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去見過楚楚了?”
鳳玄冥驚的打斷了司空鈺的話。
原諒他的自私,他能活到現在,不僅爲司空硯和自己報了仇,還有了如今的一切,都源自於宴楚歌。
司空鈺如果執意要讓他歸還他兒子的身體的話,他可以自己將司空硯的身體還給他。
可他不能接受司空鈺因爲穿越這件事去打擾宴楚歌。
“緊張什麼?
朕沒動她。”
司空鈺用眼神打趣鳳玄冥,“那個女人頂着嫣兒的身份挑唆是非,厚顏無恥的讓你們爲她的榮華富貴讓路。
朕怎麼可能放任她如此澱污嫣兒的名聲?
所幸就跟了過去。”
說起來雖然生氣,可司空鈺更多的卻還是慶幸。
“不過也幸虧朕跟過去了,否則還不知道藏匿在嫣兒身體裏的是那樣一個蠢笨如豬又貪得無厭的女人。”
鳳玄冥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如此說來,南境的戰事,還有帝國最近的變動都是那個女人所爲了?”
宴楚歌平安無事足以讓他集中所有的精力去處理正事,連和司空鈺說話的底氣也足了許多。
而司空鈺則在確認了對面的人的確是曾經與自己一路並肩殺過來的弟弟,與鳳玄冥說話的語氣也變了。
倒是不見生疏,只是沒了之前那種哄着小孩兒的感覺。
兩個人以一種王王相見,更爲平等的姿態交談起來。
“都跟你說了那就是一個又蠢又笨,貪得無厭的蠢女人,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挑起這諸
多事情?
看上去這一切的主導者都是那個女人,可真正造就如今亂局的還是蕭家家主蕭重山。”
司空鈺語帶厭惡,可見對於蕭家主出爾反爾,爲了一己之私將整個中央帝國帶入戰亂之中的行爲也是極其不喜的。
鳳玄冥聞言瞭然,“是因爲我放棄了太子之位,皇嫂又不肯回京,害他國丈夢碎嗎?”
蕭駱嫣躲避在外二十多年,想來不僅是司空鈺。
蕭家爲了能讓她回到雲中城,心甘情願的去做地位高貴的皇后娘娘也使盡了手段還是沒能得逞。
本來鳳玄冥是中央帝國唯一的皇嗣,只要他安安生生的當他的帝國太子,爲了避免皇太子的出身成爲短板,哪怕蕭駱嫣不在,司空鈺也得封她爲後。
實在不行,司空鈺哪怕是再從蕭氏一族選一位貴女封爲新後,鳳玄冥記在新後名下,蕭家主也還是當朝國丈。
哪怕蕭氏一族之前因爲蕭駱薇受了不少的損失,還是能穩居世家之首的位置。
可後來蕭駱嫣拒不回朝,鳳玄冥又主動放棄了太子之位,這就讓蕭氏一族沒了往上爬的途徑。
如今出來羅燕這麼一個有利於蕭氏一族的攪屎棍,蕭家主怎麼可能不把握這個機會?
“除了這個,也沒別的理由了。”
司空鈺苦笑着扯了扯嘴角,“不過如今羅燕那個蠢女人已然落馬。
朕也已經命蕭漢卿退兵。
如若蕭漢卿拒不退兵,陳冀唐會帶着朕的手諭直抵戰場,直接
奪走蕭漢卿的兵權。
屆時元湛會取代蕭漢卿大將軍的位置。”
司空鈺有條不紊的向鳳玄冥闡述着自己在中央帝國做的一系列安排。
好像中央帝國目前發生的這一切都不足以讓他太過煩惱。
反倒是話說完後神情反而凝重了起來。
“朝中之事,只要你我不決裂,基本就不會有大問題。
倒是你和弟妹的身份,朕很擔心。
嫣兒的前半生都因朕而毀了,她雖然不肯見你,但朕知道,她心裏還是關心你的。
每次與你有關的信送過去,她總是收的最快。
若是可以,朕希望在嫣兒面前,你還是我們的阿硯,可以嗎?”
鳳玄冥從容頷首。
“當然可以。
我從來都不抗拒成爲司空硯。
也願意承擔起屬於司空硯的責任。
不過就算您口中那個叫羅燕的女人蠢笨如豬。
可她既然能讓蕭重山冒險假傳聖旨,挑起戰事,起碼應該是經過一定準備的。
就算我願意在皇嫂面前自稱是阿硯,皇嫂能相信嗎?”
蕭重山此番出手是冒着被誅九族的風險全力一搏。
就算失敗了,以他的身份,想給真正的蕭駱嫣留一些線索,總是能傳到他耳朵裏的。
這還只是他們之間的私事,鳳玄冥擔心的是,“萬一他狗急跳牆,將我和楚楚的身份泄露出去。
只怕會有更多類似於南越、商門老祖的那種人出現。
到時候,只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鳳玄冥從來不敢低估“永生”二字對
世人的佑惑力。
何況他們接觸的都是有一定實力的人,那麼多人盯上宴楚歌,他真沒把握能護她一輩子。
自己的兒子忽然變成了辭世多年的弟弟,司空鈺最近一段時間的心情一直都挺沉重的。
看到鳳玄冥憂心忡忡,心裏眼裏只記掛着宴楚歌的樣子,他卻忍不住笑了。
“就說關心則亂吧。
若是其他時候,蕭重山打着爲外孫報仇的名義來指控你,我們還理虧一些。
可現在……”
他嗤了一聲,滿臉不屑道:“一個造反失敗的罪臣,爲了洗清自己的罪名,有什麼話是他說不出來的?
何況阿硯是朕的兒子,朕都沒有說什麼,他說那些話,誰會信?
你不會真的以爲借屍還魂這種事情很常見,隨便一說旁人就會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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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鈺的話說的很平靜,可若是宴楚歌在的話就會發現,他方纔說話時打從心底露出的那股睥睨天下又不屑一顧的氣質彷彿鳳玄冥上身了。
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這位帝國君主的威嚴。
鳳玄冥也被司空鈺淡定又大膽的言詞給驚到,“您的意思是,要將所有針對我和楚楚身份的流言全部歸咎到蕭重山身上?”
從最初的墨風涯到後來的羅燕,知道鳳玄冥和宴楚歌身份的人越來越多,想打他們主意的人也與日俱增。
鳳玄冥和宴楚歌也想過徹底解決流言,掩蓋二人的身份。
可這中間牽扯的人太多,又大多是身份極其特殊之人,所
以才拖延至今。
可如今,司空鈺好像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可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