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此時,趙承歡聽懂了她的眼言外音,“你知道我今日過來的目的?”
“趙小姐把自己的心思寫在臉上,本夫人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豈不是對不起趙小姐的另眼相待。”論冷嘲熱諷?宴清歡的功力也不差。
只是她平日裏懶得和人計較罷了。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可以裝傻送趙承歡離開,可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自從蘇景翊的真實身份公之於衆後,京都城裏那些自詡身份比她高的人就喜歡跑過來把他當傻子一般嬉笑,之前那些人還知道拐彎抹角,別人笑的隱晦,她當時心情也不錯,所以就沒有計較。
但是今日不同了,這一大早的,先是蘇雲煙鬧騰,後來蘇夫人那邊也出了岔子,忙到現在她連口水都沒喝。趙小姐就趾高氣昂找上了門。
關鍵是,她還不如之前那些人低調,任誰光明正大在你頭上拉屎,你就是個泥人也得有些性子吧。所以她不忍了。
“既然你知道本小姐的來意,那你就更應該知道,趙家對太子妃的位置,勢在必得,如果你還想體面的離開,那就主動和太子提此事,否則,將來等你成了京都城的笑話,可別怪我沒有給你體面。”
趙承歡一臉得意,彷彿已經志在必得。
宴清歡上一次看到這個表情,還是在宴清雪身上,可後來她的下場是什麼?還有蘇雲煙,慕容敏,她們一個個自詡身份高貴,看不上她這個所謂的庶女。
就是到了現在,蘇雲煙也從未把他當作蘇家的大少夫人。可是那又如何,日子是她自己的,旁人如何看,如何想,與她何干。左右她日子過得開心順遂,旁人日子過得糟心。對於她來說,這就夠了。
“行,那本夫人就坐在家裏等這一天了。”宴清歡說完,轉身離開。
趙承歡都想好她聽到這句話後是如何的抓狂和生氣了,誰知道最後人家像個沒事人一樣,直接走了,這讓她失落不已,也有些沒意思。
這麼大的事情,是個人都應該給點反應的,可是她怎麼這個態度,還是說,她很自信蘇景翊不是那種人?
哼,她可真是太不瞭解男人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一樣,沒本事的時候,對你千好萬好,等有本事後,就開始有了花花腸子,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從前他不是沒有這個花花腸子,而是沒有這個能耐。
趙承歡張口想提醒她,可是看着她一臉自信那樣,又閉了嘴,算了,讓她過幾日好日子吧,畢竟日後再想如此開心,只怕是不容易了。
趙承歡帶人離開後沒多久,管家跑過來說道,“夫人和四小姐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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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宴清歡一陣頭疼,“四小姐過去的時候,夫人不是已經送去官府了嗎?”
管家支支吾吾說道,“夫人不願意去大牢,以死相逼,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誰知道好巧不巧,碰上了四小姐。然後夫人就說,她之所以要去大牢,都是四小姐害的。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爭執起來後,就打起來了。”
“哦,那就打吧,等打累了,你們再把夫人送去大牢就是了。”上一世的事情,她沒有報復回去,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如今讓她去勸說他們母女,她做不到。
再說了,她們原本就是一種人,就算真的打起來,彼此也不會讓自己喫虧的,所以她覺得管家的擔心是多餘的。
“少夫人,你還是過去看看吧。”管家支支吾吾,好像有什麼話不能說。宴清歡察覺到不對勁後,擡頭看向他,“還有什麼要說的,一次性說了吧。”
“四小姐把夫人的臉抓花了。夫人不敢見人,躲在屋子裏了。下人怎麼說夫人都不出來。”
什麼?
奇葩,天下之奇葩啊。母女打架。做女兒的把自己的母親臉抓花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宴清歡看着管家,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幸災樂禍,還是該同情蘇夫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蘇夫人落得今日這個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夫人可有傷的不能下牀?可有性命之憂。”
管家搖頭。宴清歡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人把他送去大牢。管家,你應該知道眼下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蘇家的。如果今日夫人去不了大牢,只怕到不了明天一早,參父親的摺子就能到陛下哪裏。
雖然說蘇家眼下有了靠山,可是夫君的身份畢竟有些特殊,加上他沒有母族做支撐,很多事情並不能隨心所欲,可以說蘇家是他唯一的指望。
你也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難道你真的願意看着他的前途被她們母女給毀了?”
“老奴這就去吧。”管家還是知道輕重的。去了莊子後,這一次不管夫人說什麼,他都沒有猶豫,中午時分就把人送去了大理寺大牢。很快京都城的人都知道蘇夫人又重新去了大牢。
至此,今日關於蘇家的流言才落下帷幕。
“父親怎麼還沒回來?”中午喫飯的時候,宴清歡派人去尋蘇將軍,這幾日他一直在家裏用膳,她以爲他今日也會回來,所以一直等着,誰知道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人。
讓下人去詢問,這才知道蘇將軍離開了京都城,至於原因,沒人知道,可宴清歡卻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和蘇景翊有關。
“把飯菜撤了吧。”
“小姐,你一口都沒喫呢?”白朮擔心道。
“我沒什麼胃口。”
雍州
“爹,大哥,娘死了。”霍繼善從死人堆裏被霍家父子救出,他看到他們後,便失聲痛哭,這段時間霍家發生了很多事情,霍夫人死了,霍思思也死了。
一時間,這個家裏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而眼下,他們還都成了聖上要捉拿的人。
“老夫再怎麼說也爲大陳出生入死幾十年,聖上就因爲這麼一件事情就要對我霍家趕盡殺絕,簡直是欺人太甚。這一次就算他不要我們的命,老夫也不會坐以待斃了。”
霍將軍折了手裏的劍,扭頭看向霍家軍。
霍繼言有些擔心,“爹,眼下不是衝動的時候,咱們一定要從長計議啊。眼下的形式對我們十分不利,稍有差池,我們就要命喪黃泉了。”
“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想着三思不三思的,爹說的沒錯,是陛下先對我們霍家不仁的,既然如此,我們霍家爲什麼不能反了這大陳。
而且我們和胡人一直就有來往,如果我們霍家軍願意助胡人拿下大陳,胡人肯定高興不已。”霍繼善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既然陛下對不起他們霍家,那他們霍家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衷心大陳。
他們霍家,要什麼有什麼,想要顛覆了這天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爹,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去營帳吧。”霍繼善一臉興奮,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有什麼好事。
霍將軍聞言,附和道,“蒙將軍似乎對我們沒有之前那麼熱情了。本將軍猜測他可能是和徐大人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爲了安全起見,這一次我們不去營帳。”
“那去哪裏?”霍繼善一臉擔心,生怕父親改變主意,不報復皇室。
霍繼言則鬆了一口氣,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父親繼續說道,“去胡人都城,老夫這一次要見他們的陛下。”
蒙將軍也不過是胡人陛下的一個臣子罷了。與其討好他,不如討好真正做主之人。
就算胡人陛下有什麼算計,那也是事成之後了,最起碼在這段時間內,他們霍家是平安的。
而只要他們脫了困,報仇指日可待。