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眼中泛起了亮光,“那孃親,我的心疾是不是全好了?”
“是啊,以後我們的軟軟再也可以不用喝那些維持穩定的藥了……”
雲晚晚的心情大好,摸了摸小女兒的腦袋。
軟軟頓時開心不已,咧開小嘴,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她笑着說道,“那明年國子監的蹴鞠會,我也要參加!以後有機會了,我也要乾爹教我武功……”
“好。”
雲晚晚一一笑着應了下來。
只是想到楚北堂,雲晚晚就不免得想到他告訴慕時衍的那些事,當時得知,她的心中的確是有些氣,但事後冷靜下來想想,楚北堂做這一切,是爲了他們好的。
且那日通州一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楚北堂了,連他的任何消息都沒有收到,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雲晚晚想着,已經替女兒穿好了衣服,簡單整理,完畢後,就牽上了她的小手。
“軟軟,我們回王府了。”
“好~”
軟軟乖巧應了下來。
雲晚晚的心都跟着變得柔軟,勾了勾脣角,和女兒一同走出了湯泉的宮殿。
華美的庭院中,只有守衛的十五和錦衣衛,那顆桂花樹下,不見那個長相俊美的男人……
這還是自軟軟進行藥浴以來,慕時衍頭一次沒有來接她們。
雲晚晚的心裏面莫名有點兒不習慣,有着空落落的。
只覺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這才幾日啊,她就已經習慣了慕時衍的陪伴……
不止是她一個人這樣想,軟軟亦是如此。
小姑娘仰頭問道,“孃親,父王還沒有忙完嗎?”
“應該是,父王可能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吧,孃親帶你回去。”
雲晚晚笑了笑,牽着女兒走了出去,掀開簾子,上了府邸門口的那輛馬車。
夜色將至,馬車平穩的朝攝政王府的方向駛去。
她在裏面陪女兒聊着天。
只感覺今夜有些過於安靜,靜得有些出奇。
而且,這馬車怎麼還沒有到攝政王府?
雲晚晚的眸光微變,掀開了馬車簾子,外頭夜色濃郁,荒山野嶺,空無一人,這……
並不是去往攝政王府的路!
不僅如此,馬車旁的十五和錦衣衛,也全都不見了!!
再看那坐在車轅上趕車的車伕,面容無比熟悉,但對方瞳孔渙散,失去了焦點,嘴裏面還囁嚅着,“出城,去寒山寺,去寒山寺……”
這人是怎麼了?
不好!
她們母女被人算計了。
空氣陡然變得凝重。
雲晚晚抱着軟軟的手一緊,臉色嚴肅,她低頭用氣音說道,“軟軟,接下來你在孃親的懷中閉上眼睛。”
軟軟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當下,乖乖說了聲‘好’,埋頭在了雲晚晚柔軟的懷中,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世界一片漆黑。
雲晚晚抱緊了女兒,直接飛身從窗口出了馬車。
那車伕依舊沒有意識的趕着馬車。
在這荒蕪的小道上,馬車朝着寒山寺趕去。
雲晚晚餘光瞥了一眼,抱着女兒,就想要使用輕功朝着城中方向趕去。
忽地——
二十多個黑衣人,猛地竄了出來,將她們母女給包圍在了小道上,插翅難飛。
雲晚晚抱着軟軟,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公主,您說您這又是何必呢?”
前方的兩名黑衣人,讓開了一個缺口,一道骨仙風的男人走了出來,衣着霧山白鶴刺繡長衫,長相清風朗月,溫文爾雅,道貌岸然,正是那臨月國師——清羽!
清羽笑着說道,“乖乖裝傻去寒山寺不好嗎?非要想着逃跑,鬧這麼一遭,你說他們都是粗人,傷了你和小郡主可該如何是好?”
軟軟在雲晚晚的懷中,聽到了這些話,小小的身子瑟縮了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衣衫。
雲晚晚眼神凜冽,切齒道,“清羽,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卻屢次在背後加害,究竟想要幹什麼?!”
清羽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只是吹了下竹哨,那無意識走遠的車伕,聽到這聲音,重新將馬車趕了回來,停在了她們母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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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要是不想你的小女兒,被製成和這車伕一般的傀儡,就最好乖乖的上車,不要做無用的掙扎。”
清風頓了一下,又掃視了那些黑衣人一眼,繼續說道,“我的這些人,可和上次你在萍鄉遇到的那些草包不一樣,各個的功夫都在你之上!”
雲晚晚的後槽牙緊了又緊,清風笑着上前,替她們母女掀開了馬車簾子。
“請吧。”
面前包圍她們的這些黑衣人,武功極高,深不可測,氣息勁無,若不是現身,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雲晚晚知道清風說的是實話,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何況,她還帶着女兒……
她只好抱着軟軟,低頭上了馬車。
那些黑衣人再才隱沒。
車伕繼續趕車。
雲晚晚的大腦飛快運轉,想着究竟該如何脫身,就在這時,懷中的軟軟突然擡頭了,怯怯地看着她,問道,“孃親,我們是不是遇到了壞人,我好怕。”
“軟軟不怕,孃親會保護好你的。”
雲晚晚的心情沉重,抱緊了女兒,想要給予她安全感。
可是如今——
她自己的心裏面也是沒底的。
因爲她連清羽鬧着一出的真實目的都不知曉!
須臾,馬車上了蜿蜒的山路,停在了寒山寺的大門口。
沙彌們在裏面唸經的唸經,挑水的挑水,進入的時候,他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好像他們是空氣一般。
雲晚晚細心觀察,就發覺那些沙彌們也是很車伕一樣,雙目失焦,只是重複機械性做着清羽給予的指令,她頓時心驚,這位從前的國師,居然這般的厲害……
清羽漫步,帶着她們來到了後院的禪房。
“公主,將小郡主給我!”
清羽打開了房門,對着雲晚晚說道。
“不可能!”雲晚晚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她的眼神狠厲,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來了這裏,你也莫要得寸進尺!”
“公主莫要擔憂。”
清羽聽到這話,勾脣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