
宴楚歌從回來後就對孩子避而不談,更不說去看看孩子們。
可她畢竟是孩子們的母親,又怎麼可能真的不想見孩子們?
她只是無法原諒自己當初因爲懦弱而撇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害的他們在最需要母親照顧的時候卻只能任由奶孃和丫鬟們陪伴。
越是虧欠,就越是愧疚。
鳳玄冥說的沒錯,她害怕孩子們對她疏離,更害怕孩子們衝她哭。
一想到那場景,她就愧疚的無以復加,連光華殿的門都不敢踏入。
可鳳玄冥從之前的縱容到現在直白的催促,顯然是已經不願意再讓她逃避了。
他那句“你忍心讓他們一直如此懂事嗎”讓她瞬間潰不成軍。
之前找的藉口瞬間土崩瓦解,她像只鴕鳥似的將腦袋埋在鳳玄冥懷裏,“我不敢去見他們。
那麼小的孩子,剛出生的
時候被關在空間裏,不過半歲就丟給了你一個人。
我實在是沒臉去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